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了?”我抱着其中一只熊玩偶,盯着咳嗽连连的千机。
它点头。
“她临死前的这口怨气,本不该是你的。”我看了看那清装女子,拿起那只拿的小熊。
“为什么这样想?”千机眨眨眼睛,“我一度很热衷于泄露他人的秘密。”
“可你不会泄露朋友的秘密。”我笑。
千机摇头:“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
“口是心非。”我摆弄着那只熊玩偶,“泄密的人,是皇帝吧。”
“他从来就没想过要逃走,他已经不敢了。时间会磨去人的理想与锐气,很不幸,他恰恰就是这一种。”千机看着我手里的玩偶,“多少人来救他,几时来,逃走的路线,他一早就差人通知了太后。”
“这样做,不但可以消灭一群‘乱党’,还能将所有罪责推到他的妃子 身上,反正她已经是太后的眼中钉,如此,他的‘皇爸爸’一高兴,说不定会以为他迷途知返,让他重回龙椅吧。”我冷冷道。
千机想了许久,说:“或许,他也不愿意。可是,皇宫那种地方,由得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么。”
满室俱静。
没有必要再去问它为什么不去救她这样的话,它救不了。一只只会吃土、做手工、听别人心声的妖怪,不是一群已经扭曲了本性的人类的对手。
“她以为是我告的密,也无所谓啊。”千机喃喃,“这比知道真相好一点吧。她那么相信他。”
我放下玩偶,叹了口气。
这时,从坐到沙发上开始,就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状的甲乙,半睁开眼睛,问:“墙上的鸟,就是你梦里那只?”
“是。”千机看着墙壁,“你们听说过这种,站在一根树枝上,不停朝着东方鸣唱的飞鸟么?我查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关于这种鸟的记载。难道,它真的只是我的一个梦?”
甲乙没说话,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上下打量这只熊,真是惨不忍睹……
话音未落,有人敲门。
千机一直没什么神采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