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宫诺沉的脸真的沉下来了。
边蓅理所当然地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宫诺沉把一摞打印材料摔在桌子上,纸张滑落,像垮塌的积木,不堪一击,“不对?很,很好!你给我等着!”
“一直在等着呢。”边蓅我所谓地站起来,“就怕你们等不起。”
寻源岛真的等不起,再过十天语默不同意入主,他们就要面对京都律所的财务审计团了!
郑归和王朽立刻开劝,“要不先去查我们两家?查完我们的诺云这里也该准备好了。”
边蓅也不想开战,带着一大帮人呼啦啦地往外走,在大门外遇到一个身材中等的年轻男人,衣品不错,气质也干净,向着他们微微的笑。
罗燿与他擦身而过时,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和一股独特的气息,挑挑眉。
回到酒店,罗燿没样子地歪在沙发上,“刚才那小子,伪装戴的不错。”
看起来温和,身上却有尸体的味道,消毒水都遮不住。
“宫诺沉的儿子宫明,被米诺切了一块脑袋的那个。”回到酒店,独狼说。
罗燿挑眉,“宫诺沉有几个儿子?”
“本来就这一个,但听说前些日子又生了一个,小老婆生的。”独狼消息很灵通,“不过这个大的他也没放弃。”
罗燿点头,“有没有发现?”
独狼微微一笑,“有。那堆财务报表里的签字和批示,有几张看着眼熟,是组织大首领的笔迹。”
罗燿狐疑地看着他,“这么简单?”
“只是说起来简单而已,见过他笔迹的人没有几个,我这件专门做过这方面的研究。”独狼小有点得意,能让罗燿惊讶的事情,不多了,“看起来不一样,但是字体的笔画架构和习惯一样。”
“签的什么名字?”罗燿问。
独狼只是看着他,意思很明确,你猜?
“无聊不无聊?”罗燿熟稔地笑了,“宫诺云?”
宫诺云,宫诺沉的亲弟弟,行事隐蔽,嫌少露面的股神。
独狼点头,“我早该想到的。你去把关于他的所有资料拿过来,咱们制定个计划,五天内把他抓捕归案。”
罗燿站起来,“五天太长了,三天吧,回去还有事。”
独狼叹口气,“人家怎么说也是灰色组织的头号首领。”
罗燿的口气稀松平常,“那又怎么样?”
“恩,放在咱俩面前,的确不怎么样。”独狼实话实说,“活的还是死的?”
“当然要活的。”罗燿觉得独狼问了个白痴问题。
“哦。”
两个人云淡风轻的,像聊明天的天气一样。
两天之后,寻源岛的确变了天。三十海里外的一座小岛半夜发生爆炸,炸雷一样的声音足足响了五分钟,海水为之震怒,奋力地拍打寻源岛的沙滩和码头,被惊醒的岛民听到自家玻璃窗也跟着瑟瑟发抖,人们慌张,恐惧,宫家大楼内,位于顶楼的一个气质温和的男子望着爆炸云团,伸舌头舔了舔红唇,一脸魔鬼的笑容。
几分钟后,一架飞机从岛上起飞,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飞机上,罗燿冷冷盯着地上昏迷的宫诺云,没想到他会在最后一刻引爆了一个岛!
独狼却笑了,“行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人家怎么也算一方枭雄,扑腾几下也不为过,再说岛上也没有咱们的人,炸了也就炸了。”
罗燿没有说话。
独狼靠在机舱上,“这世界上,最不值钱和最值钱的都是人命,干我们这一行几年,早就麻木了,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罗燿颇为烦躁地说,“在我面前,装什么相?”
独狼叹口气,“我是松了一口气,组织是干过坏事但里边也不都是坏人,一把烧了也好,也算给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别的地方我不管,国内的,必须揪出来!”罗燿气哼哼地说。
独狼撞撞他的肩膀,“行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过地上这个,别太难为他。”
语默醒来听说了寻源岛边上的大爆炸,坐立不安地担心着罗燿的安危,给边蓅打电话确认无事后,她才瘫在椅子上,“你能应付么?”
边蓅很是自信,“没问题,一个星期后启程回去。边蒗没有偷懒吧?”
语默微笑,“你不在,他跑澡的时间都少了。”
边蓅满意地点头。
语默又问,“怎么这么吵?”
边蓅依然是木着脸,“没什么,宫家的宫诺云不见了,他们跑过来找人,过会儿也就走了。”
语默静了静,“不见了?”
“恩,听说是昨夜忽然就不见了。”边蓅平静地说。
他们两个心知肚明,这个人一定是被罗燿捉走了,但是罗燿能在人家的地盘上,就这么把人弄走,还是让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蓅叔。”
“在。“
“那边有什么特产,带点儿回来给我,送人用。”
“是。”
语默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神经质一样的笑。
桑重那边却心急火燎地放下电话,“我必须马上回去。”
桑宪却站起来,“我也回去。”
桑重老怀甚慰。
“没别的意思,我是怕你让老妈煽乎着干傻事。”桑宪拿起外套,“我出去一趟,一个小时后机场见。”
贾月正听到门铃声,以为是老爸买早点回来了,冲过去开门,却见桑宪穿的人模狗样地站在门外。
桑宪闻道一股清晰的牙膏味,笑了笑,“小月正,我要走了。”
贾月正的脸不由得带了笑。
“那个。”桑宪用眼神点了点客厅内。
贾月正莫名其妙地回头,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转回来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香,然后唇上一软。
还来不及发脾气,桑宪就退开了,嘴上带着得意地笑,“乖乖等我回来,不要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等你个大头鬼!”贾月正哐当一声关上门,又跑回卫生间刷牙。
桑宪的心情却意外地好,哼着小曲走到楼口,遇到贾月正的父亲拎着早点回家,立刻恭敬地站在一边。
贾爸爸认得这个天天追着自己女儿跑的人,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这就走了?”
“有些事要回趟家,过几天给您带些我们那边的特色调料回来。”
贾爸爸客气一句,“不必这么麻烦。”
“一点也不麻烦,应该的。”桑宪态度很端正,在中国,要想追一个女人,一定要搞定她的父母,这一点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