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p>
秦烟发现我留宿她朋友家那天，她质问我：</p>
“我和你不一样。</p>
我和初恋睡了是意外，现在爱的是你。</p>
可你呢？你的心还在我身上吗？</p>
不过跟她相处几天，你就要为了她要放弃我们十多年的感情吗？”</p>
我轻笑：“可你既然是她朋友，就该知道，以她的美貌和气质，对她一见钟情是一件很简单的事。</p>
相处几天，足够抵我们十多年。”</p>
“不如想开点，面对这样有魅力的女人，我只是犯了你领证前犯的错。”</p>
跟秦烟领证那天，巷城下了点小雨。</p>
到民政局时，秦烟接到了警方的电话。</p>
说有个叫周泽言的青年跳江寻死，她是他的最近联系人，麻烦请来巷城医院一趟。</p>
我和她贴得近，能听清楚她手机里传来的每一个字。</p>
这让我忍不住抬头看她。</p>
秦烟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p>
但我能清楚地看到，她嘴角紧绷着，微微下撇，捏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发白。</p>
片刻后，她抬头我一眼，冷淡地拒绝了对面：“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有老婆。”</p>
挂了电话后，秦烟主动牵住我的手指：“走吧，老公。”</p>
“你还是第一次喊我老公。”</p>
我回握着她比刚才冰凉的手，故作自然地问她，“和他......最近还在联系吗？”</p>
周泽言是秦烟的初恋。</p>
我亲眼见证过他们刻骨铭心的爱情。</p>
即便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三年。</p>
即便周泽言已经结婚。</p>
我也很难不在意。</p>
他是她的最近联系人。</p>
秦烟刚接过结婚登记声明书，正要落笔。</p>
听到我的话，她的笔尖顿了顿。</p>
直到墨水将那处表格晕染了一团黑，她才解释：“几年前我就拉黑了他，也许他打过，但我没接到过。”</p>
她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震动。</p>
一遍又一遍。</p>
她没看一眼，直接将手机关机。</p>
“这样......”我的笔尖不小心在手指上划出一条黑痕。</p>
她看出我迟疑了，“谈西砚，我们要结婚了。”</p>
抿了抿唇，秦烟放下笔，牵起我的手。</p>
动作细致地替我抹去指节上被蹭上的那条墨迹，然后抬眸跟我对视，温柔又深情——</p>
“我和他已经是过去了。”</p>
“现在，我爱你。”</p>
我爱你。</p>
这三个字，实在是太过动听。</p>
我看着她。</p>
她的眼底散落着细碎的光。</p>
像是藏了一片夏夜的星空。</p>
我选择相信她。</p>
在结婚登记表上写下我的名字。</p>
只是，直到拍登记照，秦烟都心不在焉。</p>
她一手牵着我，另一只手，却一直拢在口袋里，磨蹭着什么。</p>
我看向她的右口袋。</p>
她的手机就放在那个兜里。</p>
有救护车的笛鸣声从民政局门口呼啸而过。</p>
她握着我的手指微微一颤，下意识就松开了。</p>
我下意识望向她的脸。</p>
想看她的神情。</p>
察觉到我的视线后，她僵硬着对我牵起唇角：“马上你就是我的老公了，阿砚，我紧张。”</p>
她唇色透着些白。</p>
能看出来确实紧张。</p>
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p>
“阿砚，我先去下洗手间，等我回来。”</p>
说完，她快步离去。</p>
看着她急促的背影，我的心情慢慢沉寂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