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多小时里我就站在那儿看着格雷格拍他老婆的色情照片,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在幽默风趣的开场白之后,艾琳没有再说话。格雷格一直呆在那块黑布下面,一直很安静。相信我,我一个字也没有说。我脑子里天翻地覆,我承认,但我全都藏着没有说出来。我脑子里一直有个赶不走的想法,就是这一切都是个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必须得非常小心不要轻举妄动,在这个梦变得湿漉漉之前把自己吵醒。因为不管是不是在梦里,我正处在一种你可能会说是极度兴奋的状态中。
这真是棒极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对你说清楚在这间小房间里所发生的事。(我这么说可能挺傻的,看在老天分上,因为我本来就应该把这些写出来,如果我不能说清楚,这就说明我在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里我要消耗掉一大堆缅因州沙丁鱼和不新鲜的面包。)说真的,我能试着记下艾琳摆出来的所有姿势,并说出哪个姿势让我最兴奋,如果我这么做的话,那么,你可能会开始自己想象那里的情景,但我不是那么确定这种想象会有什么意义。
好吧,我就来说一下他们两个干的这个勾当大概是怎么回事,格雷格就是这样拍完了其中一卷胶卷。他拍了几卷单人照,大概有几十张照片,最终会被打包卖出去,它们拼在一起大概能组成个模糊的故事。
这特别的一卷是香蕉系列,一开始你听见一个沉闷的声音隔着黑布说道:“香蕉,孩子。”此时艾琳从沙发上下来,走到格雷格带来的那个变戏法的包那里,从里面找出一对熟透了的香蕉,又回到沙发那里。
我记得我看到过这组照片,这个香蕉系列,是他们冲印出来的成品。如果你是按照顺序看的,而且相信照片上的内容的话,这组照片真的会让人以为老艾琳就是这样得到她的小饼干的。这照片拍得非常写实。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格雷格才探出头来松了口气。他的额头上都渗着汗。我猜那块黑布下面一定很热。其实这间房间哪里温度都不低。
“收拾一下。”他说。他从衬衫口袋里摸出烟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把香烟盒递给我。我摇了摇头。有些人在生理上就没办法相信还有人不抽烟。他把烟盒和打火机扔给艾琳,她点上一根又扔了回来。这一切都很随意,把烟盒和火柴这么动作幅度很小地投来投去,几乎像运动员一样。你几乎会忘记艾琳正一丝不挂着,在刚过去的一小时里,她打开自己的阴唇,吮吸着自己的乳头,还把香蕉塞进自己的身体里。(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描述得这么图像化,但这些就是她所做的,我觉得如果遮遮掩掩只有更不好,看在老天分上。
我是说如果你要站出来说你亲眼旁观了一个女人搔首弄姿拍了一堆色情照片的话,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对吗?)艾琳吐出一阵烟雾。她说,“这些够了吗?”
“我想是的,够了。”
“我以为你要拍点色情的呢。”
我没对这句话大惊小怪。我只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他说,“硬货?不,那个婊子养的计时器坏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年都不到就这样了。没什么东西管用也没什么人在乎。整个文明都快要垮台了。”
我一定是显出了困惑。艾琳对我说,“他说的是快门上的计时自拍装置。他取好景然后有十五秒时间过来跟我一起摆姿势。”
“是十二秒。”格雷格说。她没理睬他的纠正。
“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做很多更有趣的事,奇普。就是那些所谓的硬核色情照。”我点了点头。
“我们今晚拍的叫软核。”
“有什么区别?”
“无视社会价值。”格雷格说。
“嗯?”
“那是最高法院的说法。你知道,你能反驳这是一件艺术作品而不是纯粹的淫秽物品。但如果确实展示了人们互相做爱,那么这就是纯粹的淫秽物品。”
“在硬核色情摄影中,”艾琳说,“男人的核是硬的。”
“这是个旧说法了。”格雷格说。
“职业幽默。”她说。
“但关键是计时器罢工了。”他吸着香烟发出貌似沉思的呼气声。
“我告诉你,你不会相信十二秒有多短,除非你自己试过先取好景然后自己再跑进取景框里。你知道最难的是什么吗?”
“什么?”我成功地问出了口。
“保持状态。你知道,勃起。”他双眼向下看着自己的裤子正面,我强忍着不要跟随他的目光。
“你在用照相机还有各种器材取景的时候,你知道,你的全部注意力都是技术上的事。你甚至不会去想性的事。你可能很难相信这个,但我在拍这些照片的时候,在我脑子里我拍的是艾琳在玩自己还是芝加哥的天际线完全没有区别。在我的眼里这些都一样。”
他说的没错。我很难相信这个。我看见过芝加哥的天际线,我也看见过艾琳玩她自己,我根本不可能把这两者在脑子里搞混了。
“所以我先取个景,”他继续说下去,“然后我得让自己兴奋起来,这样我才能勃起,接着要争分夺秒地抢在那个婊子养的快门咔嚓之前进入正确的位置。这是最最紧张的事。还有就是我喜欢的工作方式是,你知道,尽可能快地拍尽量多的照片,一张接一张。一直看着取景器只要姿势对了就摁快门。同样,艾琳也喜欢拍摄连续一组照片的状态,朝正确的方向不断前进。”
“到达高潮。”她说,还眨了下眼。
“是啊,到达高潮,”他说,眼睛一眨不眨。
“这就跟那什么来着是一样的,方法论表演。进入角色。看,你不懂这一行,但我敢保证如果你把她的照片和一组普通模特的照片比较,你就会知道那简直是天差地别。”要相信这一点我毫无困难。
“普通的女孩,她会摆出那种婊子养的机械的微笑,看上去就像刷在她脸上的一样,或者也许她会撅个嘴,而这毫无自然可言。艾琳,她完全不一样。有时我会以为她来了,你知道,高潮。仅仅通过摆这些姿势。”
“有时候,”她说,“她的确是来了。”
“但没有计时器,”他说,接着他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响指。
“嘿,”他说,好像脑袋上出现了一个想象的灯泡一样。
“我怎么没早想到呢?”
“什么?”
他指着我。
“你,”他说。
“你可以来拍照。你想要成为摄影师的话,迟早要开始拍。”
我脑子里转过无数的念头,还没等我回答,艾琳说道,“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奇普是个聪明孩子,但他对摄影还一窍不通呢。你不能指望他能拍出你的水平。”
“好吧,是这样。”格雷格说。
“再说,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厌倦我和你一起拍的老照片了,亲爱的。但如果你来拍我和奇普怎么样?”
他们以前就这么干过,艾琳向我保证。
有两次,事实上,和一个家伙拍,他们俩都跟他不太熟,这是另一个事实。在她看来这完全合法,因为说到底这不是真正的性行为。也就是说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们只是摆个姿势让格雷格拍下来,然后再换个姿势。那个家伙没有真正进入她的身体,格雷格解释说。而这一点,他说,是他的死要求。因为尽管他和艾琳可能在某些方面比普通夫妇要开放,但在另一方面他们又很老派保守,他们老派的一个方面就是他们都不允许婚外性生活。他对艾琳绝对忠诚,同样她也百分百忠于他,这就是必须遵守的规则。
他们两个轮流对我解释并灌输色情摄影的好处,我这么说吧,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过的最古怪的谈话。我也许没有从头到尾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但我情愿还是那样比较好。我问了各种白痴问题,他们急着插话回答。难道格雷格看到我和艾琳摆这种姿势不会难受吗?
“不会的,小子,因为我知道这没什么,什么也没发生。”
艾琳和我在她丈夫面前做这种事难道不会感到尴尬吗?
“尴尬,奇普?我有很强的暴露癖。你一定也看出来了。刚才你看着我拍那些软照时就让我很兴奋。而且你知道,亲爱的,我喜欢你,格雷格也喜欢你,我觉得这只会给我们带来,你知道,乐子。”
乐子。
“我们有时间,”格雷格说。
“整晚上这里都是我们的,还有一间暗室,这两间暗室我们也许都可以用,因为我觉得另一间在这个点也不可能有人订。我要是能给马克搞点硬核货色的话,那可大有赚头了。你要是想干的话,好吧,我想我可以付钱给你,我说的可不是什么一个半小时一美元这种价钱。我能给你,哦,去他的,就说二十好了。”
“格雷格,亲爱的,妈的你怎么能这么小气呢?”她转向我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他会付给你五十块,奇普。这听上去怎么样?”
几秒钟过去了,我意识到大家都在等我给个回答。
“听上去不错。”我急促地尖声说。要是我的声音再尖一点,他们可能会觉得我还没到能干这活的年纪。
“行,就这样,”格雷格说。
“五十美元——好吧,当然,我想可以。唯一的问题是,我想除了你自己没人知道答案,小子,如果你了解自己,那就是你能不能在关键时刻有所表现。大多数时候你可以假装,你知道,但有些照片里必须得看到你——”
“硬起来,”艾琳补充说。她恼怒地翻了翻眼睛。
“老天,”她说。
“真是再没有比这更蠢的问题了。在过去一个半小时里他是全美国最硬的家伙,不是吗,亲爱的?所以我觉得他现在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我们有一个很感官很刺激的开始,艾琳穿上了衣服和鞋子。奇怪的是,她穿着衣服的样子真的让我兴奋起来了。我不是在讽刺。我刚巧到了差不多要习惯她的裸体的阶段,现在既然她又把衣服穿上了,我在脑子里又把那形象关上了,又开始想象她脱掉衣服的样子,那要比我记忆里的形象色情得多了。
她坐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我也坐了下来,她看着我给了我一个像奥哈尔机场那么大的笑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那种感觉,但当她那样对我笑着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会没问题的,眼前的这位是我的母亲兼姐姐兼朋友兼房东太太兼甜心艾琳,我们要一起找点无伤大雅的乐子,不会影响任何人。你可能很难弄清楚她怎么能在一个三秒钟的笑容里包含进这么多内容,但所有意思都在那个笑容里,我清清楚楚地读到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进入角色,”
她说。
“你要告诉你自己你和我疯狂地爱着对方,而且我非常诱人,现在我们单独在一起,我们即将要开始做爱了。现在把照相机彻底忘掉。这只是一些咔嚓咔嚓的噪声;不用去想。别担心摆姿势,或者格雷格从哪个角度拍摄。进入眼前这件事的情境,这样我们就能拍出些正经的照片。”
我心想,正经?接着她邀请般地噘起了嘴,我的身体向前探出去,不太肯定究竟哪个动作在先,我们就这么吻了起来。
这其实说得谦虚了。我们立刻进入了一个深深的灵魂之吻,这并不是因为我想这么做。我傻乎乎地根本不会去想这个,但在我的脑子还来不及有任何想法的时候,她的舌头已经伸进我半个喉咙里,她的胸已经紧紧贴住了我。
咔嚓!我们继续吻着,她移动了一下,把我的手放到她的乳房上,隔着她的连衣裙。
我轻轻捏了一下,感到她的奶头硬了起来。
咔嚓!她的舌头引诱般地扭动着。我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摸到了她的大腿内侧。她摸上去就像……我想要说丝绸,但其实更像温暖的玻璃,只不过她比玻璃还要滑。我感觉到她大腿肌肉在动。她的吻变得更贪婪。她在吮吸我的舌头,就像要把它吞下去一样。
咔嚓!如果这就是方法派表演,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他们都要用这方法。也许她喜欢想象我们只是在做一套规定动作,也许格雷格喜欢这样想,但如果他们真这么想的话,他们俩可真是傻得跟个果仁蛋糕一样,因为艾琳已经热得快要烧起来了。我的手向上摸去,我的脑子里全是我刚才看到的景象,粉红的大腿和那一丛卷曲的金毛以及所有一切,我摸着她而她已经热透了湿透了,接着……
咔嚓!耶稣基督。
咔嚓!我让她带领着我。这看上去很自然,因为她从各方面看都是更有经验的那一个。另外,我完全不想结束眼前的姿势开始下一个。但她发出一声不情愿的叹息把我们导向河流的下一个弯,她开始脱衣服,光着上身让我陶醉在她的那对奶子里。
咔嚓!我抚弄着它们。
咔嚓!吻着它们。
咔嚓!继续。
咔嚓!我把这些咔嚓声也记录下来,是为了让你知道当时格雷格在干什么,但不要认为我一直意识到照相机的存在。有些时候它好像根本不存在,而我和艾琳之间的这整件性事都完全像是真的。接着那种感官体验会渐渐淡去,我会一下子意识到照相机在拍摄,我几乎无法忍受它的声音。那些咔嚓声听上去响得能震碎玻璃,我开始感觉自己是台机器,正在和另一台机器做爱。但这样的时候都不长,不足以让我完全冷静下来,每一次我重新回到情绪里之后,我会变得比之前还要热。
没过多久我们俩就把衣服都脱了。艾琳已经时不时地给我的下身带来轻微的感觉,所以暴露自己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了,而至于格雷格,我刚才没怎么注意他。
咔嚓!我脱掉短裤后看见她在看着我,当时我的确有一两秒的顾虑。我猜每个好好活过的男人一定都总有那么一两次多少担心过自己的家伙。尽管我没有过多地想过这个问题,但有时候我也想过它是不是太小了,或者长得太滑稽了,或者太丑了,或者我不知道是什么。鉴于我无从得知你如何分辨这玩意的美丑,或者多大才算够,所以也就没办法完全避免这些怀疑。
所以我有过一瞬间的焦急。但接下去的一秒,艾琳就把目光从那有问题的区域移开了,她再一次给了我一个那样的笑容,和之前的那个一样,她的双唇张开正好能容许她的舌头伸出来,她用舌头急切地舔过嘴唇,眼睛里露出最美丽的欲望眼神……
咔嚓!自从我从牙仙子那里得到人生第一个两毛五的硬币以来,我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骄傲过。
她碰了碰我,我肯定当时快门还在响,但我没有听见。接着她躺倒在沙发上,打开身子,曲着腿。她让我躺在她身上,我们的身体从胸口到下体都贴着,我的家伙很有主见地直冲她的地盘。我一碰到她那地方,她就快速地扭了一下屁股让开了。
“放松,”她小声说。
“别忘了规则,奇普。那门上标着私人领域,记得吗?只有授权人士才准许入内。”
我要失望地哭出来了。我刚才在想,照这么发展下去,所谓我们不能真干的规定,在恰当的时候都会被我们轻易地忘掉的。我把这想法和她的没有真正的性行为的声明放在了一起。
我想着就这么单刀直入把这事给干了。我总是能把这假装成一场事故,我想。
把东西放在该放的地方直到完事,即使她觉得这是强奸,她也不可能跑到街上高喊警察。要是她和格雷格为此而光火,那么,去他们的。不管发生什么,我至少干成了我在这世上真正想干的事。
要有很多运气。我瞄好了向前一冲,快门在我身后响起,艾琳毫不费力地躲开了。
“淘气,”她呻吟着。
“坏孩子。”
我想我可能永远都成不了强奸犯。事情到这一步就真的变得很人工机械和假模假式了。我们不再假装爱着对方,而只是尽快不费力地把动作做完,而这让我们两个都放松了不少(也许我们三个都是,因为我可不觉得格雷格会高兴看到他忠诚的妻子离技术上出轨只差一英寸)。
所以我们所做的就只是快速进入位置,从两个不同的角度拍几张照片,然后再进入下一个位置。我在过去几年里做了不少课外阅读——我想这一点很明显,看在老天分上——但即使我翻了那么多遍、《爱河行舟》、《爱欲》、《摩羯座》和《变态村庄》,我也从来没真正搞懂男女之间不性交的话究竟能摆出多少种不同的姿势。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到格雷格示意我们都停下抽根烟休息一下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很高兴放松休息一下的状态。并不是说我真的放松了。我是说,老实说吧,这个晚上可不是什么放松。根本就不是。
“拍到一些很棒的照片,”他透过一团蓝灰色的烟雾说道。
“你知道么,小子,你是个天生的演员。我老婆怎么样,嗯?一个伟大的女演员。”他转动了门锁上的钥匙,偷眼望出去。
“没人在家,”他说。
“等我一会儿。”
他走了之后,我轻声对艾琳说我快疯了。
“可怜的孩子。”她说。
“我是说我觉得都走不动路了。”
“你刚才在那里有一刻忘记规则了,奇普。我从来没和格雷格之外的人做过。自从遇见他之后就没有过,到现在已经快六年了。你必须理解这一点。”
“我想是的。”
“你知道,你长得很好看。”
“哦,算了吧。”
“你是说你自己不知道这一点?你是个漂亮的小伙子,而且你还有梦幻的身材。”
“别说了。我骨头都突出来的,看在老天分上。”
“我喜欢你的样子。”
“我是说——”
“我觉得我们俩在一起一定看上去不错。”
她又把我搞得兴奋起来了。我刚准备说什么,上帝知道是什么话,但接着格雷格拿着他的狗屎桃子味白兰地进来了。我当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冲动想要抢过瓶子把他砸个半死。我有种感觉,那就是如果我能把他弄走,他和他该死的照相机,我可以把余下的日子全用来干艾琳,我想不出还有任何其他我愿意打发生命的方式。
他在说他觉得我们都该喝一杯。他把酒精当成是奖赏了。我当时不知道我是否能忍受那劣质酒的味道。
艾琳说,“亲爱的,我想就来一小杯吧,除非你的胶卷都拍完了。”
“胶卷足够,”他说。
“为什么?”
“我想再拍一卷,就这样。我还没做过口交呢。”
“我不知道你还想做这个,”他警惕地问道。
“我根本都没想过这个。”
“好吧,只不过是假装口交,真的。”
“我想也是,”他说。
“他们要是不要这个就是狗娘养的。你肯定你要做?”
“哦,我不介意做。”
我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此时他快速地喝了一口白兰地,接着就消失在那块黑布底下,开始往照相机里装一卷新的胶卷。
艾琳抽完烟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我向她伸出手。
“还没好,”格雷格高兴地叫道。
“再过一秒就好,小子。”
“艾琳,”我轻声说,“你会把我弄疯的。”
“可怜的孩子。”
“看着,我……”
她伸出舌头舔过嘴唇。这是她的一个小伎俩,每天早上喝完速溶咖啡吃完冷麦片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动作,总是让我冷静不下来。现在做这个动作绝对是一种犯罪。
“你会喜欢这个的。”她说。
“准备开工。”格雷格说。
“上帝啊。”我说。
“躺下,宝贝。”她的嘴离我耳朵就只有几英寸,像耳语一样吹进我的耳朵。
“可怜的宝贝过了邪恶的一晚,是不是?妈妈会帮你搞定的。”她的手从我的胸口移到肚子。我的胃剧烈地痉挛着。
“怕痒痒,”她喃喃说道,又往我耳朵里吹进去更多的话。她的手继续着愉悦的旅程,然后一把抓住。
“又变小了,”她说。
“但妈妈也会帮你搞定的。”
咔嚓!我真的感觉自己像个孩子了。我像个肉团一样地躺着,感觉自己很小很虚弱很无助并年轻得要死,我真想蜷起身子死掉。
她吻着我的嘴,接着吻到喉咙,接着她的嘴再往下移,她的金色长发抚过我的脸,胸部和腹部。
咔嚓!我闭着眼睛,我的身体伸展开来,像你仰天浮在游泳池的水面上一样。我也有那种漂浮的感觉。
她吻着它,她的手上还有动作,照相机在发出愚蠢的咔嚓咔嚓的噪声,那个硬核变得前所未有的硬。我能感到脑子里的血在上涌,我以为我就要脑溢血而死了。
她用她的嘴做了一百万种挑逗。但没有任何真正的接触。
只是暖洋洋的呼吸。
咔嚓!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湿湿的。
噢上帝,我心里想,噢上帝,不要停,看在基督的分上不要停,不管你做什么,不要停,再多一分钟,再多一秒钟,上帝,不要停……
咔嚓!她停了下来。
从那开始我一定想过一千次,想弄明白既然她不准备干完它干吗要开始呢。我是说,面对现实,她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处女,压根不知道男人一旦开始或者被折磨得痛苦万分的时候是一定要把事干完的。
每个人都知道这个;任何到了年纪看过安·兰德斯的专栏的人都知道。而艾琳离处女可有十万八千里远。她可能在跟格雷格结婚后没再和别人睡过觉,但我很肯定她在他之前一定睡过几百个男人。
所以她显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为什么不做完呢?她不是个残酷的人。她是个好人,真的,而且她似乎喜欢我。我的意思是,我能理解为什么她感到必须做这些动作却不能真实接触。就像我也能理解为什么我们可以疯了一样地挑逗却不可以让我进入她。这也就是说虽然我不能理解,这也完全没有道理,但至少我知道了这游戏的基本规则。
但如果她最终会把我弄得兴奋得要死却不能出来,为什么最初的时候要开始呢?这有什么意思呢?格雷格已经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了。我也是。而她还不想做任何实质性的事。我只要躺在那里把一切都交给她就行了,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但结局不是我希望的那样。
我像只发条上过头的手表躺在那里,心里怦怦直跳,外面还得该死地紧绷着。
我不能说话、思考,呼吸或者看。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我知道她属于哪里。属于地狱,身后藏着一支火钳。
接着我听见了她的声音,在说话,不是对我,而是越过我,对格雷格在说。
“亲爱的,宝贝,我必须得让他放松一下。他还是个孩子,你知道,我想这一切对他有点过了。这种激动。和我在一起,还有站在照相机前面所有这一切,做这些动作,不同的位置,接着还有最后的这件事。我想这对他已经不是在演戏了,他现在非常兴奋,你现在看看他就知道他有多紧张。”
“所以?”
“我得做点什么。”
“这么说吧,我不想——”
“我不会不忠。”
“因为我不喜欢那样,孩子。”
“我也不会那么做。”
“我应该希望你不会。我应该就他妈婊子养的希望你不会。”
她的手放在我腿上。
“但这只是个按摩。我认识一个在医院里做护士的女孩——”
“那里是做护士最好的地方。”
“——她告诉我她们一直以来是怎么给病人们按摩的,如果他们兴奋了就来个按摩,这没什么不对,你觉得呢?”
“我想没什么不对。”
她的手抓住了我。
“当然没什么不对。”她说,此刻她的声音变得从未有过的温柔,现在她更多是在对我说而不是对他说了,她的话随着她温柔坚定的上下移动的手部动作而以一种跳跃的节奏进入我的耳朵,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向上向下。
“当然……这没什么……不对……宝贝……宝贝……这样很好……很好……”
不是这样,我想。不是用你的手,不是在半空中,不是这样。
“这样很好……这样很好……这样很好……这样很好……”
噢,耶,我想。好吧。当然,当然,噢。
“这样很好!”
这样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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