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中国公使馆外的大门已被内务部封锁,亚历山大先生要求见胡惟德参赞。馆员忙将此事汇报给还在床上的胡大人时,胡大人冷静地说:“让亚历山大先生在我办公室先等会,我稍后就到。”
胡惟德起床洗漱、整理好衣物赶到办公室,看见亚历山大先生一脸严肃地坐在那儿。
“早上好,亚历山大先生!这么早求见,不知道有何贵干?”
“胡先生,昨晚发生一件大事,你不知道吗?”
“什么事?与我们有关吗?”胡惟德不解地问道。
“昨晚有人试图上门盗窃密探局官员茹科夫的情报,将茹科夫刺死在府上,你不知道吗?贵国的外交官威廉·陆涉嫌与此案有关。”亚历山大先生说。
“此事我还真不知道,但我可以说威廉·陆绝对不可能做这事,如果有此事,一定是遭人诬陷。”胡惟德说。
“是真是假,只有找到陆先生,经我们质询才能弄清楚,希望胡先生能配合!”亚历山大先生说。
胡惟德点了点头,唤来小松问道:“你们家老爷呢?这位先生有点话想问他!”
“大人,我们家老爷昨已出门,没有回来。”小松回答道。
“亚历山大先生,真不好意思,陆先生不在馆内,这事我们也没办法!”胡惟德说。
“不可能,如果你们这样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了。”亚历山大先生说。
此话一出,胡惟德马上沉下脸说:“公使寓所,是受万国公法保护的地方,不是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就算我们有人犯了事,也得首先由我们来质询,如果你们敢在馆中采取强制手段,无异于侵犯了我大清国,所造成的后果,亚历山大先生,你能承担得起吗?”
“那好,我们不会在馆内采取行动,我们会封锁使馆的出入口,我就要看威廉·陆是不是长了翅膀!”亚历山大先生针锋相对地说。
“既然先生这么说,那请便吧!”胡惟德答道。
亚历山大先生一言不发,甩手走出了公使馆。待他走远了,小松赶紧在胡惟德面前跪下来,问道:“胡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让小的无法回国交差啊!”
胡惟德扶起小松说:“不会有事的,陆大人现在很好,你比我更了解他,他会逢凶化吉的……”
上午八点,在巴布连科公爵府上,公爵请来了他的私人医生将陆云起的伤口处理、包扎。
“公爵先生,你为什么相信我是无辜的,而不相信内务部对我的指控?”陆云起问道。
“我不相信内务部,也不相信任何人,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坏人。”公爵说。
“那你认为茹科夫先生是谁杀死的?”陆云起问道。
公爵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先生能帮助我吗?”陆云起问道。
公爵点了点头说:“我将尽我的能力帮助你!”
“我想打听下库里肖夫医生是谁?”陆云起问道。
“库里肖夫医生?我似乎有点印象。哦!去年在茹科夫的婚礼上见过,听说是茹科夫夫人的父亲,是莫斯科著名的外科医生。”公爵说。
“我想去趟莫斯科,你能帮我吗?”陆云起说。
公爵看了看窗外内务部的警察说:“很难,主要是你们亚洲人太过扎眼,但我可以想想办法。”
“谢谢,公爵先生!”陆云起说。
公爵站了起来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打听打听到莫斯科的火车车次。”
公爵说完便出去了,陆云起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沾着血迹的小纸片看了看,眼神中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