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
灯光炫目的夜店里,宋音序跟盛羽桐在舞池里对跳,两人都不太会,甩动着头颅,四肢有些僵硬。
宋音序笑着:“羽桐,这里好热闹。”
“嗯。”盛羽桐漂亮的眼睛在四周游离着,显然是第一次来夜店,眼神里都是兴奋和好奇,“音序,我是第一次来,你呢?”
“经常。”
“你经常来夜店?”
“嗯,我是打架子鼓的,以前有乐队,就在酒吧里表演的。”宋音序甩着头,橙光从她脸上流过,眉目间隽着一缕落寞。
盛羽桐默了默,举起手,白皙的纤指里握着一瓶啤酒,她仰头喝了一口,像是释放出了本性,以前的自己,是从来都不敢这样放纵的,“那现在呢?音序,你的乐队呢?”
“解散了。”
“什么?”音乐太大声了,盛羽桐没有听清。
“已经解散了。”宋音序凑到她耳边,加大了声音。
宋音序挨得很近,盛羽桐的耳朵被她搔得很痒,便笑了起来,宋音序跟着笑,喝了口酒,眼睛看向头顶斑斓的彩球,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低低了一句,“生活好没劲啊。”
“音序,你什么?音序太大声了,我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她用力摇头,拉住盛羽桐的手,绯红的唇勾着,一派的魅惑动人,“来,我们继续跳舞吧。”
盛羽桐直觉她不开心,揽过她的肩膀,正想问她怎么了,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一抹修长的身影走上表演台,她脱口而出,“那不是牧野么?”
听到这个名字,宋音序下意识朝表演台看过去。
俊秀惹眼的身影,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被锁定到,无需犹豫是不是本人。
隔着重重人影,她遥望那个发染闷青色的俊美少年,一瞬间,心里的烦乱情绪都寂静下来。
牧野站在一支落地话筒前面,抱着他的吉他,纤长的睫毛微微垂着,“下面,由我们笙牧音乐队为大家表演。”
听见这个乐队名字,宋音序微微怔了下,笙牧音,不就是他们乐队的名字吗?各取三个人名字里的一个字,组合成的……
想当初,这个名字还是她提议的。
可是,牧野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摇了摇酒精作祟的脑袋,定睛一看,才看到又有一个褐发少年走上舞台,这个人是姜笙,紧接着,又走出一道清纯的身影,宋浅雪。
“宋浅雪?”宋音序还没开口,盛羽桐已经慢慢念出了宋浅雪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不屑。
宋音序看向她,“你认识他们?”
“难道你不知道吗?他们在我们学校里很有名的。”
“怎么个有名?”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孤陋寡闻。”盛羽桐笑起来,“这个抱着吉他的,叫牧野,是大学届的校草,抱贝斯手的,叫姜笙,还有那个女的,叫宋浅雪,一个是系草,一个是系花,都是音乐系的。”
“音乐系?宋浅雪懂音乐?”宋音序发出了笑声。
“怎么?她不懂吗?”
“她能懂?哈哈,你等下听就知道了,除了用假音嗲嗲的唱歌,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没多久,表演就开始了,以前牧野都是站中间的,因为他是乐队的主唱,但由于宋浅雪什么乐器都不会,牧野跟姜笙只好站在两旁,让宋浅雪站在中间,手握着一支落地麦克风。
宋浅雪长得很漂亮,没开嗓之前,确实吸引了很多男人的注意力,也惹了很多男士对她感兴趣。
当然牧野跟姜笙的粉丝也不少,但夜间总是男人多女人少,所以比例一眼望去就很清晰。
音乐的前奏慢慢袭来,舞池里的人都停止了乱舞,凝望着表演台,眼里带着期待。
最先开嗓的是牧野,他弹着吉他,歌声低迷之中略带沙哑,惹眼的闷青色短发,白如象牙的皮肤,妖艳性感的脸庞,慢慢唱着歌,举手投足间,有种致命般的颓废美丽。
场上的男男女女都看呆了,这个少年身上有股王巨星般的强盛魅力,让人看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自弹自唱了一段,然后头顶的聚光灯就暗掉了,显示他的部分已经结束了。
场面上先是安静了许久,然后尖叫起来。
姜笙那方的聚光灯亮起,他微微侧着头,斜映在光影里快速弹着手中的贝斯,将已然热闹的气氛再次沸腾到一个顶点,唇部抵到麦克风上,开始快速而押韵的唱,他发音很快,咬字清晰,气息不乱,让整段rap听起来特别有水准。
观众已经惊艳得不知道能什么了,表情皆呆呆的,等着最后压轴的女人开嗓。
这个时候,姜笙的唱完美结束,宋浅雪头顶的聚光灯亮起,她微微一笑,嗓音随之袭来。
开嗓没两句盛羽桐就皱住了眉,“这唱得什么玩意啊?”
宋音序唇角憋着笑,“我早就了,她一开嗓就得毁所有。”
“就这点水准她也敢上去丢人现眼?”盛羽绒内心惊讶,不是她的声音有多难听,是太假了,一听就知道是捏着嗓子唱出来了,没有什么特色。
宋音序只笑不语。
宋浅雪唱到第四句的时候,场上就传来嘘声,她站在灯光下,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一下子全白了,有点唱不下去,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唱,紧紧捏着身侧的手指,表情很是尴尬。
“这妞身材和样子都还不错,就是唱歌不好听。”
“是啊,那嗓子跟被捏住了似的,整个都放不开一样。”
“不会啊,我觉得还蛮好听的,像猫挠痒痒,嗲嗲的,听得我整个人都酥了。”
“你丫就猥琐着吧,一看就知道在想那妞在床上的模样和滋味。”
人群里传来了阵阵笑声,再没有人专心听歌,都在低下谈论她那惹火的柳腰酥胸身材。
宋浅雪被一片色眯眯的视线盯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宋音序眯着眼睛,笑得眼底都是笑意,“被骂咯,哈哈哈……”
盛羽桐转过头来看她一眼,“你也觉得很难听是吗?”
“不是难听那么简单,是超级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