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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人起哄。</p>
“学得再像你，也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p>
我垂在身侧的手指猛然收紧，低下头，忽然了悟。</p>
他带我过来，是为了给林清雪出气的。</p>
因为他的态度，所有人都瞧不起我，配合着林清雪羞辱我。</p>
“既然来了，你就给我试衣吧。”</p>
贺瑜在林清雪身边坐下，淡淡道：“去试吧，试到雪儿满意为止。”</p>
一整个下午，我穿着细高跟一遍又一遍试衣。</p>
“你就这样干站着，我们怎么知道知道衣服好不好看。”</p>
“就是，你围着场地走几圈，摆几个姿势，怎么这么笨啊。”</p>
她们坐在沙发，吃着精致的下午茶，指使我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试衣模特。</p>
脚上的高跟鞋磨破脚后跟，渗出殷殷血珠黏在鞋内侧，我痛得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水，仿佛双腿已经不是我的。</p>
林清雪终于消了一些气。</p>
“这么好的衣服，穿在你这种货色身上都是浪费了。”</p>
“她穿过的款我都不要，其它的包起来吧。”</p>
她依偎在贺瑜怀里，似娇似嗔地抬手戳在他的胸口。</p>
一贯冷淡的人，此时却弯着唇角，任由怀里的人胡闹。</p>
“下去自己收拾一下，记住你的身份。”</p>
我捂着有些往下滑的裙子领口，鞠了一躬。</p>
匆匆出去时候，不小心摔在地上。</p>
我抬头去看贺瑜，眼泪本能地掉下来，楚楚可怜到极致。</p>
贺瑜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我身上，喉结动了动。</p>
我看见了，林清雪也看见了。</p>
她笑眯眯朝我走来。</p>
“让你试几件衣服就委屈上了？没看出来，你这么会装。”</p>
下一秒，头顶一阵灼热的刺痛。</p>
林清雪将整杯热茶从我头顶灌下，放下杯子，她对贺瑜撒娇。</p>
“阿瑜，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绿茶了。”</p>
“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一下，你不会怪我吧。”</p>
贺瑜起身搂过她的腰，眼里噙着宠溺。</p>
“你开心就好。”</p>
一群人哄笑而过，簇拥着林清雪离开，没有等我。</p>
把我一个人留在原地。</p>
这天晚上，贺瑜难得没有陪着林清雪。</p>
而是来找我。</p>
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动静，我躺在沙发装睡。</p>
贺瑜进屋，把我打横抱起。</p>
我在他怀里适时醒来，嗓音里带着哭过的沙哑。</p>
“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明明知道你最爱林小姐，可我连给她试衣这种小事都做不好。”</p>
“如果林小姐还生气，其实我可以搬出去......”</p>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场景天旋地转。</p>
他把我扔在床上，拎着我的手腕，欺身压上来。</p>
“你想走？”</p>
我眼睫低垂，咬着嘴唇，眼圈不自觉地泛红。</p>
好半响，才低低挤出一个“是”字。</p>
“司遥，你现在胆子很肥啊。”</p>
贺瑜突然气笑了，抬手捏住我的下颚。</p>
“这世上，还没有哪个人能做我贺瑜的主。”</p>
“你记住了，我没让你走，你就休想离开我身边。”</p>
一瞬间，无数念头从我心底闪过。</p>
眼泪夺眶而出。</p>
他小心地拨开我头顶的发丝，动作轻柔地对着红肿的头皮吹了吹。</p>
他在我面前，一向是居高临下的姿态，淡漠到极点。</p>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温柔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