,让人很不舒服。
这里挨着知名的红灯区,一条街区以外灯红酒绿,各种夜店酒吧数不胜数。这条街上相对来说要冷清些,但是来猎艳的男人还是很多,他们两个学生站在这里看起来有点突兀。
他们两个虽然站在阴影处,但是这种肆无忌惮的打量还是引来了楼凤们的注目,那个红裙女子是最先发现他们的,当即懒洋洋地吐出一个烟圈,双腿交叠斜倚着,冲傅其琛露出了个妩媚的笑意,“小帅哥,过来玩啊,包夜两百。”
……
周善掉头就走。
傅其琛瞥了那女人一眼,快步跟上,“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他观察的时间比周善要长,所以看到的东西也多点,那个多出来的影子滑腻如蛇,摆出种种万千风情的姿态,而且似乎可以融入到红衣女原本的影子当中去。
周善默默行了几百米后,直到走出那些楼凤的视线,她的脚步才开始逐渐放慢,“那是罗刹。”
罗刹是一种恶鬼,最大的特点就是男罗刹鬼貌极丑,而罗刹女的容貌却极美,当然,罗刹鬼的共通点就是靠食人血肉为生。
这种鬼物,不是被押入阴司不得入人间吗?为什么这里却有一只罗刹女?
不过今晚她既然出现了,就肯定不会空手而归的,也就是说今晚那只罗刹女至少也会吃掉一个人,周善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打定主意以后,周善就再度拐了个弯,“小心跟上。”
她纵身一跃,跳到围墙上如同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无声无息地掠过。傅其琛迟疑了下,才按照周善教过的法门小心翼翼地跟上,重新绕回了那个小巷口。
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内,那个罗刹女显然已经找到了今晚的生意——一个刚从旁边那条街嗨完回来的醉汉。
醉汉脸色庹红,从皮包里拿出几张红色钞票拍在罗刹女柔软的胸脯上,搂着她的腰急不可耐地往里头走。
旁边的几个楼凤都露出或嫉或羡的表情,那男人虽然满身酒气,但是从皮包的厚度来看出手显然是不菲的,最重要的是这男人还长得人模狗样的,挺俊。不过架不住人家年轻貌美。
红衣女是前几天刚来这地儿的,在这附近的地下室里租了间不用手续的短租房。她们虽然也是流莺,但是在一地也会呆个半年几月的,不像这女人,突然出现,而且从来不跟别人说话,招揽到了主顾就带回自己的地下室,所以其他的女人都不大喜欢她。
这次也是一样,流莺们平常招揽到主顾都是急不可耐地在小巷深处就搞起来了。这女人却不一样,搀着男人懒懒笑着往地下室里走。
流莺里有个花名“露露”的最看不惯这女人,她来的第一晚就抢走了露露最大的那个主顾,而且自从那一夜以后,那个主顾就跟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这简直就是断人衣食!
因此她看着红衣女人搂着主顾往外走的时候满怀恶意地往地上唾了口,“浪货,那些臭男人肯定是被她给吸干了!”
其余几个楼凤也忿忿不平地点点头,她们却不知道,她们嫉妒的话语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
那些男人,确实是被红衣女人给吃干抹净了。
周善遮掩住身上所有的气息,悄悄跟在女人身后,看着她进了巷子深处那个乱得不能再乱的筒子楼,然后踩着或明或暗的灯光,往楼梯下方走去。
周善二人迟疑了会,绕过堆积如山的杂物,悄然跟了上去。
很臭,一种腐臭的味道和着铁锈般的血腥味,糅杂在一起那个怪异的味道,就像拿刀切开了腐烂几十天的死猪肉,滚着白花花的蛆一样,腥臭扑鼻。
那男的虽然醉醺醺的,鼻子毕竟没有问题,闻到这味道当即脸色一变,扶着地下室的房门就开始大吐特吐。
晦暗的灯光下,罗刹女的表情似乎不怎么高兴,看着地上那些黄白污物,更是隐忍了重重怒火。
吐完以后,男人也失去了力气,直接栽倒在污物之中,呼呼大睡起来。
罗刹女脸色不断变幻,最终还是冷冷一笑,“脏点就脏点吧。”
她弹开那个烟头,接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罗刹女左手扯着下嘴唇,右手扯着上嘴唇,奋力一撕,那张美艳的血淋淋人皮就直接从她身上撕了下来,露出底下那个龇牙咧嘴青面獠牙的怪物来。
周善看楞了,傅其琛也楞了,“不是说罗刹女美艳无匹的吗?”
既然美艳无匹的话,又怎么会需要穿人皮呢?而且这本相……忒丑了点。
“那是个公的。”
她周善还真没想到这只罗刹操作居然如此清奇,先杀了一个美艳女子再穿上她那层人皮,就是为了做只流莺来勾搭男子吃人血肉。
周善脸上的表情十分鄙夷,“真没有追求。”
这么美的一张皮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当流莺?流莺能够吸引到的男人也多半是底层人物,他们的肉有什么好吃的?
有梦想的罗刹鬼,盯上的应该是那些娇生惯养的达官贵人才对。
傅其琛极度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站哪边的?”
这只罗刹鬼修为低下智力也一般,倒不难对付,但是周善的眉头还是打了个结。
罗刹从来不会单个儿出现,她捉了这只,另外的呢?要知道罗刹鬼最让人称道的就是它披着人皮,只要不故意露出马脚,几乎不会让人发现。
这偌大一个京都,还有几只披着人皮的罗刹鬼在伺机行凶吃人?
周善不知道。
但是有一只,她就要除一只。
罗刹鬼属阴,同别的厉鬼倒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它们有实体,要说战斗力,可能还比不上一只怨气深重的厉鬼。傅其琛跃跃欲试,“我去收了它。”
有时候遇到一些简单的阴物,周善也会让他动手,这个默契是不知不觉就形成的。
若是平时,周善让他收了也就收了,但是这次周善却制止了他,“我来。”
周善凌空飞起,趁那只罗刹鬼张开血淋淋的口器往醉汉身上射去的时候,往前飞出七八张符咒,然后踏踏踏踩在上面,把符咒拼接在一处,一脚蹬向罗刹鬼的脑门。
她出其不意,本身的道行就比罗刹鬼要高上不少,罗刹鬼吃了个闷亏,脑袋上被贴上符咒,登时燎起了青烟。
周善轻轻打了个诀,那七八张符咒就开始燃烧起了熊熊烈火,罗刹鬼的半边脑袋就跟冰一样融化了起来。
周善一脚足有千钧重,又蕴含了她自身的法力,踩得罗刹鬼不得动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逐渐融化。
最终,它满怀恨意地看了周善一眼,凄厉地仰天嘶吼,不甘心地化为一滩脓水。
周善等它消融以后,才默不作声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她的手腕,悄然蔓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