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力部门L市分局大厦办公室,张小波处长正和分局科级以上的领导开会,分析研究目前L市的局势以及神秘“1号档案”的踪迹。当然了,除了神秘档案之外,大家议论更多的还是如何抓捕郑雄。张小波几次试着将话题转移,但屡次还是被大伙拉回到郑雄身上,几乎所有的特工都做出了相同的决定,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拔掉这颗“毒牙”。
就在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会议室门突然被一名风尘仆仆的老人推了开来,张小波一惊,立马站起身迎了上去。
“刘老,您老怎么亲自来了?”
来人正是国家强力部门的常务副局长刘云,没有废话,他直奔主题,对张小波和周磊说:“由于你们擅自行动,使事态有可能失去控制。总部决定取消你们的指挥权,暂时由我来代理。”
张小波点点头:“刘老,尽量给郑雄争取时间。”
“上级命令,从速缉捕郑雄。”
张小波愣了,他现在等于已经将郑雄的底子都交出了给大家,暴露了郑雄反卧底的工作情况,但上级的命令仍旧还是这个决定。
刘云看着满屋子特工神色严肃地说:“如果我们不缉捕郑雄,军方将采取他们的手段进行必要的打击,而那条线上不了解真相的同志一定会严格按照他们上级指示办理,如此将可能带来更加难以控制和复杂的局势。”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刘云大声说,“所以我决定——缉捕郑雄。”
大家又是一愣。
“但是这只是表面文章。”刘云继续说,“我希望大家可以给郑雄争取时间,当然这办法也不能维持太久,下面,真的就要看郑雄的了。”
张小波看着刘云:“刘老……”
刘云笑笑:“特殊时期,特殊处理——下不为例……其实你们也做得很好了。”
特工们看着刘云,神色都是肃穆的。
“开始工作!”刘云厉声命令,“一切都要围绕郑雄的侦查展开,排除所有不必要的干扰!”
特工们精神抖擞开始工作。
与此同时,东二环郊区农家四合院郑雄落脚点的小屋房门突然被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悄无声息地推了开来,老者并没有像一般的普通人那样直奔正屋,而是迂回着从侧房摸了过去。在接近房间窗户的刹那,老者迟疑了一下,不过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果断地从腰部掏出了一把早已上了膛的勃郎宁手枪。
“哗”,老者将窗户拨开的刹那枪已推出,其速度和出枪的姿势完全和他表面的年龄不相符合。如果是职业的狙击手,绝对能从姿势和速度上判断出老者是一个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顶尖杀手。
仔细将房间搜索了一遍,老者确定房中没有自己想要的目标后,再次以一种诡异的行进方式向另外的房间搜了过去。遗憾的是对四合院所有房间搜寻了一遍之后,并没有老者想要找寻的目标。
老者脸色越来越阴冷,他坐在郑雄先前坐的凳子上,眼神恶毒而且凶残。稍微沉思几分钟后,老者将目光定在木炭盆上,仔细端详一番后,小心地伸手端起盆子,盆子底部赫然出现一便条,条子是郑雄留下的接头信息,老者看完条子内容后阴森森地笑了,转身出了院子。
沧江小区一幢红色别墅楼前,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正准备拉上房门离开,但是伸出的手突然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按住。
妇女抬头看到是一双陌生男女,紧张得嘴唇直哆嗦,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们,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陌生男女正是郑雄和谢小梅。
郑雄随和地点点头:“警察,想找这家主人了解点情况。”
“警察?”中年妇女纳闷地看着眼前的男女,使劲拽手,试图将房门关上,“房子主人不在家,我是给她家做钟点工的。”
郑雄跨前一步,使劲推房门,对中年妇女笑笑:“例行公事。”“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中年妇女似乎没有料到郑雄胆子竟然这样大,敢强行闯进门。她哆嗦着,不停地哀求郑雄和谢小梅出去,别让自己丢掉来之不易的工作。
郑雄没有多说话,简短交代谢小梅后,便摸出枪上了楼,对各个楼层房间进行查看,他要确定没有危险存在。
中年妇女一副吓呆的表情,在郑雄上楼后顷刻间老泪纵横,哀求谢小梅放其离开。身为女人,谢小梅哪里经受过如此的悲情哀求,当看到年龄和自己父母相仿的中年妇女跪倒在脚旁时,慌了。中年妇女趁着谢小梅没有主意的时候,脚步开始向门口迈。
“站住!”关键时刻郑雄从楼上转了下来,及时阻住中年妇女。
“算了,让她走吧,她又不是我们要找的人,看她怪可怜的。”谢小梅受不住中年妇女的眼泪。
“不!”郑雄冷冷地说了一个字,因为他看到中年妇女眼里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一抹杀机,尽管刹那消逝,但这足以说明,中年妇女并非像她所表述的仅仅只是家庭保姆、钟点工那样简单。
或许中年妇女察觉到失态,在郑雄下楼后再也没有嚷着要离开,只是时不时地用一种哀怨眼神看谢小梅,使得谢小梅再不敢正眼看她。
“你,做什么?”突然郑雄大喊一声吓了谢小梅一跳,“别动,动就打死你!”郑雄的声音听起来不带任何一丝感情,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中年妇女的后脑。
“小兄弟,我什么都没做啊,就是给你们倒杯水而已。”中年妇女大声分辨着,将身体转了过来。
郑雄的食指已压上了枪的第一道火线,直觉告诉他,中年妇女必将有所行动。
“不,我不允许你伤害她!”谢小梅此时终于明白,郑雄要对中年妇女下杀手了,她冲上去护住中年妇女,用身体挡住郑雄的枪口。
“你……”郑雄话还未完,中年妇女乘机抓住了谢小梅,冰冷的枪口顶上了谢小梅的太阳穴。
“郑雄,就算你小子聪明绝顶,但奈何却带着这么一个草包货色!”中年妇女笑了。
“放开我,放开我……”谢小梅拼命地挣扎,此时她已经被羞愧还有恼怒冲昏了头脑。
“放开她!”郑雄冷声说,“现在我还可以留你一命。”
“放开她?”中年妇女笑了,“现在主动权不是在你的手里,而是我的手上,你要搞清楚。”手指已压上了第一道火线,“亲爱的,你最好乖乖听话,我现在还不想杀你,但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压错手指。”
谢小梅吓得哭起来,再不敢随意乱动。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即把她放了!”郑雄慢慢举起了手中的枪。
“郑雄,我就不信你敢开枪,不信你连自己同事女儿的性命都不顾及。”中年妇女额角冷汗直冒,她虽然没有和郑雄面对面地打过交道,但是通过各类翔实的资料和文件,她明白,郑雄绝对说到做到,会在自己打死谢小梅前将自己击毙。
所有人都怕死,特别是那些整天过着刀口舔血的人,正因为他们见惯了太多的生死,所以他们对生的欲望和留恋更要比普通人要强烈。此刻,当郑雄将枪口对准她并慢慢扣向枪机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刹那袭击了她全身,她害怕了。
“等等,我放。”中年妇女无奈地丢掉了枪,怕郑雄乘机开枪,不放心地提醒,“你说过的,你不杀我。”
“很好,现在可以告诉我房间主人去了哪里,还有那些藏在你肚子里的秘密了。”郑雄拾起中年妇女丢在地的枪,摆弄了几下之后,拿走了枪机,整把枪瞬间变成了一堆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