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那间已经被恐怖怪异的气氛所笼罩的彩超室里,唐飞云则是恐惧的连哭的念头都没有了。
她的眼睛被布缠得很紧,甚至勒得她的眼睛都直冒金星。
而更令她疼痛的是吊着的双臂,似乎那绳索在一丝一毫地将她的胳膊拽离开她的身体,尽管在她的脚下有个凳子,她还能勉强用双足的力量来支撑身体。
但疼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在这黑暗之中如同带宰羔羊的感觉。
而宰杀羔羊的这个刽子手现在正一步一步走向她。
因为唐飞云听到了刽子手轻轻的脚步声。
继而,她感觉到湿热的鼻息在贴近自己的下体!
然后,一双柔软的手触碰到了她隐私的地方!
唐飞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嘴里呜呜地发出痛苦的声音,而脚也在不停地踢动。但她并使不上太大的力气,因为她的双脚也被绳索紧紧地捆着。
“不要乱动,我手里拿的可是剃须刀,划伤了你可别怪我!”
刽子手依旧用那温柔的口吻说着。
可这声音却让唐飞云心中一阵发抖,随即她停止了挣扎。
她想咬住嘴唇来抵抗一下这种羞辱和痛苦,但密贴的胶带使她的牙齿触不到嘴唇。她只有狠命地咬着舌头。
作为医生,她见过太多的病人,她曾看到那些病人是怎样被病魔一点点摧残着,她也曾以为那种滋味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和悲哀。
可现在她知道了,还有一种痛苦更加可怕,就是现在她所遭受的这种痛苦。
她感觉周身发冷,特别是下身。她觉得下身在被抹着什么东西,滑腻腻的,又冰凉的。就像是在家中洗澡时涂抹的浴液。
她觉得神志慢慢模糊了,甚至有一个片刻,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家中,在用浴液涂抹着身体。她也觉得似乎眼睛麻的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那眼球在飞转,也似乎飞回自己住的小区楼下,看着自己家的窗户,却怎么也回不去家。
而在“海滨公寓”的小区里,在树丛中,在不同的位置,又着十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唐飞云家的窗户。
徐爱军他们已经到了十多分钟了。
很快他们就按照既定的部署寻找好了各自隐藏的位置。此刻,他们就是静静地守株待兔。
如果那只残忍的兔子撞上来的话。
等待的滋味总是痛苦的。而且是不知道未来如何的等待。
徐爱军不时地看着手表,时间一点一点指向午夜十二点了。可依旧一点异常的动静也没有。
小区里楼群的灯光越来越稀少了,几乎都笼罩在黑暗当中。甚至徐爱军他们的眼睛在此刻都显得闪亮了。
徐爱军揉了揉眼睛,继续看着周围,不时瞟一眼处于五楼的唐飞云家的窗户。
——也是漆黑的。
他知道唐飞云家中现在肯定没有什么意外,因为如果有风吹草动的话,埋伏在她家楼道里的公安干警肯定会发出信息给他的。
突然,他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
是来电话了。
徐爱军急忙打开去看,是简洁打来的。
“你那边怎么样?”简洁轻声地问。
她知道徐爱军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不能大声的。
“我这里一切正常。”徐爱军也小声地回答。
简洁沉吟了一会儿:“我这里也是,毫无动静。而且我刚才和唐飞云详细地聊过,从家庭到学校,到同学到男朋友,包括个人爱好,上网等等。没有发现什么能引起凶手注意的地方。我看我们还是把重点多往你那边考虑一下。”
徐爱军点头称是:“可我这边也没什么异常情况啊?”
“你那个唐飞云情绪还好吧,没有紧张吧?”简洁问道。
徐爱军迟疑了一下以后回答:“应该没事吧。”
“怎么?应该没事是什么意思?”简洁不解。
徐爱军道:“我们没见到她本人,因为她那时正在洗澡。只是和唐飞云通的电话,电话里听她声音没紧张的。”
“嗯?”简洁迟疑了一下,发出了这个声音。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
“她没紧张?你再把刚才打电话的经过说一遍!”简洁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竟似有些激动的样子。
徐爱军于是把刚才打电话的情景又复述了一遍。
他说完以后,简洁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突然,简洁的声音忽然高了八度:“你告诉她说,她有危险,她没有问是什么危险?”
“没有啊。”徐爱军回答着,突然感觉大脑震了一下。
“肯定出问题了!这不符合常理!一个人被别人告诉她现在有危险,她肯定会急切地问什么危险,她怎么会若无其事的不理不问呢!”
徐爱军一下子明白过来,腾地站起身,向唐飞云家的楼洞口跑去。这时电话里还响着简洁的声音:“你快去她家,当面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