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张古山,田汉把张灵甫写进了剧本
“你如儿戏命令,我就儿戏汝命!”薛岳给俞济时拍了一封中外战史上恐怕都少有的“奇电”。
南京失守之前,国民政府虽宣布迁都重庆,但实际上,除国府主席林森率领一部分工作
人员进驻山城之外,全国各政党、各文化机构、军委会机关大多聚集于九省通衢的武汉,武汉成了战时中国的临时首都。
日本人的目光当然也瞄准了蒋介石政权的这个新的统治中枢。
1938年7月初,大本营变更华中派遣军的战斗序列,决定调集40万兵力,各型飞机300余架,舰艇20余艘,迅速攻取武汉,迫使国民政府投降。
面对日军咄咄逼人的进攻态势,7月,国民政府军委会授任蒋介石为武汉保卫战总指挥,重新将全国划定为九个战区,并向各战区下达了《武汉会战方针及指导要领》。该《作战方针》明确指出:以李宗仁第五战区和陈诚第九战区的部队为主力,动员总计约100万兵力,承担保卫大武汉的作战任务。其中,第五战区的作战区域主要集中在大别山南北两麓的豫、皖、鄂三省,下辖孙连仲为总司令的第3兵团和李品仙为总司令的第4兵团;第九战区的作战区域在鄂、皖两省的江南地区及赣、湘两省的全部,其下辖薛岳为总司令的第1兵团和以张发奎为总司令的第2兵团。
第1兵团的防区是长江南岸的江西和湖北地区,74军隶属第1兵团指挥,这样,薛岳把俞济时从豫东平原又带到了赣北的崇山峻岭。
武汉保卫战从安庆打响了。
6月12日,皖省省会安庆失陷,日军溯江而上,40天内连陷马垱,彭泽、九江、姑塘,一下子将战线推到了庐山脚下。
根据日军的进攻态势,薛岳将所部之第4军、8军、70军部署于南浔线正面的金官桥一带;将第25军、66军布阵于星子、东西孤岭一带;将第29军、74军设防于德安一线。
金官桥是日军攻打庐山,阻断南浔铁路的正面突破点,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薛岳令64军军长李汉魂率其统辖的粤军两个师和第10军部队防守右翼;以第4军、第73军、第74军等部队防守左翼,第70军为预备队,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7月31日,日军第106师团主力在10余架飞机的掩护之下,分两路沿南浔铁路、公路南下,集中炮火,猛轰粤军阵地。
粤军素以骁勇善战、敢于牺牲闻名。在日军的强大攻势之下,他们前仆后继,接踵而战,但低劣的武器使他们不到2天时间里便伤亡迨尽。薛岳只得将70军换了上去。
70军是一支湖南部队,战斗力较差。眼看70军也支撑不下,金官桥阵地就要被突破的情况下,薛岳给俞济时连拍了两封“AAA”级电报,命令他无论如何1日之内赶赴金官桥,守住70军的阵地。
74军正在德安一线警戒着日军101师团的佐枝支队,突然接到这份军令,俞济时很是不快,况从德安到金官桥有300多里的路程,加上启运装备,全军1万多人,1日之内不吃不喝不睡也未必能按时赶到。上次兰封之战中74军本是攻打野鸡岗的主力,但最后的主要战功却算在64军的身上,李汉魂获得了青天白日勋章,而俞济时只得了次一等的云麾勋章。在俞济时的眼里,这是薛岳他们广东人相互捧场挤兑外省人的表现,我俞济时岂是吃这一套的?凭我与蒋委员长的表舅关系,凭我曾任过委员长的侍卫官的渊源关系,凭我在委员长心目中的分量,你薛岳未免太看轻了我俞某人了。揩屁股的事尽让我74军去做,我今天偏偏耍你一耍,看你能把我俞某人怎么样?
这样想来,俞济时便压下薛岳的命令,按兵不发。
70军的右翼阵地已经丢失,薛岳左右等不来74军,气得像激怒的叫驴,直跺双脚。拍电报问74军现在何处,俞济时竟推说被敌纠缠,走脱不得。
“你如儿戏命令,我就儿戏汝命!”他给俞济时拍了一封中外战史上恐怕都少有的“奇
电”。
俞济时以一副急煞皇帝闲煞太监的样子,满不在乎地跟薛岳玩起文字游戏来“我敬军令,更惜性命,奈山重水复,插翅难飞,怎办?”
薛岳被噎得半死,黄埔嫡系的骄横他今天算是从骨子里领教到了。看来,奴才还是听主子的,他薛岳要想让74军听令,就不能不搬动蒋委员长了!
他连忙给蒋介石拍电述说了情况。蒋介石见俞济时闹得也实在过分,当即令74军沿德(安)浔(九江)铁路连夜赶赴金官桥阵地,“抗令当以韩向方为鉴!”1938年初,第三集团军总司令韩复榘(字向方)对第五战区长官李宗仁抗令不遵,最终被蒋介石处死。蒋介石搛出韩复榘的事当然是做给薛岳看的:你看我蒋某人,关键时刻还是会不论亲疏的。
薛岳当然心里也清楚蒋的把戏,但此时他要的是援军,74军能来就行,你逗什么心眼我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有了蒋介石的“严令”,俞济时极不情愿地赶到了金官桥前线。从此之后,他与薛岳,包括64军的李汉魄等便结下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当然,一上战场之后,俞济时是不曾儿戏的,74军到底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他们把70军的残部往后一拉,自己往前几个冲锋,即把金官桥丢失的阵地又给夺了回来!
薛岳三次“修正”蒋介石的来电
106师团啃不动74军,南浔线上敌我呈虎视端端的胶着状态。同时,东、西孤岭一线,101师团也被25军、66军粘在那里望“岭”兴叹。
这种状态对我有利,它拖住了日军,为保卫武汉赢得了时间,但让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茨如坐针毡,焦躁不安!
武汉会战之初,大本营对他寄予的希望最大,把他从关东军第2师团长提拔到现在这个位置,他不能不明白这对一个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在进攻武汉三路人马中,他目前握有的兵力最多,但2个多月过去了,天气从酷热转到了秋凉,他竟被庐山的峻岭峰峦和甩不掉打不垮的薛岳兵团缠在这里,整天和血腥与尸臭为伍。庐山,这座魅力十足的天下名山,已在他的心里失去了秀色,他感到的只有烦闷、焦虑和头疼!
让他稍感安慰的是,第27师团在强悍的波田支队的支援之下,将瑞武线上的中国人打得颇为被动。于是,驻在九江城内的冈村宁茨就在8月下旬乘机往返于瑞武与九江之间,来回指挥两地的战事,以期以瑞武线的攻势打乱薛岳的整个阵线。
也许是思虑所及灵光显现吧,某日正午,当冈村宁茨飞临庐山上空时,见我守南浔线(南昌——九江)与瑞武线(瑞昌——武宁)两支部队阵地之间的接合部空隙甚大,遂以为找到了破阵之法,便以101师团接替106师团,加紧攻击中国人的金官桥线,吸引中国人的注意力,而调106师团,乘隙穿过中国第20兵团商震和第9兵团吴奇伟两支大部队的防地,占领马回岭、万家岭一带,以实现前后夹击金官桥线的战略意图。
马回岭是德安以北的一个不大的盆地。它的西面是白云山高地,东面是庐山的西麓,南面是博阳河以北的山地,只有北面的沙河镇至马回岭铁路沿线地势比较平坦。
9月3日,106师攻占马回岭后,中国军队已经识破了日本人的阴谋,薛岳于9月5日即将金官桥一线的守军撤下来,以第4、第74、第27军占领左起白云山,中经乌石门、戴家山,东至庐山西麓的反八字形阵地(简称乌石门线);以第64军控制德安西南地区,将第70军调至靖安补训。
106师团是3个月前才在日本熊本编练成军的,总兵力不足1万1千人,主要由青年学生组
成。这批受军国主义熏陶出来的年青人,以武士为榜样,以“杀伐”为满足,以战死为荣光,打起仗来很少有退缩的。师团长松浦淳六郞,日本士官学校的“优等生”,一副矮短身材,健壮结实,他极崇拜条东条英机。所以,他蓄起的胡子也同东条英机一样,浓而黑硬。
对106师团薛岳自然不敢稍存轻心,他除了将手下精兵部署在反八字这种收合自如的阵地之外,还将重机枪架设在马回岭的盆沿上,炮兵集中于乌石白线之后,以使重型火力能组成严密火网罩住整个马回岭地区。
但106师团进入马回岭地区后不久,101师团在东面受到我军重创,日军原先的战略部署难以实施,这样,106师团只好呆在原地,坐等观望,徘徊不前。为防止我军狙击,他们白天总是躲在工事内不大出来,就连粮弹物资,他们多是利用装甲车从黄老门等处运来,南浔线战况一度沉寂。
9月中旬,蒋介石来电,要调74军到长沙休整。
大敌当前,蒋介石不是不清楚一兵一卒的重要,但他的私心也太明显,在这节骨眼上抽走精干部队岂不是要下掉薛岳的臂膀?白崇禧说薛岳作战“果敢决断”,但薛岳对蒋介石的这道命令却是思忖再三的。最后,他决定来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复电蒋说:“调不下来”。蒋暗自吃惊,自已的爱将竟会给他难堪!所以再来电说:“第74军伤亡甚大,应予调下整补”。薛岳到底就是薛岳,他寸步不让地发电给蒋说:“赣北各军作战时间都比74军长,伤亡都比74军大,各军都未调下整补,对74军也请缓予调下整补!”蒋介石没法,其命令只得让薛岳给“修正”了!这时,广东方面情况吃紧,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又来电调64军赴粤作战,薛岳这次真的难办。64军是一支广东部队,现在家乡危急,调他们回去保卫家园,名正言顺,况且俗话说,事不过三,倘使薛岳一再坚持已见,只怕蒋介石对他就有看法了,所以权衡之后,薛岳放走了64军,却将187师强留了下来!
战争的胜败往往存乎一念之间。历史有时是在看似偶然中写下的。倘使薛岳完全听从了蒋介石和军委会的意见,下面的万家岭之战恐怕就很难说是中国人的胜利了。
正当薛岳布重兵于马回岭一带,准备张网罗雀之时,瑞武线外日军第27师团却在师团长本间稚清的指挥下,由瑞昌向武宁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欲借此冲破中国人的防线,实现与106师团会合,以将庐山地区中国人的军事部署全盘打乱,再逐一加以消灭。
9月23日,日军27师团与张发奎的第2兵团激战于小坳地区,战罢一天,第2兵团渐感不支。次日,军委会急电薛岳,令其率一切机动部队赶赴武宁,替代张发奎指挥瑞武路作战。
形势如此急迫,让一向沉稳的薛岳也急得抓耳搔腮:马回岭周围的部队是不可调动的,他能抽出来作机动的队伍少之又少。不得已,薛岳再一次“修改”了军委会的命令:对来势迅猛的27师团,与其迎头拒止,不如拊背侧攻,扰其小坳后方,围魏以救赵。军委会一看薛岳此招合乎情理,立即来电同意了他的作战方案。
于是,薛岳一面将兵团总部连夜转到德安西南一小村,靠近前线指挥作战。一面率部在瑞武路西侧向东逆袭敌人。
这一着棋立即奏效,27师团不仅前进遭阻,且小坳也频频告急,它就像一头陷进泥潭的斗牛,进不得、退亦不得了。
冈村宁茨没有想到,自已的如意算盘竟被薛岳给搅得稀乱,他下令106师团长松浦淳六郎,设法解救27师团的困境。松浦对中国人发明的“孙子兵法”是烂熟如胸的。这一回,他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用“围魏救赵”之法,破解27师团的小坳之围。
9月25日,静呆马回岭20余天的106师团除以小部队留在原地之外,其余主力轻装疾进,绕过我乌石门线阵地之左翼白云山地,偷偷摸摸地窜到了万家岭一带。很明显,松浦这一招就是通过攻击乌石门线反八字形阵地之左翼,迫使中国人从瑞武线撤兵,以达一石两鸟之效,只是狡猾的松浦没有预察到,他的这般孤军深入,冒险一搏,无异于自投罗网、自寻死路——他钻入了我南浔线与瑞武线两大主力包裹而成的夹袋之中了!
当时,冒进到万家岭的主力是青木旅团。见敌人已进了口袋,薛岳以张网捕雀之势,断然收缩瑞武和南浔一线兵力于万家岭地区,将青木旅团围了个严严实实。
但9月30日,当我90师、102师与敌酣战之时,106师团的山地部队突然冲破重围,赶到万家岭,对我来了个反包围,战局骤然大变。
好在薛岳有备在先,他手下尚有足可调遣的兵力。于是,在日军包围我一线部队之后,他下令第74军、32军及91师四下合围,又对日军实施了一个再包围。这样,犹如两条巨龙在万家岭地区纠缠撕咬,左冲右突,两军互相渗透,处处夹击,战况至为紧张惨烈。
74军58师的当面之敌是147联队。面对敌人飞机贴近地面丢下的燃烧弹和地面日军的拼死冲锋,58师横尸遍野,伤兵满营。眼看着敌人就要从他那里撕开裂口,冯圣法蹲在弹坑里抱着电话机向俞济时哭喊着请求援兵,俞济时将军帽使劲地向桌上一掼:“娘的,警卫营跟我上!”结果,多亏2连警卫营士兵的支持才把敌人的气焰给打了下去!警卫营200来号人是74军的精兵,也是俞济时手中惟一的一点机动力量,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动用的,现在到了节骨眼上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会顾惜。
这下冈村宁茨急了,10月1日,他下令101师团,要伊东师团长不惜一切代价救援106师团。101师团之149联队遂冲破重围,杀到万家岭地区,又将我第二次围困日军的部队包围了起来,万家岭之战至此达到了空前紧急与复杂的阶段。
很明显,包围与反包围目的就在于抢占外线的优势,谁占据了外线,谁就握住了致胜的先机和缚住苍龙的绳索,那么兵力呢?兵力从何而来?现在日本人占有外围之利,我们呢?薛岳手上能用的兵全用上了!
而薛岳之所以为薛岳也就在于他除了是蒋介石的亲信之外,还因为他具备了其它人所不具备的那种胆识。危急之时,他敢于“修正”甚至“违抗”军令,包括蒋介石的命令!这一次,他的这种胆识又一次成全了他的威名。所谓性格决定命运,这话大有嚼头!
他想到了驻守庐山的66军。
叶肇的66军是蒋介石亲自指定留在庐山打游击的部队,以便在国军放弃赣北时,能袭扰日军的后方阵地。既然是蒋介石手中的一枚棋子,通过常规途径请求调其下山作战,即便是他薛岳,恐怕也难办到。但薛岳毕竟是将军本色,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边报告,一边将66军调来投入战斗。
66军是广东人组成的部队,在庐山与当地人言语不通,生怕留在庐山打游击,现在得到这么个下山的机会,自然十分高兴,于是,精神抖擞地参加了万家岭的合围之战。这样,中国人又第三次将日本人围了起来!
10月2日,中国军队采取分割包围之法,以数倍于敌的兵力逐个山头驱赶、追歼、击破106师团。106师团自入中国以来,从来没遭到过这种铁桶般的围困战术,他们向来狂妄跋扈,
以为3天即可突破万家岭阵地,所以自马回岭出发之时,官兵每人仅分发5天的给养,180发子弹,2枚手榴弹,而此时已战至7天,他们不仅未走出万家岭一步,反而陷入中国军队的追击痛打之中,粮、弹已所剩无几。
在这种情况下,日军一方面动用飞机空投粮弹,一方面在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的亲自组织、指挥下,先后派出了3个支队来救援奄奄待毙的106师团。在此节骨眼上,薛岳只得调出正在万家岭作战的部队阻敌东进。3天之后,日军渐感不支,我以优势兵力趁势兜击,远远地将增援之敌挡在了万家岭的西面。
至此,日军已无援兵可调,106师团已处于四面楚歌声中。松浦师团长绝望地第一次发出了“三A”急电,请求冈村宁茨派飞机支持。
敌机也不济事。由于敌我双方每个山头、每个村庄,都要反复搏杀,一日数易其手,至使敌前来助战的飞机,有时因双方绞成一团而不敢投弹,甚至逞威的敌机还有被我戏弄的时候。有几次敌机空投弹药和粮食时,第4军和第74军的官兵在白布中间贴上红布圆心,做成假太阳旗,铺在地面,引诱日机将给养空投到我军阵地上,这就使106师团愈发陷入悲观绝望之中。
10月7日早晨6时整,东山的山顶上微微露出几瓣曙色,第1兵团的各个阵地就同时吹响了嘹亮的冲锋号,我官兵从战壕里,防空洞里,树林里及简陋的掩体内呐喊着冲将出来,全体将士均抱着灭此朝食的决心,向敌人盘踞的最后几个据点发起了攻击。一时间,159师从北,51师和58师从南,90师从东、61师从西,把106师团的残部里外外围了三层,昔日骄狂无比的106师团至此真正成了“瓮中之鳖”。
张灵甫奇袭张古山,田汉将其事迹编成话剧在长沙演出,剧中人的名字就叫张灵甫
张古山之北的鹰绝岭是山地旅团把守的要地,此据点山势陡峭,工事坚固,易守难攻,51师两次攻山,两次失利,且损失不小。这时,305团团长张灵甫向师长王耀武建议说:《三国演义》中有邓等偷渡阴平攻西蜀的战例,可以仿效。王耀武认为有理,不妨“古为今用”,遂命张灵甫率两支突击队于8日晚上,沿南面无人防守的陡峰攀藤附葛而上。日军根本没料到中国人会在这黑灯瞎火的黑夜爬上鸟兽绝迹的鹰绝岭,所以当中国人的大刀砍到他们头上的时候,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在睡梦之中打着呼噜,说着梦话,这次奇袭使阵前日军遗尸七八百具之多。而张灵甫从此声名大噪,旋即被提升为旅长。1939年冬,剧作家田汉将张古山之战编成话剧《德安大捷》在长沙演出,张灵甫自然就成了剧中的主角。
田汉还挥笔作词,与著名作曲家任光一起创作了74军军歌:起来,弟兄们,是时候了,我们向日本强盗反攻。他,强占我们国土,残杀妇女儿童。我们保卫过京沪,大战过开封,南浔线,显精忠,张古山,血染红。我们是人民的武力,抗日的先锋。人民的武力,抗日的先锋!我们在战斗中成长,我们在炮火里相从。我们死守过罗店,保卫过首都,驰援过徐州,大战过开封!南浔线,显精忠,张古山,血染红。我们是国家的武力,我们是民族的先锋!起来!弟兄们,是时候了。跟着先烈的血迹,瞄准敌人的心胸,我们愈战愈能,愈杀愈能。抗战必定胜利!杀!建国必定成功!杀!
与张灵甫夜袭张古山的同时,杨家岭、老虎尖、笔架山、背溪街、蔡家桥、箭楼苏等地,敌我也展开了大规模的肉搏战,双方整营、整团的部队多以拼刺刀来解决战斗。当日日军被歼3000余人,大金山的我90师炮兵,还利用地势之利,将106师团的司令部轰了个桌底朝天。
战至10月9日,我包围圈进一步缩小,106师团只能龟缩于南田铺、刘挽鼓一带。面积只
有三四平方公里的地方,附近山头满目所见均是中国的青天白日旗帜。
上午9时,敌机10余架,一边轰炸我方阵地,一边空投下200余名士官,以图拼死一搏。我90师官兵以绝对优势迅即荡平了这股增援之敌。
是夜20时,薛岳下达总攻击令,1兵团全体官兵以猛虎扑食之势,潮水般齐向106师团展开最后的攻击,顿时,万家岭上空杀声与哭声激荡,火光与星辉齐耀。据俘虏说:“(你们)几次冲到师团部附近,司令部勤务人员,全都出动参加战斗,师团长手中也持枪了,如你们前进100公尺,松浦就被俘或者切腹了”。至次日凌晨,除松浦师团长率残部二、三百人向西北方向趁夜幕掩护逃窜以外,余下1000余人均被歼灭。
至此,万家岭大战以我方全胜而告终,薛岳率部歼敌10000余人,赢得了正面战场继台儿庄战役之后的又一次重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