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姬顺臣所料,下午两点多,他们等的人终于出现在了七星河的对岸的谷口。
“六个人,几乎全部武装,姬掌柜,我们怎么动手?”易进把望远镜还给姬顺臣问。
“捉贼捉赃,等他们全部进去,我们再过河去堵,要真是古墓,里面的情况会很复杂,没那么轻易就能得手,先稳住观察。” 姬顺臣说。
“不会又是个蝎子洞吧,有人给咱探路是个好事,免得先进去死个冤枉!”王探长上次对蝎子洞已有领教,巴不得有人先行一步。
半个*被老崖上常年风吹雨打溜下来的土堵住了,那伙人到了地方,二话不说挥掀动䦆一阵猛掏,不一会儿就把洞口刨开了。
“快看,他们把两只鸡放进去了!”王探长把望远镜交给了易进。
“投石问路,鸡要是活着出来,就证明洞里没有有害气体,过会儿他们还要点香祭拜,烧纸问天,这是倒斗的必做的功课,慢慢等吧!”姬顺臣拉开背包,开始检查他们的装备。
姬顺臣想,从咸丰老笔记的记载看,穴内地下是古时候某个贵族的窑藏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不是墓葬,里面结构不会复杂,地穴是不是真的就是窑藏的通道呢?如果咸丰老人真从水里出来,真正的出路恐怕不是这个光天化日之下的*。
问题是未知的危险,来自那些不明生物的袭击,固然有这些千年的东西存在,就视觉冲击对一个正常人而言,已经够神奇的了,自然会夸大它们的神力。
不管怎么,前面已经进去了开路先锋,到时候再视实际情况对付。
那伙人在洞口折腾了好久,才点起火把爬了进去。
“他们留了一个守洞口的,我们还继续等吗?”易进问姬顺臣。
“继续等,没守洞的必要,里面有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他坐不住,马上会跟着进去的。”姬顺臣说。果然,那人在洞口忙活了一阵子,里外瞅了瞅没什么动静,也爬了进去。
姬顺臣他们等对岸的人都进了地穴,才钻出树林,涉过七星河,接近了地穴入口。
易进就要迈腿靠近洞口的土堆,王探长拦住了他:“且慢,洞口有地雷!我在对面早就观察到了。”
“了不起呀,我们的大探长越来越学乖了,我说过,这伙人,不是一般的窃贼,他们的军事应变能力不在我们之下。”跟在后面的姬顺臣说。
“要不要把先雷排了,引线在土堆里。”王探长问。
“不用,我们绕着走,借花献佛吧,以防后来者。”
姬顺臣小心地绕过洞口的土堆,回头又对易进和王探长说:“手电光不能直射,我们在暗处,暴露目标会使我们陷入被动,枪子儿不长眼睛,他们的武器不比我们的差,前面这段估计是洞口的通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跟着我见机行事!”
这是个折尺型的通道,爬过大约30米,通道突然呈45°下折,他们几乎是溜下去的,这段距离不比上面的直线距离短。
溜到底部,一条高约2米,宽1米5左右的石甬道出现在了脚下。
姬顺臣摆了摆手,示意后面的他们停下,他把耳朵贴在阴暗潮湿的甬道壁上仔细地听了起来。
甬道里静的可怕,听上去一点动静都没有,姬顺臣只听到了一点细微的水流声,他把手滑向甬道墙壁的底部,捏亮了手电,看见一股手指粗细的泉水顺着墙根流淌。
甬道向左右两边延伸,现在还不知道尽头,姬顺臣决定先向水流的方向走,不管选择正确与否,水总是活的,能流必然有下去的地方,如果感觉没错,甬道一定是右高左低。
“罗盘拿出来!”姬顺臣对后边的小舅子说。
王探长从包里掏出罗盘寄给姬顺臣,姬顺臣打开手电照上去,王探长凑过头来。
“奇怪了,怎么跟我记忆中的方向不一样,强磁场干扰?”王探长小声说。
姬顺臣把罗盘换了几个方向,指针的显示都不对头,而且跳动很快,不停地变化。
他收起罗盘:“不奇怪!下面的金属器物堆积如山,成分复杂,许多现象是科学仪器无法把握的,罗盘乱套失灵了,我们快穿防水服,戴皮手套吧,顺着水流的方向走,甬道壁上有大量水蛭,比河水里的大三倍,跟手指头一样粗!”
姬顺臣说着,让小舅子给他打着手电,抬起手腕,一只大水蛭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姬顺臣小胳膊上的肌肉里,正使劲晃动着指头粗的屁股往里猛挤,姬顺臣用手指掐住水蛭露在外边的身子,往外一点一点地拽,用力太猛,回拽断水蛭,它可不想轻易出来,那怕断为两节。姬顺臣小时候游泳,吃过水蛭的亏,所以有些经验,只能一点一点往外拉扯。
“啊!这么大的马钻子呀!”大水蛭被全部拉出来后,胳膊上的伤口冒出一股血来,易进及时地寄上来了消毒纱条,替姬顺臣包扎好,他感到异常吃惊害怕,本地人把水蛭叫马钻子,会在人没有任何感觉的情况下,吸盘一样地钻进人皮肉里喝血,直到人晕死过去。
顺水流走向的石甬道在他们的脚下显得很光滑,他们刚开始走上去,甬道的坡度还不是很大,三个人前后照应着慢慢前移,越往前走越陡峭,最后几乎到了65°的坡度。姬顺臣回头嘱咐他们脚下站稳踏实,小心滑倒,但很快,后边的易进就刹不住阵脚了,一个侧滑撞倒了王探长,王探长把握不住撞翻了最前面的姬顺臣,三个人就像三辆突然失控的汽车一样,连接在一起,飞速向甬道尽头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