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乘客,您好!本次列车前方将到站云江高铁站,请到站的乘客做好下车准备。”
“宋音序,到站了。”宋音序轻轻被人摇醒。
窗外的色还没大亮。
大概四五点的样子,宋音序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几点了?”
“四点五十分。”
“这么早?”
“不早,我们坐了六个时候车了,快起来了,马上到站。”
“嗯。”她懒洋洋应了一声,抬起手腕,放在眉心的地方再次揉揉,才彻底睁开了眼睛。
服务员姐姐推着垃圾车,在过道上收垃圾,宋音序把昨晚吃的和喝的攒在一个袋子里,准确的扔进了服务员姐姐的垃圾车里。
到站后,风有点大,宋音序一出舱门就被冻得瑟瑟发抖。
官墨从书包里拿出件较厚的毛衣,递给她,“云江的气比城冷很多,穿上这个吧。”
昨宋音序还能矫情,今面对冷空气是不行了,见到件厚衣服,就跟见了亲妈一样和蔼可亲,二话不接过来就穿,可上身暖和了,穿着礼服的下半身很是很冻,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冻得唇色都有点发紫。
官墨提议先到高铁站附近的酒店住下,等下午在转车去云江的中心景点。
宋音序点头,牙齿冷得磕磕打着架。
好不容易挨到酒店,宋音序立刻钻进温暖的被子里,沉沉睡去了。
一整个晚上,她都没去看手机,亦不知道手机已经没电了。
城那边已经乱成了一团。
司习政以为她失踪了,正在医院里发火,“她人呢?”
“宋姐刚刚她要出去走走。”
“那人呢?”他身上脏兮兮的衬衣都没有换掉,棱角分明的俊脸,神情阴寒的吓人。
平日里的他冷漠疏远,本就不好亲近,这会子发起火来,寡淡的眉宇间盛怒难掩,周身的气息也暴戾的仿佛随时会置人于死地。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养眼得让人神魂颠倒,凝神屏息。
那保镖不敢答话,早知道是这样,刚才音序姐要出去走走的时候,他就不该放行。
这会子惹了阁下,怕是职位不保了。
“冷平生。”
冷平生上前一步,“属下在。”
“查全城监控。”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凉凉的骇意,“查一下她到底在哪里。”
冷平生赶紧去了。
片刻后,冷平生带来了消息,“阁下,音序姐去了高铁站。”
“去高铁站?”司习政眼底闪现一丝诧异,“去做什么?”
“她的身份证显示买了一张去云江的票,和音序姐同行的,还有她乐队的新成员,官墨。”
“那个人是谁?”
冷平生摇头,“不清楚,查不到资料。”
司习政微微眯住眼眸,周身的危险气息变得浓烈起来,压迫感十足,“查不到?”
“是,除了名字和年轻,其他的资料全部空白。”
他不再话,像是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脸露疲惫的开口,“她……这算又离家出走了吗?”
“大概只是和是同学去旅游吧。”冷平生觉得真话会伤了阁下的心,就了句折中的话。
“或许她真的挺不喜欢呆在我身边的吧,总是来就来走又走。”司习政微微垂了眼眸,微滞的语气,泄露了他心底里的失落,“罢了,让她去玩吧,我暂时也分不出精力去云江了,你派人替我保护好她,有什么事情,回来报。”
“是。”冷平生应了一声,又问:“阁下,关于跟苏蔓青订婚的事情,还继续跟进吗?”
“跟进。”司习政背对着冷平生,睫毛一眨不眨,“把订婚的消息散播出去,明我会去苏家拜访,到时候,你暗中查一下,看能否找到苏市长跟别国通气的证据。”
“是,阁下,既然近期都会和苏姐见面,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些礼物。”
司习政淡淡颔首,“嗯,这事交给你了。”
“是。阁下,陆彩妮姐要如何安置呢?苏家的人已经盯上她,恐怕会有危险。”
司习政想了想,“找个宅子安置她吧,派几个保镖二十四时保护她。”
“是。”
冷平生刚想走,司习政又叫住他,“平生,音序那边,你多派几个人保护她吧。”
司习政不是不想去找她,只是这次,真的走不开了。
总统的大选倒计时已经开始了,现在是非常时期,随时会发生生命危险,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暂时没能顾忌儿女情长了。
只希望,宋妮不要太恨他。
*
宋音序是被一阵阵敲门声叫醒了。
“宋音序,你醒了没有?已经十一点半了,该起床吃午饭了。”门外是官墨好听冽静的声音。
宋音序从床上翻起来,表情困顿,“还是好困。”
“不能再睡了,快点起床吃饭,还要去云江中心呢。”
“好吧,那你等我一会。”她慢悠悠起床,下地,穿鞋,进了洗手间刷牙,然后看着镜子,眨了眨眼睛,才发现她还没买衣服啊,云江太冷了,她的衣服根本穿不了,刚想走回去拿手机给官墨打电话,就发现手机没电了,她怪不得昨晚一直没有人找她呢,原来是没电了,从包里翻出充电宝,将手机充上电,就迈着拖拖拉拉的步伐出门。
房门刚打开,她就踢了一个白色袋子,低头一看,里头竟然装着一套女装,还有一些零食和牛奶。
宋音序知道这是官墨给她买的,心里一暖,就把袋子拖了进来。
翻出袋子里的衣服,竟然还有内衣内裤?!
宋音序看了眼内衣上的码数,漂亮的巴掌脸微微发红。
他买的码数,竟然跟自己一毫不差。
宋音序一脸的迷惑,这家伙,貌似跟自己就只认识几吧?见的面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居然就知道她的码数?
在翻翻袋子,里头还有护肤品什么的。
宋音序拿着一支洗面霜,忽然想,买得还真周到啊,什么都有。
起身换上他买的衣服,是一件宽松版型的套头毛衣,白色的,还有一条浅灰色的加绒打底裤,穿在身上,款式简单却格外温暖。
竟然连衣服的尺码都是对的!
宋音序觉得有必要追究一下他。
动作迅速的将东西收拾好,装进官墨给她买的玫红色书包里,背着出了门。
官墨的房间就在隔壁。
她走过去,伸手敲了敲,“官墨,我好了,你好了没?”
“马上。”
房内的官墨应了一声,然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门打开,露出了官墨干净冽美的五官,他今穿了件浅灰色的套头毛衣,领口处微微露出两截衬衣领,白色长裤,手腕上是一条黑色的象牙麻链,镶着深邃的暗蓝宝石。
宋音序只凭一眼,就看出了他手上的那条手链是青金石制的,她愣了愣,问:“你手上的莲子是青金石制的?”
青金石价值不菲,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属于有市无价的东西。
官墨看了自己的链子一眼,低声道:“假的。”
“是吗?怎么看着色泽这么好?”
“网上买的,你要是喜欢,我去买一条送你。”
宋音序半信半疑,“能给我看下么?”
官墨大大方方的将手链解了下来。
见他这么坦荡,宋音序心里的怀疑降了几分,而且她本来就不会鉴定宝石,于是就随便看了几眼,把手链还给他,“还你吧。”
“是青金石吗?”他故意问。
“不知道。”
“那你刚才在端详什么?”
她撇嘴,“我就看看款式不行吗?”
两人从酒店里走出来,进了附近一家餐馆吃饭,宋音序点完菜,拆掉碗盘上的一次性包装,忽然想起自己刚才要问的事情。
“对了,官墨,你怎么知道我衣服的码数?”
“我不知道啊。”他夹了一颗花生进嘴里,颇有涵养的慢慢嚼着。
“不知道你怎么买的衣服?”
他微微一笑,“我看你瘦,都选的最码。”
“可我穿的内衣又不是最码。”她的胸还是蛮有料的好吗?只是这些荤话方便在司习政面前,却不方便在官墨面前。
“内衣吗?”他抬眸想了一下,给出一个让宋音序吐血的答案,“那大概是店员拿错了吧。”
“……”宋音序梗着脖子,“这种事还能拿错。”
官墨点着头,“确实是店员拿错了,我明明的是最码,不知道她怎么拿成别的码数了,所以,你穿的不是最码吗?”
宋音序的脸色更加窘迫了,“当然不是了。”
这么明显的尺寸,肯定是比A要好些啦。
“好吧。”他点着头,目光触及她的视线,含着促狭,“那你方便告诉我你什么码数吗?下次我就不会买错了。”
宋音序:“……你去死……”
*
两人吃完饭,就打车去了市中心的景点镇,期间,宋音序去了一趟银行,取了一些现金出来,在计程车上问他:“官墨,这些衣服还有我的车票一共多少钱,你算下,告诉我,我还给你。”
官墨刚想不用,不过想想,一个普通大学生,对她又没什么企图,如果不用会显得很可疑,便抿了下唇,随便报出一个数字,“999。”
“这么贵?”
他神色认真的点点头,其实何止,光那身衣服就几万块了。
宋音序从包里数出十张一百,递给他,“你数数看,钱对不对?”
官墨倒是没数,看了她一眼,掏出自己的黑色钱包,把那叠薄薄的钞票放了进去,然后在钱包里找一找,找出一个一元硬币,放在她掌心里,淡淡笑,“找你的。”
宋音序低头看着掌心里那个硬币,漂亮的双目瞪得大大的,心里觉得很好笑,找她一个硬币,还不如不找呢。
她强压镇定的笑了笑,“不用啦,一块钱不要了。”
“拿着吧,这是找你的。”
“不用了。”
“拿着。”
推来抢去的,就为了一块钱,宋音序把收回来的硬币举在眼前,皱眉看着,神色有点复杂。
官墨眼角余光盯着她一副纠结的样子,唇角掀了掀,无声的笑了起来。
下午三点,他们抵达云江镇,这是一个历史古城,所有建筑都是古香古色的,官墨跟宋音序找了间客栈住下,就拿着路上发来的地图跟宣传单在古城里头随意逛着。
官墨对古城的一切都显得很有兴趣,拿着一个单反相机,时不时对古城的建筑拍上一张。
“宋音序,晚上古城有篝火晚会,我要去参加,你去吗?”又拍完一张照片后,官墨松开挂在脖颈上的相机,拿起一瓶净水,喝了一口。
“当然去啊。”
“嗯。”他应了一声,指着一个热闹的摊,“那里在卖云江特产甑糕,你要吃吃看不。”
“那不必须的么。”着就开始在包里找零钱,搜到他给的硬币,恶狠狠抽了出来,打算第一个就花了这枚硬币。
谁知道甑糕并不便宜,一份就要十块钱,她这个硬币是注定花不出去了,放回包包里,换了张十块钱出来。
官墨也没阻止她付钱。
之前的绅士风度都哪去啦。
不过她并不是真的想他付钱,只是觉得他绅士惯了,忽然不出手反而有点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