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派的旧党。
让他们进内阁,在牵制章派的同时,还能中和新旧党之争。
而且这三个人和太子府那边都有点姻亲关系。
和萧氏皇族是站在同一边的。
他们进内阁,皇帝也会对内阁放心上许多。
“小婿受教了。”
**与韩哲松一样,章严维同样告病在家了,而且这次的病比上次的更严重——中风。
昏了半天醒来后,章严维的左胳膊带手直接不能动了,宫里的御医一时都没有什么办法。
宁砚清楚,是夏敬的事情来的太突然,来不及反应他的这支左膀右臂就折了。
夏敬可以说是他的门生,对他敬重有加。
再加上两人共事多年,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夏敬被贬琼州,基本意味着两人这辈子都没有再会的机会了。
再加上章严维年事已高,痛惜之下,气血上涌,就导致了中风。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禁止章派的任何一个人去给夏敬求情,宁砚自然也在其中。
次日朝会上,韩哲松乞骸骨的折子被呈到了御案上。
萧旻在一番惋惜之后准了韩哲松所奏。
这位历任两朝,荣宠加深,主内阁长达十几年的首辅自此结束了他的仕途。
说实话,宁砚心中还有惋惜惆怅的情绪。
对韩哲松他没有什么讨厌的地方。
章派与韩派的新旧党争,说到底是政见的对立,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要整个文官团体都想到一处,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争斗时所用的手段,两方都有不光彩的地方,谁都没有资格去嘲笑批评对方是小人。
朝堂争斗,杀人不见血,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宁砚曾经是研究历史的,对这些向来看的很开。
而且虽然两人针锋相对,但遇到关乎国家,关乎万民的事,两人又能握手言和,以大局为重,这也是内阁从来没有乱过的原因。
而且韩哲松还有值得人敬重的地方,清廉,绝不任人唯亲,他的几个儿子到现在都是芝麻大的小官,或者还是白身。
萧旻曾经提过加恩于他的儿子,都被韩哲松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在这一点上,章严维也得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韩哲松。
总之,不论新政,韩哲松当得起一声“贤相”。
他的辞官,不少人都是扼腕叹息的。
这下,两名内阁首辅,一病一退,一位次辅被贬,整个内阁的人都显得有些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听了一下朝臣们的意见后,萧旻当场下旨,擢詹士府詹士闻辉风接替韩哲松为正二品内阁首辅,擢礼部尚书李固史为从二品内阁次辅。
就在宁砚以为这场风波就以这样的结果平息了下来时,突然听到了萧旻点到了他的名字。
宁砚心神一肃,走了出去。
“微臣在。”
萧旻看着丹陛之下的宁砚,出声道:“闻卿一走,詹士府詹士的位子就空下来了。
你才德兼备,朕甚赏识,这詹士的官职朕就交给你了,希望你日后能尽心辅佐太子。”
宁砚怔了一下后跪下谢恩。
“臣领谕谢恩,吾皇万岁万岁!”宁砚面上虽然看起来持重,但心里已经吃惊万分了。
詹士府,专门辅佐太子的机构,设左右春坊,司经局,主簿厅,其长官詹士是实实在在的正三品。
而且因着职位,和储君接触最多。
将来太子登基,被委以重任只是早晚的事情。
这样一个让人眼红的职位就这样交到了他的身上,这算什么?先打章派一巴掌,然后再给一个甜枣?**虽然升了官,但皇帝并没有说官票府的事情,所以官票府总裁应该还是由他兼着。
但户部那里他却需要去交接一下。
因为他几乎不管户部的事情,所以交接的很快。
交接完后,户部尚书亲自将他送出了官署,康尤毅看着宁砚的背影,心里五味掺杂。
不过半年的时间,他的下属就一跃和他平级了,这升迁的速度,他都不知道该心酸还是该嫉妒。
回到家时,陆秋歌并没有在家,宁砚想着她应该是带着儿女去章府了,他就自己进了房间,将新的官服放到桌子上看着。
三品官员的官服是紫色的,笏板是玉的,鱼袋是金的。
所以民间也一直流传着一句话:紫衣玉带为卿相。
他如今不过二十九岁,居然就走到了这个位置。
这是他初入朝堂时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想完了自己,宁砚又开始想那个就没见过几面,话也没说上过一句的太子。
萧氏皇族子息向来不厚,当今天子膝下也只有三子。
太子就是他的嫡长子,名为萧启崇,十六岁被加封为太子,如今加冠不过两年。
至于另外两名庶出皇子,母族不显,本身也不是什么聪慧、有野心的人。
满十六岁后,被封了亲王后就被安排到了各自的封地。
优渥的生活不会少,但政权军权就不怎么能碰到了。
所以夺嫡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宁砚没和太子接触过,但却听到过一些关于萧启崇的风评。
首先,爱玩。
而且这个玩还很与众不同,不好赌,不好色,爱的是唱戏。
经常看戏看着看着就跑上去和人家抢角色唱了。
皇帝也斥责过,但没有结果后,也只能放任了,谁让他只有这么一个嫡子。
而且这个嫡子除了爱玩闹一些,还是挺让他第二,爱钱。
身为堂堂的太子经常把自己的字画让人拿了去卖。
还专门开了一家卖字画的铺子。
有不少人说太子荒唐,但偏偏人家对皇帝交于的事情又能很不错的完成。
去辅佐这么一个人,宁砚也不知道对他是好是坏。
第71章
城门外, 一早就在这里等着的宁砚在临近正午的时候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对面的马车停下后, 没一会儿,一身沧桑疲惫的夏敬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宁砚躬身作揖, 温声道:“清墨前来送您一程。”
夏敬侧身避开了。
“如今你官品尤在我之上,这礼着实有些不合规矩。”
宁砚摇头道:“这只是晚辈对长者的礼,大人当得。”
夏敬看着宁砚, 神色复杂, 语带自嘲。
“诺大的上元,除了家人之外, 肯来送我的居然是不甚亲厚的你。”
宁砚闻言, 只觉唏嘘感慨不已。
人就是这么现实, 当初夏敬得势之时, 巴结谄媚者不知几何。
如今一朝失势被贬, 个个避之唯恐不及,生怕会受到牵连。
静默了一会儿, 宁砚说到:“章公其实也惦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