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冒犯温阁下呀。
奴婢只是……只是和宁大人起了一点冲突……”
“宁砚?”萧启崇讶然。
“你说说怎么回事。”
“回殿下的话,奴婢今天本是奉殿下的命,去将您的兑票铺里的十万两银子去官票府换成兑票。
可谁知道宁大人在十天前就禁止兑换兑票了,奴婢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在官票府的两名主事拒绝奴婢的时候,就认觉得他们是对太子您不敬。
奴婢从小跟着殿下,最见不得的就是旁人对太子不敬,所以一气之下就让人打了他们几板子。
宁大人是官票府的总裁,爱护下属,所以就气不过奴婢。
奴婢也自知有错,不应该没弄明白真想就责打了两位主事,宁大人生奴婢的气是应该的,奴婢不敢脱罪,还请殿下责罚奴婢。”
因为有温梅芷这个见证人在,李善也不敢歪曲事实。
但一番话下来,却将自己的罪行弱化到了最低,还顺便向萧启崇打了一张感情牌,将自己放到了一个最有利的位置上。
“敢问李公公一句话,宋修和你言明了缘由之后,你为什么还继续让人杖打那两位主事?”宁砚冷声问道。
李善也不看宁砚,就一副知罪的样子看着萧启崇。
“殿下,奴婢那时候是被气糊涂了。
您是知道奴婢的,平时哪有胆子敢打别人,也就是为了殿下您,奴婢才敢大起胆子。”
不得不说,李善不愧是从小就开始伺候萧启崇的人,对萧启崇的有些“心软”的性子了解的透透的,怎么说话对自己有利没有比他更清楚。
只要他咬死了他是为了维护萧启崇才会那么做的,萧启崇就绝对不忍心对他怎么样。
果然,本来就觉得只是一丁点大小事的萧启崇,非但没有怪罪李善的意思,倒是反过来为他说情起来。
“宁砚,他也是出于维护本王的一番好意,况且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你就看在本王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
你放心,本王会让他亲自上门去向那两位主事赔罪。”
宁砚本来已经下去了的气又起来了,与此同时还有两分心凉。
这事只是赔罪就能揭过去的?
想起自己从一名被打的主事眼中看到因为屈辱而产生的死意时,宁砚也不想顾忌其他了,愤然起身。
“殿下……”
只是两字才出口就被萧启崇给打断了。
“好了,你也不要得理不饶人嘛,这事就这么结了。
本王好久没见小姑母了,有好多话想和她说,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宁砚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却无处发泄。
低着头的李善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宁砚啊宁砚,你是三品大员又如何,和我斗,你还差了点。
“殿下。”
温梅芷这时开口了。
萧启崇笑着应到:“小姑母,你叫我寿奴就好,殿下听着太生疏了。”
“殿下。”
温梅芷依旧没有改称呼。
“你真觉得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吗?”
听温梅芷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和没改的称呼,萧启崇知道温梅芷怕是生自己的气了,他便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小姑母,我……”
“东汉末年,灵帝临朝之时,十常侍乱政,朝堂上下一片乌烟瘴气。
由是蜀帝开国之时,严令宦官不得干政。
大凉开国之时,高祖皇帝也曾定下律令,宦官不得干政。
历代先帝奉为圭臬。
李善现在只是你的宦官就敢公然在官署内不问缘由,杖打正七品朝廷命官,等将来你荣登大宝,他还会做些什么?”
“我……他……”萧启崇开始支吾起来。
“陛下和纪太傅的谆谆教导你真的记在心上了吗?你就是这样做的?殿下,你是一国储君,你如此,如何对得起大凉。
让陛下知道了,他又会作何想?”
萧启崇被温梅芷说的面红耳赤,眼神闪躲着不敢去看她。
李善见萧启崇这样子,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免不了一番责罚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让萧启崇手下留点情。
只要能让他能活下来,今天的仇他一定会报!
这样想着,李善就开始拼命磕起头来。
“殿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只求殿下看在奴婢从小伺候您的份上,饶了奴婢一命,让奴婢能继续侍候您。”
李善对自己也能下狠心,磕头一点都不含糊,没两下就见了血。
“狗奴才!”萧启崇一脚将李善踢倒气冲冲道:“你居然差点让本王犯了大错。
来人啊!将李善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后也别在本王跟前伺候了,丢到膳房干粗活去。”
“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开恩。”
李善一点都没有绝望的念头,他知道,萧启崇到底是顾念了一些情分,没要他的命。
那他就有信心,只要他还留在太子府,他迟早还能回到萧启崇的身边。
在被架走的时候,李善也不挣扎,而是声泪俱下的喊到:“殿下,您这个时节身上容易起疹子,要记得入浴的时候让下人将太医开的药撒到水里,还有……”
李善的声音逐渐变小,直到消失。
萧启崇的眼中浮现出不忍,嘴张了张,但到底没有收回来刚才的话。
宁砚心有不忿,他认为这样的处罚还是太轻了。
但他也知道,李善在萧启崇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毕竟人非草木,十几年的陪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情分在。
他要再继续让萧启崇加重惩罚,肯定会在萧启崇那里留下得理不饶人的恶名,惹他厌恶。
只是,真的有点不甘心啊……
温梅芷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她同样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思量着将来能不能找一个机会将李善赶出太子府去,有这颗毒瘤在这里,她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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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梅芷被萧启崇留了下来,宁砚就一个人离开了太子府后回家。
回家的路上,心里一直郁结着,让他很烦躁,偏偏又没有发泄的地方。
那种感觉就像是蓄积了全身的力气挥出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让他整个人都不舒服。
回到家后,不等陆秋歌问些什么,宁砚张口就说:“秋歌,我想喝酒。”
陆秋歌抿唇,让小宁颂去陪小宁悠玩,然后对宁砚道:“我去准备。”
一壶酒后,宁砚不出意外的醉了。
陆秋歌将宁砚扶回房间,打水给他仔细的擦洗过后,给他盖上了薄被。
坐在床头,看着熟睡的宁砚,陆秋歌伸手轻柔的将他的眉头抚平,心里一个念头悄然而生……
作者有话说:
看到“赤烧连
天”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