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力部门L市分局一间特殊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总部派来的张小波处长一支接一支不停地抽烟,连续不断出现的重大社会治安变化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尽管在这之前他已经做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计划没有变化快,特别是郑雄竟然卷进了恐怖组织,这实在令他头痛不已,他现在正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找出一个完美的办法,可是除了烦躁之外还是烦躁。
同样烦躁的还有周敏。
在L市中心一间高级写字楼里,一身劲装的周敏手里夹着香烟,将身体镶在沙发里,陷入了某种沉思,在她面前的大厅里,一溜站着四个面色清俊的男人,他们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周敏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狠狠地将香烟扔到地上,厉声对大厅内的男人怒斥:“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是一群猪!”
“是……是……”几名男人唯唯诺诺。
“我安排的任务进展如何了?”周敏吐出一个烟圈,似乎想把心里的烦躁、苦闷全部吁出来。
“已经按照先前的方案下达了命令,现在应该正在执行中,估计马上就会有结果。”领头模样的人小心地答话。
“我要的是结果,不是‘应该’、‘估计’这类不准确的推断!”
“是是是,”男人再次向周敏汇报,“艾莫等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我已让他们永远闭口了,执行这项任务的人也全部安全‘结束’。郑雄已按照计划完全进入我们陷阱中,现在已有人去清算一切了……”
“好,干得好!”周敏提高音量,“我周敏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谁敢阻我的路,我就让谁死!”周敏说这话的时候,失望与痛苦明显写在脸上,眼睛里也有晶莹的泪水闪动。手下人在心底不断地暗骂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先前在D国有机会结束那小子小命的时候,你非要留活口;而现在没机会了,你却要创造机会不择手段的去追杀。”其实,他们又怎能体会到周敏那种内心纠葛的爱恨情仇而表现出的反复无常呢。
押解郑雄的依维柯警车并入二环,一辆原本离依维柯警车还有一段距离的陆霸越野车突然强行绕开路障,加大油门冲了上来,与此同时,依维柯警车前的一辆大货厢车突然猛打方向,原地掉头,在黑暗中带着凌然的杀气冲了上来。
“小心!”郑雄本能地大喊。
“嘭!”随着一声巨响,依维柯警车被大货厢车撞翻,横侧着被顶向护栏。依维柯警车驾驶员拼命拉方向,试图避开大货厢车的冲击,而后面赶上来的陆霸越野车则不给依维柯警车机会,又是“轰”的一声撞了上去,紧紧咬住依维柯警车。
警车内的几名押解特工刚刚拔出枪,就被大货厢车内伸出的几支冲锋枪弹雨覆盖。
“哒哒哒哒”,对面的冲锋枪已经响了。
和郑雄并排的两名特工在陆霸越野车缓冲的刹那踢开了后车厢门冲了出去,和对方进行火力对射,在压力稍微得到减轻的刹那,郑雄抓住机会,团身、圆背滚了出去。
“哒哒哒哒”,先前冲出的两名特工在对方强大的火力压制下,来不及更换弹夹就被击中摔倒在地。就在郑雄解掉手铐冲上前去捡枪支的刹那,一颗伞兵手雷滚到郑雄脚下,冒着白烟。郑雄立即从地上弹起,没命地向着远处跑去。
“轰”,变形的依维柯警车体化成了一团烈焰,随着巨大的爆炸在空中打了一个滚,重重落地。
爆炸冲击波将郑雄带倒在地,一块弹片集中了他的后背,随着湿粘粘的液体不断流出,火辣辣的疼痛让郑雄有忍不住想大声呻吟的冲动。顾不上处理伤口,郑雄没命地向便道外的灌木丛跑去。
密集的弹雨不断接踵而来,点射、连射,不断地打在郑雄脚边、身前,打在石头或者水泥地面上,溅起一串串耀眼的火星。
“噗嗤”,由于后背中弹片,郑雄跳跃的速度和动作受到了影响,一发子弹再次射中左手臂,受强大惯力作用,郑雄重重地摔倒在地。追赶的杀手听不到郑雄的枪声,立即冲了上来……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二环路口发生枪战,我方有多名人员伤亡,疑犯是多名恐怖分子,重复一遍,疑犯是多名持枪恐怖分子……”
这一夜注定是多事的一夜,警笛声响彻了整个L市。所有的武警部队包括一些民兵组织都动了起来,赶往出事现场。
凛冽的山风从山的缺口那边吹了过来,郑雄身旁的草木在夜风中呼啦啦作响,像是在抗争什么,诉说着什么……
血,一滴滴,一点点从背后滴落;一种想要昏睡的疲倦感觉侵袭着郑雄。生死已到了命悬一线的最后边缘。郑雄尽力摇头,好使自己变得清醒,可一切都无济于事。没有办法,郑雄咬紧牙关,伸出右手在受了枪伤的左臂上使劲拧抠。
“啊!”一声沉闷的呻吟声从口中传出,剧烈的疼痛感将袭向郑雄的睡意暂时驱除。就在郑雄准备做最后一次鱼死网破冲锋的刹那,二环路上,一辆豪爵摩托箭一般飞来,人未近,车未稳,戴着头盔的摩托骑手就展开了猛烈的火力射击。
“哒哒哒哒”,密集的弹雨过后,数名杀手倒了下去。
“半路突然杀出程咬金”,追赶郑雄的杀手立即调转枪头对摩托骑手进行激烈还击,抓住空隙,郑雄开始出击,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所有的计划,所有的付出都会成为泡影,开弓没有回头路。
郑雄对手臂做了简单处理后,立刻冲了出去,快速地干掉了离自己最近的几名杀手,撕开一个缺口后隐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赶来救援的摩托骑手是郑雄的搭档陈保,看着郑雄消失在黑夜中,他的心痛了一下,无奈和失落的复杂表情浮现在脸上。
“兄弟,对不住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头盔背后的陈保喃喃自语,随后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