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是皇上最的儿子,虽然他们三兄弟年岁上也只是差了两岁而已,但一直以病弱闻名的赵王严格已经落后两个兄长很多了。
在考虑太子人选时,赵王因孱弱的身体率先被排除在外。
他若是还想着皇位就要抓住一切的机会!
慕婳被他当做亲近父皇的机会。
皇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望过来,赵王莫名有被人勒住喉咙的窒息感觉,只是转瞬即消失了,赵王琢磨是不是产生了错觉,耳畔传来皇上的笑声:“朕可不做棒打鸳鸯的恶人,世人都知晓他们是一对,纵是朕不再宠爱信任赢澈,朕相信慕婳的选择,都做皇帝可以为为所欲为,但有时候当皇帝有诸多的逼不得已。”
赵王轻声道:“儿臣只是担心安乐郡主名声太过响亮,并非出于私心,提醒父皇一声让父皇您早做准备,也算尽了儿臣之责。”
“知道,知道。”
皇上笑呵呵道:“朕还不了解你嘛,你一片为朕好的心思,朕都明白。朕还有几份折子要批,你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不是好了同他一起去看望皇贵妃?
赵王有点迷糊到底哪句话得罪最近一直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父皇,“儿臣在母妃宫里等候父皇,您多仔细龙体。”
皇上摆手让他退了出去,等到赵王身影消失时,皇上的脸色极是阴沉难看,无庸等人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端着茶杯半晌,皇上重重把茶盏扔到地上,“这才是朕给惯出来的,无法无,竟是让朕亲手……朕……”
皇上可以在赵王和皇贵妃面前装着父慈子孝,重宠皇贵妃,但涉及到慕婳,皇上的所有装模作样立刻被戳破,在方才那那一刹那,皇上有亲手捏死赵王的冲动。
什么人都可以娶走他的女儿?!
没有办法同慕婳坦诚相见,他已经很难受了,再眼见着慕婳喜欢的人嫁不了,他还有资格活着?
虽然赢澈也不是那么让他满意,但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对慕婳用情很深,想来不会辜负慕婳。
赢澈从哪方面都比赵王适合!
皇上按着发涨的额头,其实他们成亲,只会让他永远不出真相,可赢澈比赵王好上太多,他自己都迈过了那道坎,想来记忆不算太深的慕婳应该不会计较太多。
他也看得出来,若没有瓦剌圣女突然出现,慕婳对那一辈子的记忆早就淡了,慕婳比他更像这个时代的人。
“回皇上,承平郡王求见。”无庸公公颤颤巍巍回禀,“是有事同皇上相商。”
不是承平郡王,无庸公公万万不敢在皇上心情如此恶劣的时候打扰,皇上僵硬着一张脸,“若无要事,先让皇叔回去,朕今日谁都不想见!”
“皇上,臣有要事!”
门口的承平郡王抬高声音,“事关您出行,臣不得不同您商量。”
皇上缓了一口气,道:“进来吧。”
承平郡王一进门发现太监心翼翼处理茶杯碎片,皇上宛若抽去了大半的精魂木然坐在龙椅上,脸庞煞白,好似刚刚生了一场气,“您……您这是……”
快走两步,承平郡王来到皇上身边,如今唯有他是皇上相信的长辈,伸手握住皇上冰凉的手,“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朕只是觉得朕这辈子过得委屈。”
“皇上。”
承平郡王眼里闪过怜惜,曾几何时他替皇上委屈过,可皇上却自己活得很好,现在一切都在按照皇上的意念进行,赢澈和慕婳刚柔相济已经降服了不少人,在帝国有了不可动摇的根基,他们经营的关系网逐渐扩大到整个帝国。
皇上却在此时出委屈?
承平郡王看了一眼无庸公公,“方才谁来见过皇上?”
没人来的话,皇上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无庸公公低头不敢话,承平郡王抬高声音道:“到底谁来过?”
眼见皇上没有表态反对,反而很信任承平郡王,无庸公公吐露道:“先头是上师来见过陛下,后来……是赵王殿下。”
承平郡王只需稍加琢磨便猜到让皇上感到委屈的人是赵王。
然而知道是知道,承平郡王却是无法开解皇上的心结,只能泛泛宽慰几句,皇上却是苦笑道:“朕宠出来一个挑拨离间,意图横刀夺爱的……皇子!”
“您是,他想娶慕婳?”承平郡王同样呆愣了片刻,这不是找死吗?同赢澈抢女人?“他是不是糊涂了?外面都澈儿和慕婳是造地设的一对,不提澈儿对她势在必得,为一句誓言做了惊圣的事,就是慕婳……她又哪里是个好对付的?”
“赵王以为慕婳会遵从圣旨,毕竟下最大的人不就是朕么?”
“这话倒也没错。”
承平郡王眼见皇上脸色转黑,弥补上一句:“不过皇上又岂会下这样的旨意?”
“朕最近对他太好了,赵王的野心超出朕的设想,有时候其实朕也挺享受他围着朕父皇父皇叫个不停,毕竟朕年岁不了,喜欢同晚辈在一起。朕想过该如何保全他,可惜……可惜……到底是皇子啊。”
承平郡王知晓赵王比太子和齐王率先碰触到了皇上的底线,皇上绝对不会看着赢澈被人横刀夺爱。
“出巡的事,朕已经交给赵王,朕便不会再过问,皇叔若是不想同赵王交涉,你也留在京城,帮朕好好看着那群蠢蠢欲动的人。”
“臣愿意陪皇上出巡。”
承平郡王连忙道:“臣希望能就近保护陛下,亲卫的安排不能都交给赵王,您这么做不是在考验赵王,而是在躲在暗处的人机会,皇上登基十多年了,江山一定,臣不希望再有任何波折。”
“你陪着朕?也好,你就跟着出京去逛逛。”
皇上好似没有听到承平郡王的隐含深意,“先去北边看看,若是……一切顺利,朕还可以带你去江南逛逛,该做的安排朕都安排了,若是澈儿和慕婳守不住,朕留给他们的东西再多,终究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