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钻进派蒂的心里?像他那样思考?真是绝望了,是的,可还有别的选择吗?至少,这是个进展。免得我丢了我自己的心。
我去了我的办公室外面——或者说过去是我的办公室,派蒂第一次接近我的那条街道。时间是下午两点钟过一点儿,和一年之前一样。派蒂从后面大声喊我的名字,这就意味着他一直在大楼的旋转门左侧等我。我走向一个巨大的混凝土花坛,我猜他是一直用屁股靠着它。我琢磨着前面的门,尽力把自己放到他的位置去想。为什么他不进我的办公室?我斜靠着花坛,感觉不到来来往往的人群,我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做了。在我的办公室里,他就会在我的控制之下,然而,在人行道上,在后面大声喊我,他就有了主动权。
我回忆了我们的初次谈话,这次是从他的角度,他告诉我只有我的弟弟才知道的事情,看到我的惊奇,就战胜了我。我过街去熟食店,我们在那里继续我们的谈话。我看到他坐的地方。我让自己从他的角度想,他继续说服我相信我的失踪很久的弟弟终于回来了。我回到家,假装他进了我的家门,端详四周,看到我所有的财产,他从来就没有过的东西,此时他的计划是不是就形成了呢?是我该得到这些,不是你。他会这样想。放下这样拿起那样,他用努力干活掩藏起他的愤怒。你毁了我的生活,这是你该得的,你这骗子。
凯特看上去是那么令人舒服:她的长腿,她的诱人的腰身。但是贾森呢?派蒂对他是怎么想的呢?一个该死的讨厌鬼。以派蒂的经历,他不会有做父亲的愿望。但是如果我没有从棒球场上把他赶回家,毁了他的生活,贾森就是派蒂会有的一部分。贾森和那些包裹在一起,和诱人的妻子和大房子在一起,所以派蒂想要他。派蒂想要我所拥有的一切。
我回想着派蒂和我们一起吃的那顿晚饭,他是那么有礼貌,帮忙洗餐具。后来,他和贾森打比赛。他一定每一秒钟都充满了仇恨,就像他痛恨假装喜欢回忆我毁了他的生活之前的那段童年时光一样。但是,最糟糕的时候,最让他痛恨的,是我拿出了那个男人和女人抓他时他掉落的棒球手套。他一定想把手套塞进我的喉咙。
我去了派蒂的房间。我躺在他的床上,瞪着天花板,发现我拿起了棒球手套,一次一次地把它紧握在拳头里。他一定想抽支烟,但他不想因为在房间里抽烟惹恼了凯特而破坏他的计划。于是他下楼去,穿过厨房的法式门,走进了后院的月光里,生气地坐在一把长椅上,点着了烟。我记得从我的卧室窗户看到他坐在下面那儿。我想象着我的脸出现时,他假装没有注意到。我把自己放到他的位置去想,你在上面干什么呢?他会想,和你的妻子性交,是吗,哥哥?赶紧着吧。很快就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