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另外一座宅子。
是我母亲嫁到温府时的嫁妆。
她不在后,也就到了我的名下。
那宅子平日里也没有人住,就一个老仆看门打扫。”
“那里比你原先住的地方离皇宫、离户部都近一些,以后上朝或是来官署都能近一些。
放心,我不会多收你钱的。”
温梅芷没有说直接送的话,她清楚,即使这样说了宁砚也不会接受的。
所以才有了后面那一句话。
宁砚想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这样正好省了他到处去找宅子的麻烦了,便道:“好,等今天放衙以后你领我去看一看。
合适的话,我今天就买下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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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的时间,户部就派来了协同田赋司征收夏税的人。
来人是户部侍郎,曹轮。
“宁大人,温大人。
尚书大人今日派我来此,让我带着户部的一干人协同田赋司进行今年夏税征收。
在下如今对这新的征税方法也仅有一知半解,所以还请两位大人多多指教。”
曹轮的官阶比宁砚和温梅芷两人都高,这番话说的可以算是谦逊极了。
“大人言过了。”
说着,宁砚将早已准备好的几本册子呈给了曹轮。
“这是田赋司早已结算好的征税名册。”
待曹轮接过名册后,宁砚解释道:“大人请看,名册上面,何人交税,应交多少,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需要按照这个名册去征收即可。”
曹轮翻开名册看了看,赞叹道:“果真是一目了然,这样的确能省不少的工作。”
田赋司因为设立的时间过短,人手并不多。
这征收夏税的任务绝大部分其实还是由户部负责。
以前的田赋就是由户部征收的,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反而对于田赋司来说新着手,处处都要学习请教。
“大部分的任务还要劳烦户部,劳烦大人了。”
曹轮点头道:“这样,上元府东边就交给田赋司,户部派两名主事协助你们。
西、北、南三面就由户部来负责。”
“上元府周边隶属上元府的各县户部会下达手令,再由他们来征收,征收完毕后会上承户部与田赋司。”
宁砚点头。
虽然户部插手插的有点多,但以田赋司如今的状况,也只能接受。
等以后田赋司渐渐成熟了,才能真正从户部独立出来。
“下官没有异议。”
“我也没有异议。”
温梅芷也在一旁附和到。
曹轮满意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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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税的工作前前后后一共进行了半个月,各地的奏报开始陆续的往上元府送,但宁砚的手中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上元府的情况如今已经清清楚楚了,比之上一年的夏税整整增长了两成还多。
其中有近一成的增长得益于重新丈量土地后,查出的隐瞒的土地。
夏税一上缴国库,国库一下子就充盈了很多。
不仅田赋司和户部上下都是笑容满面,皇帝更是为此龙颜大悦。
大袖一挥,赏赐了宁砚不少的好东西。
金银,玉器,布匹,良马。
让宁砚新家空荡荡的库房一下就有了压箱底的东西。
章严维也彻底放下了对累进征税的成见。
他变法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充盈国库,宁砚的方法达到了,他自然也认同了。
就在宁砚以为终于忙完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准备在家里弄个小庆功宴,邀请章钟凌一家,再加一个温梅芷的时候,他收到了户部的调令。
调任他为金陵审判史,仍旧是正五品。
审判史是设置在州府、郡县的官职,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项,又对州府太守有一定的监察权力。
是朝廷为了节制州府长官而设置的职位。
有实权,而且还不小,在州府中,地位仅次于太守。
这调任还可以换成另外一个词,叫“外放”。
从京师被放到外地去做官,远离天子,虽然官阶没变,但在很多人眼里,这与贬谪无异。
所以不用细想,这应该是孔家对他的报复了。
他还记得孔煜曾经说过,孔家在吏部有些关系。
而吏部对正四品及以下的官员有直接的任免、升迁以及贬谪的权力。
他会收到现在的调令也不奇怪。
见宁砚一直盯着手中的调令看,温梅芷以为他不愿意,所以才会失落失神。
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要是不愿意去金陵,我可以帮你去找陛下。”
宁砚回过神,无所谓的说到:“没有啊,外放金陵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看在上元府,我就是一个正五品的小官。”
“我的上面还有一堆的人。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有那么多人压在我的头上呢,如果我去了金陵,我是审判史,我的上面就太守一个人。
没有那么多的管束,也没有那么多的担惊受怕,这样多好啊!”
“而且金陵还是有名的繁华富庶之地。
我早就想去那秦淮河畔走一走。
听一听那琵琶声声,看一看那楼船灯火。”
“倒是你,我走之后这田赋司的担子可都要压在你的身上了。
我们先前商议好的一些田赋司变革方法,你也应该都有数。”
“我走后,就靠你慢慢做了。
你要是有难处了,就写信告诉我。
好的事金陵离这里还不是太远。
快马三五日就能到了。”
温梅芷一双杏眼带着笑意看向他,道:“你倒是豁达。”
“有句话怎么说的?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温梅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话怕又是你们村儿的某个人说的吧!”
宁砚故作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说完他自己倒是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外放的调令,对他真的一点影响都没。
作者有话说:
还有六千,觉得我要上黑名单了……自己作死自己受(┯_┯)
第47章
宁砚放衙后, 就被章严维派来的人叫去了章府。
宁砚清楚, 这是章严维来找他说调令的事情了。
进去章严维的书房, 宁砚先打量了一下章严维的脸色,不难看, 宁砚就知道,这调令对他来说应
该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事情。
“收到吏部调令了?”
宁砚点头。
“收到了。”
“情绪不外露。
你的心性在我所识的年轻一辈中名列前茅。”
宁砚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