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的,竟然出了苏良斌和崔瑛这俩怪物搅局,让第九镇的徐绍桢,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徐绍桢哭了,他说:我对圣上的一片忠心,唯天可表啊,要不要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们看看,要不要啊?
第九镇中的革命党人,趁机踅过来,忽悠道:徐统制,你看咱们对朝廷这么的忠心不贰,可是张人骏咋就这么对待咱们呢?这可真是官逼咱们当兵的反,咱们当兵的,不得不反啊。
徐绍桢哭道:少来,我徐绍桢何许人也,怎么可能造反?想我徐绍桢,自幼耕读,饱读圣贤之书,圣上不以我浅陋,授予我江苏候补道之职,又公费送我去日本士官学校的高炮科,学会了打炮。圣上对我恩重如山啊,我岂能造反?
党人们忽悠道:可是徐统制,你现在不反,等张人骏派人来抓你的时候,就算是想反也来不及了。我们连子弹都没有,就算是想保护你,也办不到。
徐绍桢道:乱讲,只要我不反,张人骏他凭什么抓我?凭什么啊!来人,拿笔墨来,我要给张人骏写封信,表白我的心迹。
笔墨拿来了,徐绍桢写了封书信,苦词曲情,血泪如泣,替自己辨解解释。然后他把这封信交给了正军械官郑为成,说:老郑啊,我的身家性命,就全都交在了你手上,无论如何,你也要亲手把信交给张人骏,听清楚了没有?
郑为成立正:徐统制放心,人在信在,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郑为成揣着信出发了,到达南京城,无巧不巧的碰到了樊增祥。老樊问他:小郑,你们第九镇不是驻扎在秣陵关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为成道:我此番进城,是替徐统制给张人骏大人送封信,表白心迹……
樊增祥问:小郑,你有爹妈吗?有老婆孩子吗?
郑为成:……有啊,为啥要问这个问题?
樊增祥道:小郑,徜若你的爹妈,老妈孩子都被拖到刑场上去,让刽子手一刀刀的剐了,你心疼不心疼?
郑为成:我当然心疼……可凭什么啊,好端端的,凭什么剐我们全家啊?
樊增祥眼睛一瞪,大吼曰:既然心疼,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带着爹妈老婆孩子离开这里?
郑为成吓呆了:……莫非朝廷真的要对徐统制……
樊增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只能说这么多。
郑为成吓坏了,不敢稍有耽误,立即带着家人逃往镇江,并在镇江投身于革命。徐绍桢托付他的那封表白信,最终没有送到。
郑为成一去犹如泥牛入海,让徐绍桢惊心不定: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张人骏真的要对我下手?凭什么啊,我对圣上的一片忠心,唯天可表啊,要不要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们看看,要不要啊!传令,各将佐都来大帐,召开重要的军事会议。
众将佐全都来了,徐绍桢开场哭道:诸位,各位,你们都是了解我徐绍桢的,我对圣上的一片赤胆忠心,唯天可表啊,要不要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们看看,要不要啊?叵耐张人骏那厮,他却是油盐不进,水米不沾,打定了主意要跟我们第九镇为难,你说咱们到底是招他了还是惹他了,他怎么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欺负咱们呢,啊?诸位,为今之计,只有我真的把心剖出来,张人骏才会知道好歹,所以现在,我发布命令:三军即刻起程,强攻雨花台,拿下南京城,非如此,不见证我对圣上的一片赤胆忠心,唯天可表啊。
徐绍桢下达了这么一道命令,众人惊得呆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革命党人:徐统制,这这这这这不妥吧?
徐绍桢:有何不妥?难道你不相信我对圣上的一片赤诚,唯天可表吗?
革命党人:……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咱们第九镇,士兵如今是一粒子弹也没有,拿什么攻打南京城啊?
徐绍桢道:子弹的事儿,不用你们管,要知道我对圣上的一片赤诚,唯天可表啊。所以呢,我自己私匿了点弹药,应该足够用了……
切!原来这老兄还留有后手,这可真是唯天可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