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笑予从打印机出口一张一张地拿着打印出来的图片,也一张一张地转到简洁手中。
——盘龙髻、鸳鸯髻、栖鸭髻、如意髻、半翻髻、反绾髻、乐游髻、愁来髻、百合髻、飞云髻、归顺髻、盘桓髻。
一共十二张。
简洁兴奋异常地看着这十二张美轮美奂的图片:“都在这里了?”
“怎么会都在这里呢,梳髻的样式太多了。不过,这十二种是最有名的。其它的梳髻方法和样式多是从这十二种里演变出来的。”教授兴奋不减地说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啊,快走吧。”简洁催促着。
其实不用简洁说,余笑予已经抬腿准备往门外走了。
两人一路小跑着奔到外面停着的警车里,几秒钟以后,车子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倏忽之间,蹿了出去。
他们要再去那个小男孩的家中。
而在此时,刘世明的车子却是纹丝不动停在地德里小区外面的一片树丛中。
车子虽然纹丝不动,但刘世明的心里却是心急如焚。
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二十二点。
“01,01,”他拿起步话机,呼叫在其它地点埋伏的刑警。
“01在。”步话机里传来回答。
“你那里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异常?”
“没有,一切正常。”
接着,刘世明又连续问了另外的三个埋伏地点的人员。结果都是一切正常。
刘世明关上了步话机,一言不发。眼睛久久凝视着前方二百米处的那个磁卡电话亭。
它孤零零的立在夜色当中,似乎孤寂的被人遗忘。
殊不知在它半径五百米之内,在树丛中、马路边、小区饭店门口一共有五辆车守候在它周围,而十个人的眼睛几乎都在盯着它。
刘世明盯得眼睛有些酸了,捅了旁边的助手一下,然后伏下身点燃了一支香烟,闭着眼睛一边吸烟一边思考着问题。
在这里他们只能是守株待兔,没有办法主动出击。这等待的滋味确实难熬,刘世明此刻越发希望余笑予那边出现意外之喜了。而且不仅是希望,甚至可以说是渴求了。
余笑予又一次敲响了那个小男孩家的房门。不过这次他顾不得礼貌,捶得咚咚作响。
过了半天,屋里传来男主人埋怨的声音:“谁啊,这么晚砸门。”
余笑予忙告诉简洁:“你把证件拿出来,要不人家肯定不会开门的。”
果然,当简洁和男主人对话,并把警官证给对方看了以后,门很快打开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的案子有新情况,急需你家孩子来确定一下。”简洁焦急但却温柔地对男主人说。
这时候孩子妈妈也闻声从卧室出来了。
她在下午见过简洁和余笑予,此时便也不再多问,领着两人走进孩子的卧室。
孩子在被窝里香甜地睡着。
妈妈先是轻声招呼,孩子没有醒来。
接着又用手摇晃,孩子却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仍没有醒来。
简洁在这焦急时刻看了这个情形也禁不住笑。
——这孩子,睡的可真死。
妈妈见孩子还没有醒过来,便加大了摇晃的力度,这次,男孩终于被晃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嘴里嘟囔着:“什么事啊,我困死了。”
说着,眼睛又合上了。
简洁走上前,贴着男孩的耳朵:“你不是要破案吗?我们这就是找你来破案呢,快醒醒!”
这句话确实管用,小男孩在“破案”这两个字的催动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余笑予见状,忙把那十二张图片交给简洁。
简洁坐到床边,将图片摆在男孩面前:“来,精神一下,好好看看这些图片有没有你那天见过的头发样子?”
男孩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努力地睁着眼睛去看,但眼神却一点点迷茫,看着看着竟又合上了眼睛。
妈妈在一旁嗔怪道:“你这是怎么了,回来就嚷着困,要睡觉。比平时早睡了二个小时呢,怎么还迷迷糊糊的。”
简洁笑道:“小孩子都这样吧,觉大。要不给孩子擦把脸,或许能精神起来。”
于是,在简洁的提议下,孩子爸爸弄了条冰凉的湿毛巾,在孩子脸上擦了一分钟。
这次总算是成效显著,男孩明显比刚才清醒多了。
他仔细地看着这十二张图片,看完一遍以后,从里面抽出了五张。“这几张都像。”
余笑予看着男孩又有些呆滞的眼神,忙拿着毛巾跑出去,不一会儿又拿着新淋湿的毛巾回来了。
经过再一次“冰冻治疗”以后,小男孩又可以继续“工作”了。他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五张图片,又像个小大人一样皱眉苦想……
屋子里一片宁静。
几个大人围在孩子身边,却像小学生围着老师一样,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哪里出了响动,影响到孩子。
而余笑予和简洁更是如坐针毡,焦急万分。
终于,男孩抓着一张图片扬起了头:“那卷头发像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