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是人是鬼？</p>
又被鄙视，洛水自觉地收起了学剑的念头。</p>
不过，把玩着手中的剑，却是有些爱不释手。</p>
……这是，狐狸的剑呢！</p>
现在握在她的手里，那淡淡的绯色光华，洋溢着暖暖的气息。</p>
忽然间觉得，比起最初那个总对她爱理不理的小白狐狸，似乎，关系又更近了一些。</p>
“狐狸……”洛水心中一暖，扭脸转向绯月，却又傻了眼：“咦？人呢？”</p>
目光下移，见到地上那只雪白的狐狸，洛水嘴角抽了抽：“怎么又变回来了？”</p>
变人变狐狸前，好歹你也先打声招呼啊！</p>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强的心理素质的。</p>
“力量耗尽了。”狐狸轻轻一跃，缓缓踱进了屋子。</p>
伤未痊愈，方才与烟萝缠斗消耗了不少力量，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再维持人形了。</p>
洛水怔了怔，也忙抬步跟上前去：“……啊！等等！先告诉我这剑要怎么缩回去！”</p>
一刻钟后，洛水终于知道如何用意念让剑收放自如了，也不必再担心剑会戳破她的身体了。</p>
不停地一伸一缩做着实验，却是有趣极了。</p>
狐狸看着她玩耍的样子，嘴角却是有些抽搐。</p>
给她“离歌”，是不是太过浪费了？</p>
“何时弄来一把这么漂亮的剑？”洛水正玩的兴起，冷不防门外传来那熟悉的戏笑声，害她惊得差点割了自己的手指头。</p>
“……你、你怎么又来了？”看着走进屋的轩辕凌云，洛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本能地将剑护在了身前。</p>
这家伙还真真正正是阴魂不散，从没一日缺勤过。</p>
轩辕凌云很随意地便找了个地儿坐下，抬眸睨着她挑了挑眉：“就这么不想见到我？”</p>
何止是不想，根本就是怕！</p>
直直瞅着他，想起白日小翠说的话，洛水便不由打了个寒颤，往狐狸身边缩了缩：“有事就说，没事就走，我要睡觉了。”</p>
轩辕凌云看了她一眼，却是有些好笑：“退这么远做什么？过来，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p>
你若真是老虎，我还不怕你了！</p>
比起老虎，鬼更可怕。</p>
看着他含笑招手的亲切模样，洛水又瞪着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半晌，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问了出来：“……你到底是人是鬼？！”</p>
听得她突然这么一问，轩辕凌云却是不由微微一怔，眼眸眯了起来，唇角轻扬，笑的几分诡谲：“为何突然这么问？”</p>
还跟我装糊涂！你丫就继续忽悠吧！</p>
玩弄少女纯洁心灵的大骗子！我已经彻底看穿你了！</p>
洛水无比哀怨的目光盯着他，幽幽道：“……他们说，轩辕凌云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p>
闻言，轩辕凌云却依旧笑得跟个没事人一样，只是悠悠叹了一声：“是么？”</p>
为什么到现在，他还能如此淡定？！</p>
说到他死了，不该给点更刺激的表情么？</p>
洛水又有些悲愤了，气恼胜过了恐惧，她抄起手中剑直指向他，瞪眼怒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待，不许隐瞒！”</p>
只是，她未料到气愤下的一挥剑，却将面前的桌子给削掉了一个角。</p>
忘记拷问，洛水张大嘴傻了眼。</p>
好……好锋利的剑！</p>
蓦然想起电视小说中，常常提到的一个词——</p>
刀剑无眼！</p>
这个剑……果然是不能乱挥的。</p>
一旁狐狸翻着眼，已经近乎无语。</p>
果然，给她剑是在浪费资源！</p>
面对眼前损坏的公物，洛水很淡定地咳嗽一声，将拿剑的手背于身后，看着轩辕凌云道：“看到没，不老实交待，这就是你的榜样！”</p>
轩辕凌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眸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旁狐狸一眼，笑道：“你倒是得了把好剑。”</p>
那是！狐狸送的呢！</p>
洛水心中小小得意了一番，瞅瞅狐狸，胆儿却是莫名大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别岔开话题！”</p>
有狐狸在，她不怕！</p>
这就是所谓的狐假虎威！</p>
当然，放在这，就叫做人假狐威了。</p>
轩辕凌云戏谑地一笑，轻轻一指自己的胸前：“我是人是鬼，你摸摸不就清楚了？”</p>
摸？！又不是没摸过！</p>
在这的时间也不短了，和他也不是没肢体接触过。</p>
她当然清楚，他的身体是实实在在的，也是暖暖烘烘的。</p>
是人的身体没错，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他不是鬼！</p>
“少来！你不会附身在轩辕凌霄的身上么？！”</p>
将许多疑点综合在一起，洛水得出了这个答案。</p>
身体是轩辕凌霄的肯定没错，所以那时她才会看到相同的伤。</p>
也正因为是同一个人的身体，所以，才会一个白天出现，一个晚上出现吧？</p>
嗯嗯！一定是这样！</p>
洛水越想越觉得合理。</p>
其实，她还是满有当侦探的潜质的。</p>
轩辕凌云却是意外地一挑眉，惊叹了一声：“咦？难得你竟也变聪明了？”</p>
什么叫难得？！姑奶奶我本来就天资聪颖，年年拿奖学金，评三好，比你这个只会之乎者也的老古董不知先进多少倍！你丫没资格讽刺我！</p>
洛水怒瞪着轩辕凌云，忽然间觉得，和他比起来，用眼神鄙视她的狐狸真的讨喜多了！</p>
这丫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一开口说话，不把人气死不罢休！</p>
看着洛水气鼓鼓的样子，轩辕凌云不觉莞尔：“……好吧！本也便没打算瞒你，就告诉你好了。”</p>
丫丫的！明明一直在瞒着她，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p>
洛水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想起了一句名言——</p>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可我却用它来翻白眼。</p>
狐狸趴在一旁，只是淡淡看着轩辕凌云，目光闪烁。</p>
“如你所说，我在十三岁那年便已经死了。”轩辕凌云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在微笑，仿佛说的并不是他自己。</p>
洛水却莫名地觉出了这笑意之下，似乎掩藏着一股更深沉的悲哀。</p>
“……是因为诅咒么？”她又想起了小翠的话。</p>
“诅咒？呵……也许吧！”轩辕凌云轻轻一笑，目光看向窗外，悠长而深远：“轩辕一族不知是从哪一代开始，每每所诞下的都是双生子，而在这对双生子十三岁的那一年……”</p>
“都会暴毙？！”洛水忍不住抢话。</p>
“这是外界流传的说法。”轩辕凌云眉弯微挑，笑道：“实际上，十三岁那年，两名双生子都会同时染上一种怪病。”</p>
“怪病？”</p>
“对，生命力极速地衰减，十三岁的孩子却已是几近风烛残年。”</p>
“……”</p>
“怎么？不信？”看着洛水直直盯着他发亮的双眼，轩辕凌云挑眉一笑</p>
洛水摇头，很淡定地说道：“我只是在想，这么好的题材，我应该拿去写小说！”</p>
“……”</p>
我挠！为什么人家讲正经事的时候，她要破坏气氛？</p>
洛水心里暗暗自PIA了两下。</p>
只是，感觉到轩辕凌云语气越来越沉重，那股悲哀越来越浓时，她就忍不住想要打破。</p>
“我抽风了，你继续。”很诚恳地认错，话题接着往下讲。</p>
“……后来，有人发现，只要杀死其中一人，那么，另一人便可安然地活下来，否则，两人都会死去。”说到这，轩辕凌云又看着她，笑了：“如此，你便该知道下文了吧？”</p>
洛水心中微微一震，轻轻咬住了唇，声音也有些沉重：“所以，你是……被牺牲的那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