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看那胖子,肤色有些黑,个头有些矮,按照中国传统相术的说法,应当是一个足智多谋的角色。张青介绍说,他便是郓城县的押司,人称“及时雨”的宋江。
“果然是宋江哥哥!”武松纳头便拜。原来宋江以疏财仗义救人于急难而闻名,在江湖上深受各路豪杰的爱戴。武松先后两次逃亡,也曾听说过宋江的故事。没想到却在乌红院相见。
宋江慌忙扶起,问曰:“足下是谁?敢问高姓大名?”听说是武松,却也吃了一惊,叫道:“原来是打虎的英雄,如何变成了一代高僧?”
“哪里是什么高僧?”武松羞愧地回答道,“只因为人生遇到许多尴尬,便有了这一身尴尬的打扮。”又问道,“哥哥既在郓城高就,如何寓居在孟州?”
宋江回答说:“孟州的法制工作做得好。我们的府尹大人因此安排了一期培训班,叫各县的押司都来学习。又没有多少功课,却在乌红院结识了张青兄弟。”
于是,兄弟三个和孙二娘分坐四方,把酒杯斟满,继续论说交情。那宋江广有见识,说起来天南地北,头头是道,令张青夫妇与武松钦佩不已。孙二娘又特意收拾了客房。宋江与兄弟们相伴着住了数日,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临行前见武松手头羞涩,又给了他一锭十两的银元宝和一些零钱,说了许多珍重的话。
送走宋江,武松回头对张青说:“宋江哥哥所言,真有学问。却不知哥哥作何打算?”
张青说:“向东京做战略转移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这样会带来两个问题,一个是要放弃现有的经营多年的基础;一个是需要付出大量的搬迁成本。如果不搬迁,而是引进新项目,也有一个可行性论证和营销策划的问题。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难字。”
武松因此想道:“我这位哥哥,到底是个上门女婿。凡事还得女主人说了算。”又去找孙二娘。孙二娘说:“难得叔叔如此热心!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武松便问孙二娘,是否听说过武大郎炊饼?孙二娘连连点头,武大郎炊饼是阳谷县的特产,远近闻名,她岂有不知之理?武松说:“目下乌红院面临危机,无论是迁往东京或是引进新项目,恐怕都不是最佳选择。我觉得你家的馒头也甚是好吃,与武大郎炊饼各有风味。我为武大郎炊饼策划过一个项目,而今也同样适用于你家的馒头。”
孙二娘说:“馒头是先父家传的手艺,虽然不是什么知名的品牌,却也在这孟州道上延续了十几年的炉火。只是自从开了这乌红院,卖的却是人肉馒头。此馒头与彼馒头,绕口令似的,搅得我都说不清楚。你要我放弃乌红院,重操先父的旧业,却不知如何理论?”
武松说:“我来解决理论问题。你要解决的问题,则是如何做决定。企业转型是一件大事,意味着你要放弃现有的市场,重新选择一个新的目标顾客群。你需要慎重,也需要果断。”
孙二娘叹息道:“男怕没钱女怕老,乌红院做的是女人的生意,这女人的效用也递减得太快了!就是我这个做老板娘的,也常有年老色衰的忧虑哩!”她转念一想,又说,“这样吧,两种馒头一起做。我还做人肉馒头。另外设置一个事业部,你来做那个什么馒头。”
“两种馒头如何一起做得?”武松说,“此馒头与彼馒头,连你自己说起来都费劲,人们又如何分得清楚?须得另外创造一个新的品牌,便于人们理解才好。”
孙二娘说:“你先把策划案拿来。策划得好,我便依你。叔叔一世英雄,也需要有一个东山再起的创业机会。你不必做我的员工,而是做我的合伙人。在这个新的事业里,我可以给你一定比例的股份,让你的聪明才智变成资本,如何?”
武松听得满心欢喜,心想:“我这位嫂嫂,虽然人称母老虎、母夜叉,却实在是美得野性,美得惊人。想不到我的前程,竟然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