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货已经装好了。”一个穿着背心,两臂文满文身的年轻人,对一个面色残暴的中年人说道。
森哥两眼一眯,骂道:“丫的,我们现在是出去交易白粉,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怕人不知道我们是干吗的?”
年轻人有些猥琐地笑道:“我还真没想到,这样穿衣服习惯了。”
森哥道:“别他妈扯淡,我告诉你们几个,都穿正经点,咱们已经不是专门砸场子那会儿的人了,这些年拼命干吗?不就是为了做现在的买卖吗?你们都给我机灵点,如果现在出了岔子可不是到医院去缝缝针那么简单。”
几个手下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森哥抱着头在宾馆的床上已经躺到了3点整,起身道:“行了,走吧。”
五个人出了门,走在最后的将床上一个黑颜色的皮箱拎了出来,他们上了门口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一路疾驰向西而去。
开了约15分钟,到了一处人工湖。五人下了车向里步行,一直走到人工湖的尽头,是一处人造小瀑布,不过假山左侧还有一个洞口,里面隐隐约约地透着灯光。此时正值盛夏,这个时间该上班的在上班,锻炼身体的还没到时间,所以没有行人。
森哥有些得意地对手下道:“知道为什么我会挑这个地方吗?”
一个年轻人道:“这里比较隐蔽。”
森哥道:“狗屁,咱们这里隐蔽的地方多得是。道理很简单,第一次交易白粉,对买家不熟,这行不讲规矩的人太多了,万一搞个黑吃黑,咱们谁都斗不过,所以第一次必须冒险,等这次赚到钱,咱们弄几把枪,以后就没必要怕别人了。”
几个年轻人都谄媚地笑道:“还是哥脑子好使。”
森哥有些得意地道:“这年头出来混靠的是脑子,你们都学着点,别老让我操心,顺子你和三儿把门口把严了,别让那些没事干的小屁孩钻进来。”
说罢带着另两个手下走进洞里,洞里面没什么玄机,就是美化用的,不过因为洞内没有添置任何设施,所以老百姓进来玩得不多,倒是解手的人不少,加上又不是在台面上,清洁工人想起来就过来清扫一下,更多时候则是放任自流,所以这里实际上成了一个厕所。
森哥显然没有做过实地考察,对于这个他精心挑选的场地,刚进门就被一股味道熏得眉头直皱,他骂道:“这帮缺了德的,没有一点公德心。”
这时守在洞外的顺子道:“哥,他们来了。”
森哥立刻紧张起来道:“大家都警觉一点,别着了道。”
他的一个手下伸手就要摸刀,森哥照头给了他一巴掌:“你他妈的脑子缺钙啊?没事找事!”
还没来得及教训第二下,两个人已经走了进来。只见这两人长得比较瘦削,看样子并不像一般意义上的黑帮分子,森哥暗中舒了一口气,堆出笑脸道:“你们两位谁是马老板?”
一人根本就没答理他,另一个人则面无表情道:“货呢?”
森哥左右看看他们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两位,只是这批货我是和马老板联系的,他不来,我可不敢随便出货,请多多理解,多谢了。”
接着他摸出香烟想缓和一下气氛,不过这两个人没有接烟,其中一个将带来的箱子抱在自己胸前,打开箱盖子,只见里面是一沓沓的人民币,森哥眼珠子都瞪圆了,那人道:“你要是不想交易,随便。”
说罢就要走,森哥道:“哥们儿慢些,谁冒这么大风险是出来玩的呀,您说是不?货在这里,货在这里。”
他的手下打开箱子,只见四大包白粉,那两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个走上前,用小刀扎破袋子,捻了一点白粉尝了尝,点头道:“不错。”
森哥有些得意地道:“那当然了,咱们可是有人的。”
两人中的另一个道:“你这批货是找谁拿的?”
他忽然说出这么没头脑的一句话,森哥立刻警觉起来道:“你问这个干吗?”
那人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地道:“我就想知道你的上家是谁,没别的意思。”
森哥这时候才发现对方两人的衣服左侧微微扬起,而有一节发青的类似于管子的东西稍微露出来一点,森哥冲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洞外两人立刻冲了进来,几个人抽出身上暗藏的片刀,森哥道:“你们要是想黑吃黑,老子就和你们……”
他“拼了”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这两人忽然用常人根本无法看清的动作,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长弓来。只是他们的弓造型很独特,一次可以插入两支箭,他们的弓箭比别人的枪械用得都快,森哥五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嘣嘣”两声弓弦轻响,他四个手下各自心口中箭倒在地上。
森哥吓得肝胆俱裂,货都不打算要了,转身就要跑,忽然觉得身子一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抵在了石壁上。一个人用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森哥吓得大声道:“老大饶命,东西全给你,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有些残忍地笑道:“你撇清得倒快,难道你不想给自己手下报仇?”
森哥道:“出来混就是这样,两位大哥饶我一命,从此以后我回家服侍老娘去。”
不等持刀人说话,另一人上来按住他的手,在脖子上一划,鲜血迸出,森哥表情立刻扭曲得不成样子,伸手想抓对方,对方随便按了一下就把他推倒在地,拎起两个箱子,两人大步走出去,临出洞口动手的那人虎着脸道:“这个王八蛋居然称呼我兄弟,找死呢。”
森哥却在地上无声地挣扎着,他自己能够感觉到热乎乎的鲜血不断地从身体内喷涌而出,垂死挣扎时他摸到了一团如湿泥的东西,不顾一切地往伤口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