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塔莉!”贝唐尖叫着女儿的名字。“放开她,你们这些混蛋!”女警们使劲地抓住她。“纳塔莉,别怕。妈妈在这儿。你们要带她们去哪儿?我们爱我们的孩子!看在上帝的份上,谁来告诉我,我是在做梦!”
她挣扎着,浴巾掉到了地上。
奥谢色迷迷地斜睨了她一眼。
第一个社工拉着塔玛拉的胳膊,想要跨过去。孩子惊恐地呜咽着。看到妈妈被穿制服的警察押了起来,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纳塔莉叫得更大声。贝唐回应着她们的尖叫,挣扎着想要够着她们。
奥谢朝楼梯做了个手势,第一个社工拽着这个被吓坏了的六岁女孩的一只胳膊,根本没有费心去安慰她,任由她小小的手指绝望却是无济于事地抓着楼梯扶手。
第二个社工把尖叫的纳塔莉牢牢地裹在毯子里,抱着。她踢打着双脚,但胳膊不能动。
在这个社工下楼的时候,女警们走了回来,守住楼梯口,感到又诧异又尴尬。
有那么几秒钟,贝唐盯着她们的身影,头晕乎乎的,不知所措,接着她冲进了卧室,向着窗外尖叫着女儿们的名字。在清晨流动的雾气中,她还能听见她们的哭声,但几乎看不见人。接着是车门被摔上的声音,尖叫声变得沉闷模糊了。
她盯着窗外,眼看车子消失在雾中,感到难以置信,于是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在她身后,一个警察递给她一件睡袍。“兰德尔太太,你最好穿上这个。”
贝唐不情愿地接过睡袍,裹在自己身上。震惊中,她坐在床尾,身体抖动着,心里无法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切。第二个女警出现在了门边。
“我们需要给你丈夫拿点衣服。”
她没等贝唐回答就走到衣橱里,开始翻动衣架,挑选裤子和衬衫。
“格雷戈在哪里?”
“在楼下。他将要被带回警察局,接受进一步审问。”
“为什么呀?他又没干什么。”
“你丈夫的袜子和内裤在什么地方?”
贝唐一边给她示意墙角的那个抽屉柜,一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先是她的孩子,现在又是她丈夫。
简直无法理解。
“我得跟格雷戈谈谈。”
“对不起,目前不行。”
“但是……我不明白。”
“兰德尔太太,你的丈夫被捕了。怀疑他猥亵小孩。”
“猥亵?小孩?不可能!格雷戈不会干这种事的!弄错了。格雷戈决不会……”她开始意识到这个指控的严重性。
“你不会是指的双宝吧?不!不可能!太可笑了!他不可能,不。这……”她抗议的话被沮丧感代替了。
女警坐到了她身边,用手搂着她的肩,安慰她。
她的同事在抽屉里翻找,衣橱里找到的衬衫和裤子搭在她的手臂上。她转向贝唐,手里拿着五条女孩内裤。
“你丈夫经常把你女儿的内裤放在他的抽屉里吗?她们的脏内裤?”
贝唐抬起了头。“她们的什么?”她看着展示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努力想着它们为什么会在那里。双宝在她们的房间里有自己放衣服的抽屉。“它们一定是跟他的混淆起来了……”她的声音弱了下来。
她又看了第二次。
慢慢地,她摇着头,难以置信。“哦,天哪。哦,天哪,不。”
“兰德尔太太?怎么了?”
“它们不是双宝的。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些。”
她的全身颤抖着,声音升高,变成了歇斯底里。
“你把它们放进去的!你栽赃!你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格雷戈不会的!他决不会……”
楼下,他们能听到格雷戈在一边穿衣服,一边辩称自己是无辜的。
声音平淡,毫无生气,说服不了任何人。
他在被领着向前门走去的时候,向着楼上喊了起来。
“贝唐,你还好吗?我决不会伤害双宝的,贝唐。相信我。我爱她们俩!我爱你!求求你,你必须要相信我。”
她试图回答,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想要相信他。
她疯狂地想要相信他。
但看着警察把那些脏内裤放在床上,她能做的一切就只剩下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