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按你的办!去请五姐过来!”老夫人赞许道,对周氏越发喜爱起来。
避过老夫人,周氏对姚可清感激一笑,这话她其实可以自己跟老夫人呢,可以为了给自己亲近老夫人的机会,她选择了让自己来。
宋兰芝不一会儿就到了,脸上残留的慌张在接触到詹氏镇定自若的神情后也退散了,“孙女给祖母请安!”
虽然有姚可清指证,却不影响宋兰芝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依旧当心肝宝贝儿一样的搂在怀里,和蔼问道,“你吃饭了吗?刚刚都做了些什么呀?”
宋兰芝记着母亲的吩咐,故作随意回答道,“母亲让厨房炖了肘子,可是我嫌太腻了,只吃了桂鱼汤!吃了饭就歇了个晌,起来之后就陪着母亲做绣活直到现在!”
詹氏得意的看了眼姚可清,见老夫人用恨不得吃人的目光钉向姚可清,更觉快意。
刚刚还哭哭啼啼的姚可清此刻正一脸不敢置信的冲宋兰芝道,“五妹妹为何要谎,你明明就去了双清苑,明明是你……明明是你烧了老夫人的画……我还请你吃虾仁饺子来着……”
宋兰芝目光闪烁,似有不忍,终还是强硬道,“我的都是真话,我刚刚真的一直在母亲屋里!”
在姚可清和宋兰芝之间,老夫人当然选择相信自己的孙女了,“既然芝姐儿她没有去过你那儿,你还有什么话要?”
姚可清垂着头不话,老夫人推开宋兰芝,瞪着姚可清恶狠狠道,“既然我将画交给了你,我就只管你要,你要么将画给我,要么就赔我二十万两银子!”
想必老夫人私下里是打探过《冬宴图》的市价的,所以才会报出一个这样还算合理的价格来。
詹氏知道只要姚可清拿出这二十万两银子来,老夫人拿了钱,也就不会追究自己换画的事了,所以帮腔道,“是呀!老夫人也是信任你才把画交给你的,既然你不愿给画,那给银子也是使得的,我们都知道你是喜好书画的人,舍不得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却没有白占老夫人的东西的道理,不如赔了银子给老夫人如何?就当是从老夫人这里买去的,老夫人大度,又疼晚辈,必是答应的,再者四少奶奶嫁妆丰厚,这点儿银子对你来也算不得什么!”
最后一句话老夫人也是赞同的,与詹氏同声同气的问姚可清要钱,“你拿二十万两银子给我我就不追究此事了!否则……”老夫人冷声道,“我们宋家容不下这样手脚不干净的媳妇!”
“画真的烧了……”姚可清来去就只有这样一句话。
“那你就拿银子出来!就当是孝敬老夫人又何妨!”詹氏一脸笑意。
见姚可清这副可怜模样,宋兰芝心生不忍,可是到底对母亲的担忧占了上风,便狠心扭头不再看姚可清了。
虽明知姚可清另有算计,可是见老夫人和詹氏联手如此欺压姚可清,周氏终于忍不住了,“母亲你方才不是还那画是赝品吗?既然是赝品,至多也不过是两三千银子的价值,怎么就要二十万两了?”
詹氏冷冷的看了眼周氏,“我也只是猜测而已,那也不定就是真迹呢?”
周氏直视着詹氏的目光,无畏道,“若刘家送来的是真迹,那刘家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冬宴图》的真迹可是在老夫人手里的!”
纵然最后鉴定出老夫人手里被毁的《冬宴图》是赝品,可是老夫人心里一直有个疑惑:明明是真迹,怎么就变成了赝品呢?此刻周氏这么一,老夫人也忍不住怀疑起来!
詹氏一脸惊讶道,“当初鉴定的师傅可是母亲手中的是赝品的!既然如此,刘家手里有真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詹氏明白,只要自己咬死了曾经老夫人手里的是赝品,如今真迹又已毁,这个黑锅就扣不到自己身上来,这二十万两银子姚可清赔定了!
詹氏这无奈样,周氏拿她无法,也帮不上姚可清什么忙了,不甘的闭嘴,老夫人见状有些明白其中的蹊跷,可是那画可值二十万两银子,为了银子,老夫人也不想去追究这其中勾当,只问着姚可清要钱,正如詹氏所,便是姚可清真的无辜,就权当孝敬她了又怎么了?晚辈孝敬长辈乃是经地义呢事!
老夫人与詹氏轮番游姚可清,老夫人甚至不惜以沉溏,休妻等来恐吓姚可清,奈何姚可清却只用帕子捂了脸,一声不吭,气的老夫人火冒三丈,抓起茶杯就要往地上摔,没想到早老夫人一步,已经响起了瓷器落地的清脆响声。
老夫人愤然回头,发现失手打碎花瓶的竟然是她最为宠爱的丝弦,不由不满道,“怎么回事?”
丝弦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一言不发的拿过纤纤递给她的两本册子,默默了老夫人。
上面那本是老夫人今日寿宴受的各色礼物和礼金的登记簿子,下面那本却是老夫人私库的账本,两本上面很多地方都做了标记,老夫人比对着一看,顿时手就开始哆嗦起来,指着册子道,“将这些东西都给我拿过来!”
丝弦垂首,领着纤纤下去了,路过姚可清,纤纤冲姚可清挤了挤眼睛,姚可清回给她一个嘴角弯起的弧度。
看了这个册子,老夫人看向詹氏的目光比看向姚可清的目光还要嫌恶,宋兰芝有些慌乱,正要撒娇的凑过去看那册子,老夫人已经将册子合了起来,并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宋兰芝一骇,老实坐着了,不敢再动!
丝弦下去没多久就领着一拨丫环搬上来各色物件礼盒,零零种种有数十样,本来宽敞的屋子摆了这些东西之后也显得拥挤起来。丝弦又亲自将礼盒一个个打开,露出里面的物件,众人这才看明白,每个礼盒旁边摆着的物件竟然和盒子里装着的东西一模一样。
在丝弦和周氏的搀扶下,老夫人起身“巡视”了一圈这些东西,看到最后一个竟然是前两自己才戴过的一串罕见的赤金色东珠,拿起自己戴过的那串,随侍在丝弦后面的纤纤忙递上自己的铜簪子,老夫人接过在珍珠上用力一划,便露出里面黑灰色的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