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鸥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姜初羽。
女人美得灿烂夺目。
他随即收回目光,平静地问:“去见沈时瑾吗?”
姜初羽想说他明知故问,话到嘴边忽然改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
秦鸥皱眉。
等不到回应,姜初羽坐直身体,语气轻飘飘的,“为了拿到这个单子,我去见曾经伤害过我的男人,是不是很没骨气?”
“不,我不这么认为。”秦鸥这次回答得很快,郑重道:“姜小姐是为了公司和生意委曲求全。”
姜初羽扯了扯唇角。
她莫名因为这话好受很多。
是啊,一切都是为了公司。
为了守住爷爷努力支撑,和妈妈投资了所有嫁妆的公司,纵然没骨气又如何呢?
在这个冷漠无情的生意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骨气。
很快车在沈氏停下。
榕城最大最气派的写字楼,上头挂着金光灿璨的一个沈字。
多少人为了寻求和这家公司的合作,望着这个字望穿了眼。
姜初羽站在公司门口,给沈时瑾打电话。
电话刚拨通,燕京已然出现,对她做了请的手势。
“瑾总推掉所有预约,特地等着您呢。”
姜初羽微微点头,跟着他上楼。
有件事她已经确定了。
她来到办公室时,还在整理思绪,直到听见女孩咯咯的笑声。
姜初羽抬起头,看到白芷然坐在办公桌边,正给沈时瑾讲些什么有趣的事。
沈时瑾嘴角噙笑,满眼温柔。
她握紧双手,敲敲门以示自己的存在。
“呀,姜姐姐来啦!”
白芷然又惊又喜,跑过来拉住她的手。
姜初羽不着痕迹抽回手,对她笑笑,继而看向办公桌前的男人。
“有空谈公事吗?瑾总。”
沈时瑾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难得姜小姐主动和我谈公事,芷然,去楼下等我。”
白芷然乖巧点头,临走时对姜初羽眨了眨眼。
人离开后,姜初羽才呼出一口气,径直走到沈时瑾面前。
“华峰集团开了条件,只要你和老夫人说句话,就能与繁星合作。”
沈时瑾惊讶:“你不会是在求我帮忙吧?”
姜初羽眸光闪了闪,抿唇道:“是。”
“那你要拿出求人态度来啊。”沈时瑾笑着,手中把玩一支钢笔,“刚才你那语气,我还以为是来兴师问罪呢。”
姜初羽掐着掌心,维持面上的平静,“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求你?”
说这话时,她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
每个认识沈时瑾的人,都会说他除了风流些没什么缺点。
工作能力强,为人也好,总是笑眯眯的,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
可但凡与沈时瑾多打几次交道,就会知道他是笑面虎。
他的笑可以是发自内心,也可以是不爽要发作的前兆。
姜初羽有预感。
经过上次在车里沈时瑾质问她之后,她就觉得这个男人表面上不在意逃婚的事,实则还是因为丢尽脸面在心里记仇。
这次利用华峰合作的事,步步引导她上套,不就是等着报复她吗?
姜初羽做好准备。
待会不管沈时瑾如何羞辱她,欺负她,她为了这个项目都忍了。
姜初羽正想着,眼前猝不及防出现一只手,手指修长,指甲干净。
她抬眸看看沈时瑾浅笑的样子,犹豫两秒,还是把手搭在对方的掌心中。
下一秒,沈时瑾拉她入怀,扣住她的腰。
姜初羽甚至来不及惊呼,下巴便被抬了起来。
隔着布料,她也能感觉到沈时瑾强韧有力的大腿肌肉。
“你干什么!放开我!”
沈时瑾充耳不闻,盯着她下巴的两道红痕,腾出一只手拉开抽屉,将里面的消肿药拿出来。
清凉的药膏敷在红痕处,姜初羽愈发不解:“沈时瑾,你到底要干嘛?”
沈时瑾细细涂完,才戳了戳她的唇角。
“亲我,我高兴了就给华峰打电话。”
姜初羽神色一冷,抗拒道:“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白小姐还在等你?沈时瑾,你要求再过分我都忍,但你要我做小三,做对不起自己人品和道德的事,我做不来。”
她推开沈时瑾,总是闻到那股若有若无,带着甘草味的药膏就在唇角蔓延。
“你可真有意思。”
沈时瑾也不恼,撑着桌角仰头看她,眼里含着几分深意。
“让你亲我一口就跟我谈人品和道德,当初你逃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是不道德的事?”
又是旧事重提。
姜初羽身子微僵,怔了怔,抿唇不语。
对于这番话,她根本从反驳。
今天注定是谈不拢吗?
姜初羽抓紧包,想要甩手走人。
沈时瑾却突然开了口:“看到我柜子上的那瓶酒了吗?”
姜初羽脚步一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玻璃柜里都是各种名贵的酒,沈时瑾所指的那一瓶被放置在左下角,上面写着一串晦涩难懂的西语。
姜初羽看不懂,却能感觉得出来,那瓶酒不一般。
“亲我或是把那个喝了,那酒烈着呢,喝完不仅会醉得不省人事,醒来头疼也得三天三夜才能缓解,你自己选,就看姜小姐爱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了。”
沈时瑾起身逼近姜初羽,凑到她耳边,薄唇有意无意地划过耳垂。
“比起来头疼三天,亲我会让你更加觉得难以忍受吗?”
姜初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毫不犹豫地退开两步。
被触碰到的耳垂像是着了火一般滚烫。
看着对方充满水色的唇,姜初羽依旧镇定。
“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