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川再次在公司的会客室里看见我们,虽然没有明显地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但语气相当冷淡,“警方还没有线索吗?”
高木先生对中川语气里的责难却毫不在意,“我们正在努力寻找犯人,请再耐心等待一下。”
中川低头向我们致谢,他的态度缓和了下来。
“对了,”高木先生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大黑本,我认出正是死者的剪贴本,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呢?
“这是夫人的东西,我们已经检查过了,现在还给您。”
中川接过本子,高木先生若无其事地说:“剪贴本里少了一页。”
“什么?”中川抬头看着他。
“剪贴本里少了案发那天的剪贴。据报社的编辑讲,那天是夫人的新专栏第一期,照理夫人不应该忘记剪贴的。”
“这个,大概是她忘了拿报纸了。”中川也这么说。
“那是不可能的,这么重要的报纸怎么会忘记拿呢。再说信箱里也没有,一定是被人拿走了。”高木先生很认真地说。
“可是,为什么要拿走报纸呢?”中川不解地说。
“很可能那份报纸有与犯人有关的东西,所以被犯人拿走了。从这个角度来考虑的话,那份报纸就非常重要了。如果是强盗作案的话,绝对没有必要拿走报纸。只要还没找到那份报纸,就不能完全排除是认识的人作案的可能性。看来,我们有必要在认识的人中间再调查一遍,说不定会发现有作案动机的人。对了,我们还需要检查一下您家的毯子。”
“毯子?这是为什么呢?”中川问,眼中有一抹忧虑的神情。
“在您妻子的衣服上发现了一些织物纤维,鉴识课说应该是毯子一类的东西。虽然没什么重要的,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确认,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是为了将来上法庭不至于被辩护律师挑刺。律师的工作好像就是为了找警察的错。在法庭上被他们问得哑口无言可不是有意思的经历。”可我怀疑在法庭上被弄得哑口无言的多半是不幸遇上他的律师吧。
“是这样。”中川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您也要做好思想准备啊。有时候被害人反而会被他们弄得好像是有罪似的。律师都是很会钻空子的。”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我们会好好调查的,您放心吧,犯人是绝对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即便凶手是象哥斯拉那样凶恶的怪兽,日本警察也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高木先生的话也太夸张了,他实在太喜欢随口发挥了,大概上学时还参加过戏剧社的表演。
中川没说话,他一定是象我一样被高木先生的话弄得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毯子的事是怎么回事呢?我好像没有听说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我们走到门外时,我问他。
“我是信口胡说的。”他面不改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