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从东边渐渐的升起。
敬王府,偌大的花园里,肖清恒刚入门就看见闻人敬我在凉亭里踱步,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忧着。
“爷,这一大早的,您这是怎么了?”肖清恒疑惑的问道。
见肖清恒走了进来,闻人敬我停下脚步,然后用一双闪亮亮的瞳眸盯着肖清恒,眼中露出了期待。
那奇怪的目光,肖清恒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那个……爷,清恒喜欢女人,您别这么看着我。”
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嘴角抽搐,薄唇一撇,然后没好气的道:“想什么呢?本王就算喜欢男人,你也不够俊美帅气。”
“呵呵,好像也是,那您在干什么呢?”
闻人敬我在石墩上坐了下来:“你昨夜不是说冷府有喜事吗?”
“对啊!”
“你说,冷媚儿与杜府那个傻子成亲,会不会是烟雾弹?”
闻言,肖清恒终于知道闻人敬我在烦忧什么了:“爷,您是担心四小姐回却会吃亏吧?”
闻人敬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只要听闻冷府与杜府,本王就想起那天的残酷,那些人根本就是邪恶的魔鬼,没有人性。”
所以听闻冷媚儿与杜西要成亲了,他真的担心那不地是烟雾弹,为的就是逼冷悦与杜西成亲,至于理由。当然是怕他与太子,或者是别人从中作梗。
而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您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清恒再去打探一下,看看到底是谁要与杜西成亲。”
说着,肖清恒转身离开,可是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然后看着闻人敬我:“爷,其实您要是担心,可以自己去找四小姐啊!顺便问问她什么情况不就行了。”
也省得我再跑一趟。
肖清恒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闻人敬我有些犹豫,以前跑冷府,那是因为自己是孩子的干爹,可是现在孩子都没了,还跑去找人,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不会!”肖清恒立即摇了摇头:“爷,您想啊!在别人眼里,四小姐在我们府上可是唠叨了好几个月,身为朋友,去看望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您若是不去,反而让人觉得奇怪呢!”
“真的?”
“绝对是真的。”
“那好,咱们走,啊,不对,本王要先换件衣服,这衣服好像粘有晨曦的雾水。”
“……”
肖清恒微愣,然后翻了个白眼,想在冷悦面前表现一番就直说,还怪上晨雾了,但天知道,今早就没有下雾。
虽然知道闻人敬我的想法,但肖清恒还是说道:“是,爷先换件袍子吧!”
“那你说本王是穿那件紫色的,还是那件淡蓝的衣服好看?又或者是白色那件?”
“……爷,都好看。”
“可是我觉得那件紫色的太暗沉了,那件淡蓝色的也没什么特色,还有那件白色的也太单调了。”
“……”
爷,您都那么觉得了,刚刚还问我干嘛?
肖清恒嘴角狠狠一阵抽搐,额前黑线直冒,他沉默了,决定不再开口说话。
冷府,梅园。
这天,冷悦起了一个大早,然后在院子里练拳。
云溪站在一旁,歪着小脑,有些好奇的道:“小姐,您说要练武功,可是您练的是什么拳法啊?这么慢吞吞的,真没问题吗?要不还是云溪教您吧!”
其实云溪想说的是,您这拳法那么慢,恐怕连三岁孩童都打不着。
似乎知道云溪的想法,冷悦微微一笑:“我这拳法叫太极拳,看似无力,但其实蕴含威力,要不你来试试,不过别用内劲,我现在只会拳法,还没有内劲,你若是用内劲,我肯定打不赢你。”
“您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用内劲,您就能打赢我吗?”云溪心想,这怎么可能,所以并不相信。
“试试不就知道了。”冷悦对她勾了勾小指。
云溪本不想上,毕竟在她的眼里,那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是看冷悦那坚定的眼神,她又好奇了。
难不成,这‘慢吞功’真的另有威力?
“得罪了!”云溪拱了拱手,然后才摆开架势,准备向冷悦发起攻击,然而刚交手,云溪就狠狠的震惊了。
这武功……
真是厉害,云溪本以为自己赢定了,可是没想到冷悦却四两拨千斤似的,随手就避开她的凌厉,化解危机,着力点也是瞬息万变,借力打力。
“你输了!”
片刻之后。冷悦停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
“云溪输得心服口服,如果您能练出内劲,想必是一个了不起的高手。”云溪真诚的道。
冷悦笑了笑,淡淡的道:“也许吧,现在的我,会的只是招式,内劲那种东西还得慢慢练。”
上辈子,那个传承千年的神秘家族,那里有最原始的武功秘籍,那是千年来传承下来的,也是最正宗的。
只是那时候冷悦并不是个喜欢习武的人,毕竟那已经是和平年代,没有打打杀杀的必要,故而冷悦觉得,在那样一个世界里,只要有些自保能力就可以了,所以一直专注于医学领域。
可是现在,她得改变自己,她得尽快让自己变得强大,因为她有想要守护的人。
咚~
突然一个细微的,闷闷的落地声让冷悦与云溪一愣,然后回头看向声音来源之处。
“你在干嘛?”冷悦歪着头,疑惑的看着突然从墙外跳进来的某人。
某人见自己被发现了,他愣了愣,说道:“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不过你近来的是非多,我就从墙上翻进来了。”
“你上去!”冷悦指着墙头。
“干嘛?”闻人敬我疑惑的看着她。
“叫你爬你就爬。”
闻言,闻人敬我只好照做了,可是……
“来人啊!捉贼啊!”
冷悦突然大喊,闻人敬我俊颜一黑,嘴角狠狠的抽搐着:“我说,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却把我当贼捉?”
“噗~”
看着闻人敬我吃瘪的模样,云溪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冷悦也缓缓的勾起了唇,笑道:“谁叫你有正门不走,非得像个贼似的爬进来。”
闻人敬我翻了个白眼:“我不是担心给你造成困扰嘛!”
真是好心被雷劈了。
冷悦懒懒的耸了耸肩,淡淡的道:“你想多了,我什么时候在乎过那种东西?而且我身上的绯闻还少吗?未婚怀孕我都能承受,还怕你一个男人来找我?下次记得从正门进来,别偷偷摸摸的,否则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的与你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咦,这好像也不错啊!”闻人敬我眨了眨眼,顽味的说道。
冷悦丢他一个白眼,但他的担心,冷悦也是看出来了,所以说道:“我没事,回来之后挺好的,他们也不敢对我动手。”
“不会吧?这可不像他们的风格。”闻人敬我讶异了。
想当初,冷悦可是差点就死在那几个女人的手中,那股狠劲,可是不输给杀手,可是冷悦竟然说他们不敢对她动手?
“因为这个。”冷悦神秘的笑了笑,拿出一个东西。
看见那块令牌,闻人敬我缓缓的勾起了唇,慵懒的微笑:“原来如此!看来我白担心了。”
有宫似景的令牌,那些人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就是与宫似景这个太子作对,所以那些人应该还不至于那么愚蠢。
“这么说来,冷媚儿与杜西的婚事也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们当初是怎么对我。现在,我就怎么对她们,而且这只是开始,所有欺辱过我的人,残害过我孩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提起孩子,冷悦的眼神更是冰冷了,因为那不只是她的孩子,还是冷月的孩子。
冷月已死,可是她却没能保住冷月唯一的血脉,她感到深深的愧疚。
“冷月,那孩子的事虽然让人觉得遗憾,可是没有了孩子,但你还有我,有什么不快的,都可以跟我说。别憋在心里。”闻人敬我握着她的手,安抚的道。
闻言,冷悦剑下脸上的寒意,微微一笑:“谢谢,若不是有你,还有仲倾,小王爷,太子殿下,我或许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又或者真的会疯掉。”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是闻人敬我救了她,最她无处可去的时候,是伯仲倾收留了她。
还有太子宫似景,虽然自己与他也不曾见过几面,可是宫似景却一直护着她,宫长生在她遇事的时候也帮了她不少忙。
所以对于这几个男人。她真的非常感谢!
原来自己在冷悦的心里,与伯仲倾他们是一样的?
闻人敬我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也许现在自己和他们一样,可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在他伤害过冷悦之后,她还能把自己当成与伯仲倾他们一样的朋友,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咳咳~
这时,云溪故意重重的咳了两声,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闻人敬我那双手,似乎在说:是不是可以放开了?
云溪的意思,闻人敬我秒懂,俊颜顿时赤红,尴尬了,囧了。
这个死丫头……
真是不懂看气氛,坏他‘好’事。
三日后,在冷媚儿与杜西大婚前一天,杜府突然又来人了。
杜老爷子说:“鉴于冷大小姐无法生育,脸上又毁容,老夫觉得,冷大小姐将来无法担任主母一职,所以贬为妾室,明日老夫会派人过来把她接过去。”
听着,只是接过去,并不是嫁过去。
这样的话,冷正离与柳姨娘虽然愤怒,可是他们都知道,这事肯定是经过冷悦的批准,又或者本就是冷悦的意思,否则以杜老爷子的胆量,他还不敢这么做。
“老爷,您赶紧想想办法啊!不然媚儿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柳姨娘着急的说道。
“媚儿都这样了,你想老夫想什么办法?就是想到了。又能怎么样?她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冷正离淡漠的道。
冷媚儿被毁容一事虽然不是真的,因为冷媚儿脸上别人是有伤,但并未造成严重的伤害,大夫也说了,可以复原,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可是无法生育这一点,那是没有办法再医术,除非……
“老爷,您是冷月的父亲,这事只要您拿出一家之主的态度,让冷月把媚儿治好就可以了。”柳姨娘还是不死心。
她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到这么大,而且又长得美丽聪慧,若是真的无法生育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是人为问题,而且也不是真的没治,就这么断了大好前程,她可不甘心。
“还是您指望云叶与星然给您长脸?”柳姨娘又道。
“虽然她们两个长得也算亭亭玉立,可是像她们这样的女子,京城里多得是,若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她们只会被别人比下去,可是媚儿就不同了,她可是京城公认的才女,而且美貌也是少有人可及,您若是不救她,那您就等于是断了自己的路,所以还是想办法救救她吧!我们这女儿可不能这么毁了。”
冷正离微微皱起了眉头,面露沉思。
其实柳姨娘说的,他何尝不懂,可是就算懂,他也不能冒着与宫似景对着干的风险救人。
除非他能想出一个十万全之策。
次日,杜老爷子派人杜二叔前来接冷媚儿。可是杜二叔刚进门,后院里,冷媚儿的丫鬟丹儿就慌张的跑了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身上长了很多疹子,而且叫也叫不醒。”
“怎么会这样?”柳姨娘惊呼,然后对杜二叔说道:“杜家二叔,你们看,我家媚儿都病成这样了,这婚事咱们就推后几天吧!”
“这……”
杜二叔一脸犹豫,因为他可没有忘记,这是谁的要求,若是没有做到,谁知道冷悦到时候会不会拿他们杜家开刀?
见他没有点头,柳姨娘又道:“我们知道这事是有些为难,所以这事我们先跟四小姐谈谈,她应允了,我们以后再商议婚事。”
杜二叔目光轻闪,说道:“那行!”
当然行,毕竟现在的冷媚儿可不是人人都想娶的,而且如果能不与冷府扯上关系,那是最好不过,否则谁知道以后冷悦还要怎么折磨他们杜家,所以婚事柳姨娘愿意推,他也愿意附议。
这厢,听闻冷媚儿‘病’了,冷悦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是吗?真是巧了!看病这玩意我刚好也会,那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议吧!”
冷悦也没有把话说得那么绝,毕竟冷媚儿病了,是真是假都得先弄清楚,否则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编排自己的不是,说自己丈着太子的令牌‘草菅人命’。
不一会,冷悦去了冷媚儿的院子,查看之后,她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眸闪过一抹寒光。
“怎么样?媚儿她是真病了吧?那你看媚儿与杜西的婚事是不是该退后些时日,等媚儿的病好了,我们再择个日子。”柳姨娘说道。
冷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柳姨娘一眼,又看了看杜二叔,最后淡漠的吐出两个字:“推后!”
说罢,冷悦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回到梅园,云溪就疑惑的道:“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小姐,您说大小姐是不是装的?”
“不是!”
“咦,真病了?”云溪感到讶异。因为她本以为冷媚儿不想嫁给杜西,所以装病了,但没想到真的病了。
“不过你要说她是装病的,也可以。”
“什么意思?”云溪不明。
冷悦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很简单啊!让自己真病了。”
闻言,云溪瞪大了眼睛:“小姐,您的意思是大小姐为了不嫁人,所以故意让自己生病吗?”
冷悦点了点头:“刚刚给冷媚儿看诊之时,柳姨娘第一句话不是问我冷媚儿怎么样了,而是问我冷媚儿是不是真的病了,这句话就已经透出了奇怪。”
“既然您知道她是故意的,那您干嘛不揭穿她啊?还让她把婚事推后了,这不是摆明了想借此退掉这门亲事吗?”
“如果这是我自己的问题,那么我肯定会那么做,可是我得考虑到太子殿下,我能平安的回到冷府。是因为有太子殿下的令牌,如果这个时候我坚持让冷媚儿嫁过去,那么他们肯定会拿冷媚儿的病说事,指不定还会指控太子殿下愚宠,更会说我仗势欺人,无论是哪一点,理不在我,因为冷媚儿现在是真的‘病’了。”
逼着一个‘病人’出嫁,若是传了出去,那么就算她以前受了再多的委屈,这一刻,被同情的人也会被颠倒,因为柳姨娘并未说不嫁女儿了,她只是说推迟。
而她不得不佩服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假病真做,高!
“哼,他们太狡猾了,竟然用这种办法推拒婚事。”
冷悦微微扬唇,脸上虽然在笑着,可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容:“没关系,既然我这位姐姐想玩,本小姐就继续陪她玩着。”
不过冷媚儿一定会后悔的,后悔没有嫁给杜西。
冷媚儿虽说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冷悦觉得,她还不够聪明。
如果她是冷媚儿,她一定会嫁过去,毕竟离开了冷府,才有机会转变未婚,而且杜家只有杜西一根独苗不是吗?
只要掌控了杜西,就等于掌控了杜家,但冷媚儿太愚蠢,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而且冷媚儿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只有离开冷府才能离开她的视线,冷媚儿留下来纯粹就是找死。
这厢,冷悦离开之后,柳姨娘就立即把杜二叔打发了,然后拿出解药给冷媚儿服下。
醒来之后,知道自己真的逃过一劫,冷媚儿冷冷的笑道:“哼,想起我嫁出去,门都没有。”
柳姨娘也笑道:“还是我们媚儿聪明,若不是你想出这个办法,娘与你父亲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父亲?
听到这两个字,冷媚儿眼中闪过一抹讽嘲,却也没有说什么。
有用的时候,自己就是他的好女儿,当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冷正离想都没想就抛弃她。这样的父亲,真是让人恶心。
“不过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既然早就有办法,干嘛不早就说出来,害娘还一直担心着,昨日还与你父亲商量着怎么把婚事推后,结果我们没有想到办法,你自己却解决问题了。”
“这不是我想到的。”冷媚儿说道:“当时我都慌得六神无主了,哪来的办法,是相府的封大小姐献的计谋。”
“是她?”柳姨娘讶异:“她为什么要帮咱们啊?”
对于这个问题,冷媚儿也不懂了。
封女烟身为相府千金,虽然与自己相识,但其实谈不上熟悉,更没有帮忙的理由,可是封女烟却突然派了丫鬟来献计,而且没有说理由。这点很奇怪。
“不管为什么,帮了就是帮了,咱们欠她一个人情,说不定哪天她也需要咱们的帮忙。”冷媚儿只是那么随口一说,然而她却不知道,封女烟这么帮她的确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因为封女烟始终觉得那两个杀手并没有说谎,闻人敬我也不像设计她,因为当时闻人敬我的表情太真切了,似乎在担忧着什么,所以她怀疑,楚梦真的是冷月。
至于一个丑陋的女人如何变成一个美丽的女人,这点她还需要查证,所以她需要有个人能帮忙,而这个人就是冷媚儿。
冷媚儿是冷月的姐姐,而且又向来仇视冷月,若能利用冷媚儿在冷府帮她监视着冷月。或者真能找出真相。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自那天之后又过了十天,这十天里,冷媚儿天天称病,冷悦也没有紧捉着不放,反倒是对冷修辰的事比较着急。
“云溪,爷爷有消息了吗?”冷悦问道。
云溪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应该没有问题,有言凡跟着老太爷,不会出什么事的。”
闻言,冷悦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你们真是的,一个比一个神秘,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连我都要瞒着。”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冷悦正是知道,冷修辰要做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事。
“这……以后老太爷会告诉您的。”
“行了,你在这里待着,府里有什么情况通知我,我去一趟上善堂。”
冷悦换了一身男装,改变了样貌,悄然的从后门离开。
上善堂。
当冷悦到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愣。
“长梅,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在排队?”冷悦走进上善堂,问着正在抓药的长梅。
长梅闻声回头,见了冷悦就习惯性的喊道:“楚公子,您来了!”
冷悦点了点头,又问道:“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您。”
“我?”冷悦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指着自己。
“他们都是慕名而来的,因为封大小姐与敬王的婚事,大家都知道我们上善堂有一个楚公子变成了楚姑娘,而且医术非常了得,故而。一些好奇的,又或者是真的有病的,都跑来排队看病或者是看热闹了。”
闻言,冷悦翻了个白眼,这些人……
真是好奇的猫。
不过听说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才来的,冷悦也不好袖手旁观,所以走进了里头。
屋内,伯仲倾一边给病人看诊,一边细心的嘱咐道:“这个一天服一次,这个两天服一次,过些天就好了。”
“楚公子来了?”伯仲倾抬头就看见冷悦。
众人听闻她就是‘楚公子’然后都好奇的看着她。
“怎么是男装啊?不是说是女子吗?”
“是啊!而且伯大夫竟然还叫她楚公子呢!”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冷悦笑了笑,说道:“各位,我的确是女人,男装只是方便行事,至于楚公子。那是因为他们之前叫习惯了,你们若是喜欢,也可以叫我楚公子,一个称呼而言,无所谓。”
“行了,我来帮忙吧!各位若有哪里不舒服,也可以到我这边。”冷悦坐到另一旁的桌案前。
闻言,不少患者都换了队伍,跑到冷悦这边了。
“这位大爷,您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好好好调节一番就好了,现在我给您扎几针,这样会舒服一些,以后两天过来针炙一次,三次之后就可以痊愈了。”
“好的,谢谢楚公子。”那老人家也随着伯仲倾他们喊了一声楚公子。
冷悦与伯仲倾忙碌了老半天,直到午时才总算把人送走。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忙完之后,伯仲倾才开口问道。
冷悦耸了耸肩:“没办法,那个女人一直在装病,我总不能这个时候拿她开刀,那样我反倒落人口舌,这对太子殿下将来继位不好。”
“没想到冷媚儿竟然如此狡猾,这样都让她逃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任她装病吧?”
“当然会,只是你不觉得让人沉溺在惶恐中不是更有意思吗?”她给冷媚儿时间,并不是真的要放过冷媚儿,而是要让她先放松警惕,然后再一次堕入地狱。
“你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好,需要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不管是我,还是闻人,又或者是太子殿下。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谢谢了,与你们相识,这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冷悦笑道。
与他们相识,她真的很幸福,若不是他们的守护,她就再也见不到‘师傅’了。
“帮我取几味药。”冷悦又道,然后半一张早就写好的药方交给伯仲倾。
伯仲倾接过看了眼,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一般的药,你要给谁喝啊?”
“自然不是我。”冷悦顽味的眨了眨眼。
闻言,伯仲倾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笑了:“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那几个人遇见你也算是他们倒霉。”
冷悦呵呵一笑:“想病的,我让她继续病着,我只是让她如愿而已,怪不得我。”
“好,你等着。我去给你取来。”说罢,伯仲倾就走进去了。
冷悦在屋内等着,可是她还没有等回伯仲倾,却把云溪给等来了。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云溪着急的冲了进来。
“怎么了?那几个人又有什么小动作了?”冷悦不紧不慢的声音,淡悠的问道。
“不是,是老太爷,老太爷已经回京城了。”
“爷爷回京城了?”冷悦双眼一亮,可是见云溪一脸焦虑,她便皱起了眉头:“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事?”
云溪点了点头:“老太爷是回京城了,可是又失踪了,现在不知去向,言凡已经派人找了许久,但是没有找到人。”
冷悦双手紧了紧,惊慌在眼中闪烁:“言凡呢?言凡现在在哪里?”
“就在门外。”
闻言。冷悦冲了出去。
“楚公子,怎么了?还需要抓什么……药??”
见冷悦跑了出来,还在抓药的伯仲倾一愣,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冷悦从他眼前冲了过去。
“言凡,你是怎么照看我爷爷的?先是受伤,现在又失踪,你这个贴身护卫你太失职了。”
上善堂的门口,见冷悦出来,言凡依然一脸淡漠,面无表情,他拱了拱手,说道:“是,是言凡错了。”
“你……”
冷悦瞪了他一眼,可是想到冷修辰现在还不知何处,她只好越过这个问题问道:“我问你。我爷爷到底是怎么失踪的?身为贴身侍卫,你不是应该跟在他身边的吗?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姐,老太爷入宫向来不需要言凡陪同,言凡只是送老太爷到宫门口,今日回到京城,言凡也如往常般送老太爷到宫门口,可是之后太子殿下派人来询话,问老太爷怎么还没到,这时我们才发现老太爷已经不知所踪,而且太子殿下也派人翻遍了皇宫,但是没有找到老太爷的踪迹。”
冷悦双手紧了紧:“进了宫,却没有找到任何踪迹,我爷爷飞了不成?”
“再给我找,找仔细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特别是有暗室暗格的地方,爷爷肯定还在宫内,因为凶手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人转移,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至于那个将冷修辰藏起来的人……
冷悦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冰冷在眼中闪烁,浑身笼罩着寒光,那个混蛋最好祈祷不要被她找到,否则她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