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彻底击溃顾清的防线。</p>

    从来都是你。</p>

    她细细咀嚼这句话，自虐般一句句回荡在脑海。</p>

    不知走了多久，她无力靠在走廊扶手上，眼神麻木无神。</p>

    沈墨的心里住了柳如音，没有顾清的位子。</p>

    她占着他妻子的位置又能怎么样？</p>

    纵然你再努力，他也不会爱你。</p>

    前世那悲哀的十年，你还没过够吗？</p>

    顾清自嘲一笑，心中有了主张。</p>

    不如放手，放过彼此，成全他们。</p>

    这时，手机铃声传来。</p>

    是沈墨。</p>

    顾清手一抖，直接挂断。</p>

    随即短信发了过来。</p>

    【去哪里了？】</p>

    顾清环沈四周，发现自己竟无知无觉的快走到店门口。</p>

    但她没回短信，只当没看见。</p>

    因为她现在不想看见这个男人。</p>

    另一边，沈墨看着没回的短信，眉头紧锁。</p>

    深夜。</p>

    开门声响起。</p>

    沙发上的顾清转过头，就见沈墨扯着领带跨进来。</p>

    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气氛顿时凝滞。</p>

    沈墨面色无常，随意问：“怎么还没睡？”</p>

    顾清也收回视线，她早已经平复心情，便如往常一般回道：“睡不着，看会电视。”</p>

    沈墨却走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顿了顿便道：“今天在饭店偶遇到了如音，没想到她回国了。”</p>

    这是……解释吗？</p>

    顾清惊讶抬眸，有点不确定和一丝希冀。</p>

    接着，却听沈墨又说：“我和她已经没什么了，你不要去打扰她。”</p>

    语气中的警告意味明显。</p>

    顾清愣住了。</p>

    极度荒唐之后感受到的是难以言说的刺痛。</p>

    她红着眼，极力压着声音的颤抖问：“如果……她在三个月之前回来，你还会娶我吗？”</p>

    沈墨看了她一眼，只是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p>

    夫妻，多么亲密又生疏的词。</p>

    前世做了十年夫妻，才知道至亲而至疏。</p>

    直到离婚那一刻，她都没能问出那个问题——沈墨，你对我顾清，有没有过一丝的喜欢？</p>

    看着沈墨离去的背影，顾清莫名有种疲倦。</p>

    这一晚，她睡得很不踏实。</p>

    一会儿是上辈子沈墨离婚决然的背影。</p>

    一会儿又是她父母扯着柳如音，喊着狐狸精时，沈墨失控的眼眸。</p>

    等她醒来，沈墨已经走了。</p>

    顾清打起精神，画好妆准备上班。</p>

    沈氏集团，秘书部。</p>

    看着顾清与叶特助交接工作。</p>

    顾清的同事兼好友赵瑰丽，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p>

    “怎么回事，你离职了？为什么要交接工作？你做了五年马上要升上去了，怎么就走啦？”</p>

    顾清一脸无奈，拿出想好的说辞：“没有，我怀孕了，只是调离岗位。”</p>

    “怀孕！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和谁接的婚？！”</p>

    这重磅消息砸下来，惊的赵瑰丽眼睛快要瞪出来。</p>

    “……三个月前。”</p>

    顾清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p>

    前世，他们隐婚十年，甚至到离婚，公司都没几个人知道。</p>

    公是公，私是私，是沈墨的一贯准则。</p>

    赵瑰丽简直要疯了：“太快了，之前都没听你说过，你们互相喜欢吗？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p>

    顾清只能说：“我怀孕了。”</p>

    “怀孕怎么了，怀孕也可以打掉呀？谁规定了一定要生下来，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跟一个不爱的人相处，到最后不是成怨偶就是离婚，结果不是一样？”</p>

    这句话让顾清一下愣住。</p>

    心中蓦然涌上一股酸涩。</p>

    赵瑰丽简直一语成地。</p>

    前世不正是如此。</p>

    这时，叶特助打电话过来，“顾秘，麻烦来一下人事部，新秘书前来面试，您来把下关。”</p>

    “好。”</p>

    顾清挂断电话，来到面试间坐定。</p>

    开门声响起，她抬眸，一袭熟悉的白裙引入眼帘。</p>

    柳如音扬起一抹微笑：“各位面试官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