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照片上,那个陌生的男人微笑着,“阴险狡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孙女,墨鹤年呼吸都跟红了眼的安格斯母牛一样粗重、急促起来。
“终于,你可出现了!”墨鹤年咬牙切齿地一拳锤在桌子上。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五年多前墨菲怀孕回来农村那时候的样子,自己逼问她,她怎么都不肯,还躲在房间里自己偷偷哭。
要不是后来曦曦出生,姑娘奶声奶气的呢喃,让他暂时平息了这股火气,墨鹤年心里的不痛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但现在,他又出现了!墨鹤年当初的怨气和怒火再度翻了起来。
这混蛋,让自己女儿未婚先孕,还孤孤单单一个人带孩子带了三、四年!
已经抛弃过一次,现在再破镜重圆算什么?
难道还能掩盖之前人渣的事实吗?
墨鹤年可忍不住啊!
他猛地站了起来,屁股下面的椅子不心被掀翻,但老爷子一点扶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他怒冲冲地钻到自己卧室里,从锁着的枪柜里,拎出一把老款的雷明顿870。
长长的枪管、经典的横向防滑纹木质护手,看上去跟古董没有什么两样。
但墨鹤年从弹盒里掏出几枚红头铜底的霰弹,咬着牙塞进弹仓里,咔嚓一声,推动唧筒,把霰弹推到击发位置,这把古董枪赫然变成了一把大杀器!
“不把你这混蛋崩了,我墨鹤年就不姓墨!”墨鹤年咬牙切齿地把枪搁在一边,开始收拾衣服。
……
“哎,阿梦,你也真是,菲菲结婚了,一点消息都不透露,是不是忘记我这个闺蜜了?还是担心我给不起礼金啊?”在接到以前娱乐圈的友人半恭喜半责怪的电话时候,墨菲的母亲周梦玉也是一脸懵逼。
经过一番追问,周梦玉了解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然,周梦玉对杨轶的感觉和墨鹤年的差不多,只是,她更冷静,不会暴躁得不问个清楚,就动刀动枪。
她也是知道墨鹤年的脾气,所以周梦玉搁下座机的电话,之后,都不敢接着在家里打电话,而是披上风衣,拎着手包,拿着手机急急忙忙地出门,到镇子上的一家咖啡店给女儿打电话。
但周梦玉压根没想到,她习惯性地在便签纸上的涂涂画画,居然给墨鹤年看到了,而且墨鹤年还顺藤摸瓜查了上来。
这时候还不知情的周梦玉,正在拨打墨菲的电话,不过,接电话的是墨晓娟。
墨晓娟似乎对周梦玉打来的电话很是惊讶,甚至还有些惊慌,她吞吞吐吐地道:“伯母,您找我啊?不对,您找菲姐啊?她现在在忙,参加一个通告呢!”
女人的感觉还是很灵敏的,周梦玉听出了墨晓娟的慌乱,于是狐疑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过来了吧?”
墨晓娟支支吾吾地不出话来。
她哪能猜不到?
只是之前无论是她,还是墨菲,还是杨轶,都光顾着应对这次曝光带来的舆论危机,根本没有想到墨菲父母的反应那茬!
刚刚接起周梦玉的电话的时候,墨晓娟顿时就想到了!
是啊!媒体都捅翻了,即便大伯住在国外,住在“乡下”,即便伯母离开娱乐圈也好多年,但他们的消息也不会是完全闭塞的!
怎么也过去了这么多,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收不到!
周梦玉没有心情跟墨晓娟玩你猜我猜的游戏,她接着,用责怪地语气道:“行了,晓娟,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听你伯母的话了啊!墨菲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
墨晓娟吞吞吐吐地道:“伯母,这您可不能怪我啊!菲姐她不是担心大伯知道了消息,坐不住,要跟杨轶闹起来吗?所以一直都不知道怎么跟你们。然后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媒体给曝光了出来……”
“哎,你们俩,可真的是要气死我了!”周梦玉气恼地道,“行了,不你,现在,你来跟我讲讲,这个杨轶究竟是什么人?是曦曦的爸爸吗?他的人品如何?”
要换了几个月前的墨晓娟,这时候不定还是要给杨轶落井下石。
不过,现在墨晓娟早就倒戈了,更何况杨轶还是她的金主、老板,只能是卖力地给杨轶好话。
“是曦曦的爸爸,亲爸爸!杨轶他其实跟菲姐感情好着呢!他这人也还不错,安庆省农村出身的,以前还当过兵。”
听到这儿的时候,周梦玉皱了皱眉头,她觉得有点不妥。倒不是瞧不起农村人,只是她觉得杨轶和墨菲的背景差异太大,就会导致两人的差距偏大,性格、爱好等等很多都不合!
想想,一个农村出身的兵哥哥,跟一个国外回来、在娱乐圈接受着新鲜事物的女明星,能有多少共同的话题?
还好,墨晓娟接下来的话,让周梦玉转变了这个看法。
“但杨轶还是很厉害的,他自己写,卖得很火,这就赚了很丰厚的身家,然后还懂音乐,他亲自操刀给菲姐写歌,伯母,您知道吗?菲姐前不久一张专辑再次卖出了白金唱片的水准,而这张专辑里,有十二首歌都是杨轶写的!”墨晓娟努力地把杨轶的有点出来。
“这还算不错……”周梦玉毕竟还是混过娱乐圈的,知道白金唱片很难拿,也知道能写出白金唱片里十二首歌的词曲作家能耐绝对不俗,她紧皱着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一些。
和墨晓娟的通话,周梦玉持续了一个多时,一直在打探杨轶的情况,试图从旁人的角度,对女儿自己挑的老公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等她回到农场,正好看到墨鹤年气势汹汹拎着包出门的样子。
“老墨,你要去干什么?”周梦玉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难道他知道了?
“我要回国,崩了那个子!”墨鹤年挥舞着手中的雷明顿,气急败坏地道,“让他当缩头乌龟躲了几年,这回终于被我逮到了!”
果然还是知道了!
但现在不是问怎么知道的时候,周梦玉连忙拦住墨鹤年,道:“老墨,你别着急啊!你血压高,医生不能生气!”
“让开,让开!”墨鹤年瞪着眼道,“我这口气要是下不去,我死都不会瞑目!”
墨鹤年跟杨崇贵不一样,他更轴,更暴躁,周梦玉的劝解对他来,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哎,你先把枪放下,你要回国,还带着枪干什么?”周梦玉只好换个劝的方式。
“我要崩了那混蛋!”墨鹤年瞪着眼睛道。
“那你也带不回去啊!你以为人家会给你把枪带上飞机?”周梦玉哭笑不得地道。
墨鹤年愣了一下,仔细想想,还真是。
于是,他退了一步,把枪塞到老伴的手里,道:“枪不带了,我过去再买把菜刀,把他剁了!”
周梦玉柔声道:“鹤年,你不要着急好吗?听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你们怎么,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这个混蛋子,抛妻弃子,祸害了我们家墨菲五年,你是不是?”墨鹤年道。
“你这个也没错,只是现在……”
“不管现在他做了什么弥补,我就瞧不起他这个人!祸害了我们的女儿,难道我不该揍他?”墨鹤年气冲冲地打断了周梦玉的话。
周梦玉只能用手安抚着墨鹤年的胸口,让他缓一缓气,苦笑着道:“是,是,确实该揍!但你要这样想啊,他是辈,你是长辈,哪有长辈去找辈的法?怎么也得让他来我们这里,负荆请罪才对吧?”
这话倒有点道理,动了墨鹤年。
然而,墨鹤年仅仅是动摇了一下,马上又坚定了起来:“不,他是个屁辈?我没把他当自己人看!这就是一个欠揍的混蛋子!行了,什么也别,我非回去一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