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值得吗？</p>
温沛昀的身影就在不远处，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p>
那鞭子上涂着辣油，一点点渗进我的皮肤，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皮肤被割开的痛楚，血液汨汨从身上流下......</p>
而他无动于衷。</p>
我看见程羽欣投来得逞的目光，但她的嘲讽不及他带给我的痛苦的万分之一。</p>
难道，我真的，爱错了人吗？</p>
难道，以往的种种，全是我的一厢情愿吗？</p>
温沛昀，你究竟可曾爱过我？</p>
终于，我再也撑不住了......</p>
当我恢复意识后，身上的疼痛再次向我袭来。</p>
我紧皱起眉头，挣扎着想从黑暗之中醒来。</p>
“王妃本就身患重病，如今这么折腾一番，能保住命你就知足吧！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p>
我睁开眼，正看见前来看诊的大夫摇头叹息着离去，翠儿拦人不住，低低的在我的床边啜泣。</p>
看来我活不了多久了啊......</p>
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些年不说程羽欣对我的刁难加重了我的病情，就是我自己茶不思饭不想的状态，也让自己陷入了一种日日寡欢的状态。</p>
翠儿“翠儿......”</p>
我叫了她一声，不过发出的是连自己都快听不到的气音。</p>
“小姐！您总算醒了！”</p>
翠儿一直关注着我的状态，此时她连眼泪都来不及擦，急忙端来杯水，扶着我喝下去。</p>
然后偷偷摸了摸眼泪，我看着她，眼底有说不出的心酸。</p>
这些年，翠儿陪着我也受了不少苦。</p>
若是我走了，定要先为她寻个好去处。</p>
猛地想起些什么，我睁大了双眼，握住她的双肩，恳切问道，“温沛昀和程羽欣圆房了吗？”</p>
我不敢相信自己内心某个肯定的声音，但翠儿躲闪的目光让我几度崩溃。</p>
“你说啊！你告诉我没有啊！对不对？温沛昀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p>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嗓音逐渐嘶哑起来。</p>
翠儿我掀开被子，刺骨的寒风贯入，激的我颤抖了下。</p>
“带我去见温沛昀！”</p>
“小姐！您不要再执着于他了！他的心里没有您！他昨晚和侧妃已经圆房！那些，那些服侍的侍女在屋外都能听见......小姐！您不要再糊涂下去了！”</p>
翠儿的话直直撕开我的一切伪装，我的心似乎赤裸裸地暴露在寒风之中，受尽凌辱。他终究还是和她圆了房。</p>
不管我多么恳求他，他还是不曾听我一句。</p>
心底的悲怆与不甘化作一种腥涩的味道充满喉间，我无法忍受那种恶心的感觉，低头便吐了出来。</p>
“小姐！”</p>
翠儿双目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床边的一摊血迹，她手足无措地拍着我的背。</p>
可是我还是执拗地想去见见他。</p>
我想问清楚，为什么要和她圆房？</p>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p>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娶我？</p>
“小姐您不要再为难自己了！”</p>
“羽泞！”</p>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向门外看去。</p>
许是为了躲人耳目，他穿了一身墨色长袍。</p>
他掀下黑色帽檐，露出俊美的脸庞。</p>
这里是温府，世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p>
要是......被温沛昀看见了怎么办？</p>
“世子殿下，你怎么来了？”</p>
我有些慌乱，竟忘了礼数。</p>
他眼里带着怨气与心疼，走近了些，不忍地看着我浑身的伤。</p>
“我不来等着你被他折磨死吗？”</p>
“你看看你这住的什么破院子！他这么虐待你，你就心甘情愿地受着吗！？”</p>
我垂下头，不再言语。</p>
也是......不知作何回答。</p>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对于温沛昀的质疑，更不知如何回答他对我没来由的倾慕。</p>
温沛昀离开的那几年，他对我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他的心意我也逐渐了然。</p>
只是尽管我再三拒绝，他还是坚持着留在我身边。</p>
哪怕我心里只有温沛昀一个人。</p>
“让我陪着你就好。”他曾这样对我说。</p>
他在床边的桌上放下一瓶药膏，淡淡开口，语气里尽是心痛与不解。</p>
“值得吗？”</p>
值得的......吧。</p>
我回以一个悲凉的笑，眼底没什么喜色。</p>
如果之前我还企盼着能够扭转温沛昀对我的态度，那么当他和程羽欣圆房后，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了。</p>
我无数次地质问自己这又是何苦？</p>
可是每当我看见他，看见他活生生地立在我面前，看见他在书案前挥斥笔墨，看见他骑马而归，我就会再次在这场一个人的争斗中溃不成军。</p>
我不愿再想这些无解的事，便再次看向他。</p>
“世子殿下怎会突然到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