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
澈儿?
魏王瞪圆眼睛不可思议看着上师魏焱,又一个同他抢儿子的人?!
魏王妃担忧的目光一闪而逝。
“敢问上师,我何时拜您为师?向您行过磕头礼?”赢澈冷然反问,拒绝疏远之意极是明显。
魏焱嘴角微抽,“当年我离开你也是逼不得已,澈儿……你的心眼别那么,你该知道当时我正躲着皇上,万一被皇上发现端倪,我和他同时相中你,同皇上的赌局就不做数了。”
“澈儿不愿意我被皇上再欺压一次吧。”
“您错了,我一直很愿意。”
“……澈儿。”
魏焱面露几分无奈,“纵然我们没有师徒名分,我总教导过你几日,同你单独两句话,都不行么?”
突然魏焱意味深长道:“若是你不答应,我去见安乐郡主,她总不会似你一样心眼!”
“我儿子才不是心眼!”魏王受刺激一般大声道:“别以为你是上师,本王就怕了你,闹到皇兄跟前本王未必会输给你。”
魏焱看着魏王半晌,缓缓道:“当然是魏王殿下赢,您是皇上最为重视的弟弟,我只是他的臣子罢了,在下不敢同王爷相比。”
“皇室无骨肉,有时兄弟反而不如臣子可心得用!”魏王妃抿了抿发鬓,目光隐含一抹警告,魏焱恍然大悟,“臣子的面子如何都不如魏王殿下,皇上一直把魏王殿下当做弟弟,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魏王妃面容一僵,转瞬笑颜如花,“上师是不是误会了?”
“是不是误会,王妃自己心里清楚,夫妻之间多一份真诚,少一分别扭,夫妻关系反而亲近。”
魏焱淡淡的回了一句,成功堵住魏王妃的嘴,魏王恍然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不敢去看魏王妃,原来阿娴心里依然有他?
赢澈从酒宴上起身,向自己院落走去,魏焱再次摇头,向魏王拱了拱手,快步追了上去,几次想把胳膊搭在赢澈肩头,都被赢澈轻轻巧巧避开了,然而魏焱依然好脾气的低笑,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魏王妃对凑过来的魏王道:“我若是王爷就去查查上师何时遇见的赢澈!”
“不就是当日救过柳娘子和三郎嘛。”魏王不在意般耸肩,“澈儿是本王的儿子,谁都抢不走,哪怕本王没有三郎,他也是本王的儿子!”
魏王妃眼里阴郁更浓,捏着帕子轻哼了一声,“旁人不行,未必所有人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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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赢澈同魏焱对坐,魏焱打量书房的布置,目光扫过书架上的书册,窗口放了一尊白玉浮雕红梅花瓶,里面竟是插了两支花瓣有点干燥的野花?!
就是京郊时常能见到的野花!
魏焱不可置信仔细打量干燥的野花,没错,是野花!
“您到底来王府做什么?”
赢澈口气中多了几分的埋怨,“明知道娘亲能认出你,你还故意大张旗鼓来魏王府,有意让父亲难堪?”
魏焱从野花上收回目光,轻声问道:“你的品味何时变了?”
“郡主送我……”赢澈停住口,“既是今日你同我娘相认,也有心收四弟为徒,您是不是可以详细您当日是如何救活我的?”
魏焱低垂眼睑,默默端起茶盏,慢悠悠喝茶。
“四弟的生父是因我而亡?”
“……”
“您是在逃出来之后遇见的皇上?”
“……”
“你同皇上的赌局是什么?”
“……”
赢澈抿了抿嘴角,盯着品茶的魏焱,“你不肯,又单独同我谈什么?我请您来书房,不是请您喝茶的,酒宴上的茶水比这杯更好。”
“今日我来是把此物交给你。”魏焱放下茶盏,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摩挲半晌,依依不舍的推到赢澈面前,“我会随皇上出巡,万一有变,工坊你可以完全做主。”
赢澈没有去碰触有些年头,好似被火烧过的木盒,皱着一对剑眉,“既然害怕有变故,为何不劝皇上留在京城?他折腾得还不够多?旁人劝不住皇上,莫非你也不成?”
“澈儿担心皇上?”魏焱抬眼笑呵呵问道,“你若是认个错,没准他会改变主意,澈儿,你比我对皇上重要得多,没人能同你一较高下。”
“他是万圣之君,用得上我担心皇上?”
赢澈多了几分自嘲,从不曾认为自己有做错过,“皇上莫名其妙百般重视瓦剌圣女,还不许我提?在旁的错,许是我就承认了,不是我的错,我也可以揽在自己身上,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不会低头,也不会认错!”
“你的脾气到底像谁?”魏焱连连摇头。
赢澈眸子黑亮有神,玩味问道:“您觉得我应该像谁?”
“……”
魏焱再一次沉默,这回是一声不吭,赢澈嗤笑一声,道:“我和郡主有了决定,会随着陛下出巡,所以怕是要辜负上师好意了。”
他把木盒退还给魏焱,“科举时,工坊的匠人助我良多,若是没有上师的默许,他们也不会完全听命于我的安排,无论上师是否有事隐瞒我,我都要对您一声谢谢。”
“你……你和慕婳也去?”
魏焱一下子从椅子上跃起,随即又慢慢坐下来,镇定了好一会,抚掌大笑:“好,太好了,如此大好!”
有他们两人在,皇上应该不会再敢轻言涉险。
魏焱自己是劝不住皇上的,赢澈加慕婳比他和承平郡王管用!
“不对,你今日这般明确告诉我,是不是……”
“您猜得没错,还请上师帮忙让我们便装加入出行的队伍。”赢澈扯出一抹微笑,“毕竟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悄无声息安排进去两人对您来是事一桩!”
魏焱自然能做到,只是被赢澈逼着,心头略有不爽,不过比起皇上执意犯险,不爽不再重要,“皇上有意派你去湖广一代观风,我记得你在那里让人种了不少的……民以食为,谁让粮食高产,谁就能得到下人的民心!”
“民心我要,却也不愿意稀里糊涂的留在京城,莫名其妙享受皇上的好意!”赢澈缓缓道:“我自有办法从湖广那边脱身,只需要上师给我和郡主留个空位,现在我也不好去求赵王殿下,只能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