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这是……”欧阳雪不肯把话得完全,这是防止孙芳不肯回答,反而会让自己下不了台。
“雪姐,屋子里的人是这个。”孙芳用大拇指朝上比划了一下。有了这一比划,欧阳雪立即明白了过来。
能用特种兵保护的人,而且是用大拇指比划的人,再想到周省长弟兄都碰壁而回的事实。房间里的人,应该就是最高层的人。
怪不得蔡院长会这么沉着应对呐,原来是有这么一块中流砥柱在这儿支撑着呐。想到这些,欧阳雪也是好整以暇的等着看结局。
那帮穿着保安服的军人,根本就不给诸主任一行人讲什么道理。得火了之后,直接就用的来赶人。
再多的理由,再是雄辩的演家,碰上了枪杆子,也会是无计可施的结果。偏偏住在房间里的那些客人,连面都不肯露上一下。
与欧阳雪想得差不多,过了一会儿,诸主任一行人被保安放了出来。或者,是被赶出了养身堂。
按照计划,他们还应该到餐厅那儿再去找上一些麻烦。有了这么一个洋相出了之后,也是气急败坏的离开了疗养院。
离开时,诸主任用手指着疗养院的大门:“我想要找麻烦的地方,没有一家能够逃得掉。告诉你们蔡院长,疗养院一定会关门的。”
孙芳嗤笑道:“诸主任,应该怎么办,都是你来作主。我们疗养院是吃米长大的人,不是吓唬大的虫子。”
“芳,得好。”欧阳雪赞了一句。
其他的几路人马,也都没有讨得到了什么好处。全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一个个灰溜溜的离开了疗养院。
养身堂的病房内。
“爷爷,你守一就不怕把事情给闹大嘛。”本来已经离开疗养院,因为遗忘了一些物品而中途返回的梅国强,有些不解的问了起来。
躺在床上休息的梅浩然没有回答,只是朝着鲁南看了一眼。鲁南知道,这是让自己给舅子作解释的意思。
看到梅浩然的暗示,鲁南哪能不明白。这是让自己给舅子上业务辅导课的意思。
“强,这第一条原因嘛,就是守一这些人不怕输。输了以后,也就是丢了疗养院这块地盘。对他来,根本不会放在心上。”鲁南解释。
梅国强眉头一扬道:“姐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因为不怕输,才能放手施为。倘若畏首畏尾的话,反而会处处受制于人。”
“对,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守一不怕输,也输得起。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底气,他们才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然,对方也是犯了这么一个大错,才让守一他们抓到了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鲁南一字一句的分析。
虽梅国强的脑筋很灵活,对于这些事情还是不太清楚。毕竟,他的生活中,碰到别人找麻烦的机会太少太少了。
“姐夫,你对方犯了什么错?”梅国强问道。
鲁南:“强,你想一想,这么多的单位和部门,全都一窝蜂的涌上门来,而且全都是找麻烦的人。
你如果闹腾起来,不管是官场,还是老百姓,谁会看不透其中的猫腻吗?到了那时,谁输谁赢,嘿嘿,那就不好了。”
“闹!姐夫,你守一他们会闹。他们怎么闹呢?真要闹出事来,那些人只要派警察把疗养院一封,什么消息也传不出去。
到底是什么真相,还不是由着那些人嘛。”梅国强有些不解。话的时候,还在皱着眉头。在他心中,李守一既是自己的师傅,也是自己的好朋友。
见到舅子对李守一如此关心的样子,鲁南笑笑:“强,李守一的性格,你不了解。照我看,他是外柔内钢的人。如果到了明,对方还是如此不顾死活的上门来找麻烦,准会是一场不了之局。”
“姐夫,你守一不会是想要借助爷爷的威名吧。”梅国强分析。这样的疑问,别是梅国强这样的官家子弟,只要是不了解李守一性格的人,都会作出如此判断。
鲁南摇了摇头:“你的这种可能,不能完全排除。不过,据我所分析,也就只能是做到刚才那样。借了那些士兵的手,教训了那些不识相的人。
至于其他的事,估计还会是动用他自己的力量。也许,他会让你姐姐帮一点忙。不过嘛,这种忙,只是技术上的支持,与爷爷的权势没有关系。”
“噢那倒是有点意思呐。姐夫,此时我就希望”
“希望什么?”
“希望那些人不要变化,明还象今这样闹腾。姐夫,最好是闹得更加厉害一点,才有看点呐。”
了一会儿之后,梅国强翻了一下眼睛:“姐夫,如果我是李守一,想要解决这些麻烦,也不算多大的难事。”
“噢”鲁南没有接话。
他心中明白,舅子的心性虽不错,但由于出生在富贵人家。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往往不能从实际出发。
看到鲁南没有话,梅国强明白姐夫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能力,有点胀红了脸。“姐夫,你别不信我的话。”梅国强有点生气的。
鲁南笑了一笑:“强。那你看。是不是可行?一听就能知道。”
“如果是让我处理这事,在那些人无理取闹的时候,直接就让手下的保安狠狠教训一下他们。等到事情闹大了之后,也好把事情摆到桌面上来处理。
到了那时候,我看那些背后操纵者,还能怎么出面来帮助手下话?”梅国强完之后,还以手作刀,狠狠往下砍了一下。
“好,好主意。既能解恨,又能让对方难堪。”鲁南拍起手来。
自从来了太湖疗养院之后,他的性格也不再象以前那么古板,而是显得活泼轻快了好多。
放在以前的话,这样的语言,肯定是对舅子的表扬。今这话出口之后,被表扬的梅国强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话就明呗。何必这么藏头露尾的呐!”梅国强有些生气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在梅浩然面前,鲁南对舅子的戏弄,也只能是点到为止。看到梅国强动了脾气,也就赶快言归正传。
“强,你想的都不错。把事情闹大,引起高层和社会舆论的注意,从而让事情得到正确的处理。”鲁南把舅子的想法剖析了一下。
“姐夫,难道不是这样吗?”这话正是梅国强的想法,但梅国强却听出姐夫言辞中有些不对味的地方。
鲁南用手指着外面的空:“强,你想过没有?这块土地上,是谁了算?只要这边一动手,那些人肯定会立即扑了上来。到了那时候,直接就是抓人,让疗养院关门的事情了。”
“姐夫,我们可以辩解哟。把他们对疗养院的刁难放到桌面上,看他们怎么来回答?”梅国强挥舞着双手,不服气的反驳道。
鲁南苦笑道:“强哎,太湖这块地面上,是人家了算。人家只你打执法人员的事,你能有什么办法?把你关到监狱里,把你送到法庭上,你能有什么办法?
守一的父母,是下岗工人。胡军的父母,是忠厚老实的农民。吕庆明哩,没有父母。你,让他们用什么来和那帮人打官司?”
“姐夫,人外有人,外有。我就不信,在华夏土地上还能治不了这帮王八蛋!如果不行,我就把事情给捅到京城去。”梅国强梗着脖子在话。
鲁南嗤了一声:“对不起,守一不是你梅公子,不是你梅少爷,只是一个保安,一对下岗工人的孩子。
蔡院长的父亲是大学教授,公公是卫生部的副部长,那些人都没有放在眼中,照样还在肆无忌惮的下手。你,他们会把守一当作一个需要加以重视的对手吗?”
“姐夫,照你这么,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梅国强有些泄气的噗通一声坐了下来。
鲁南咧了一下嘴,不再话。二人在这边得热闹,却没有注意到梅浩然在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是在为华夏的大业而叹气。
怎么也没有想得到,基层的官员会胆大妄为到了这么一个程度。为了一已之私,什么样的手段都敢使得出来。
这些人的部下,更是没有任何是非观念。只要能逢迎上层,就一个劲儿的为虎作伥。就连坐在旁边的老祖母,也瞪大了眼睛。
“爷爷,你为什么不帮一帮守一呢?”到这儿,梅国强终于发现到了蹊跷之处。
李守一对爷爷有救命之恩,什么也应该出手帮忙才对哟。再,这样的事情出手,也不违背爷爷平时的风格呐。
不但是他心中有所疑惑,就连知道一些情况的鲁南,还有刚刚从京城过来的葛秘书和警卫员木然,也是一脸的疑惑。
“强,南,你们不懂的。”梅浩然轻轻的了这么一句。
其他人不好再继续追问,坐在一旁送礼的老祖母开了口:“浩然,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