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鳄神瞪大了一双绿豆眼,眼神古怪的看着莫轻歌,仿佛要将他这个人重新认识了一遍也似,嘴上嘿然冷笑道:“哟呵!今儿倒是长见识,这世上竟然还有比我岳老二还”
忙着哄孩子的叶二娘冷不丁的插了一句:“明明是老三,却偏偏要自称岳老二,一心一意想要爬到我头顶上去,可这些年来那次打赢过我?出口之前,脸皮臊也不臊?”
“老子爱怎么自称,就这么自称!管你屁事,要是看不过眼,打一架就是,女人就是麻烦,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一点也不痛快!”南海鳄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甘示弱的唇齿相讥道。
叶二娘不屑的嗤笑一声,转眼过来,凝望着莫轻歌,冷笑道:“懒得与你这憨货多作计较,既然这俊俏的后生想要留下我们,老娘倒要称量称量他的本”
“事”字尚未出口,一声尖锐凄厉的惨叫声便已响彻整个山坳,在群山之间回荡不绝。
南海鳄神高举着鳄鱼剪的右手定格在了空中,整个身躯僵立不动,只剩下一双眼珠咕噜噜的胡乱转动着。
奶奶的熊,真他娘的是见鬼了,云南这屁股大的地方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高手了?这手隔空点穴的功夫比段老大的一阳指还要厉害!
刚刚叶二娘话未尽,便见得对面那白衣青年扬手骈指,朝他虚点,几道指力破空而至,他岳老三自忖武功不弱,虽然事出突然,可也临危不乱,急忙以手中鳄鱼剪进行格挡,可接下来的一幕就真他娘的是见鬼了!
那几道不疾不徐的指力于半途之中再生变化,忽快忽慢,诡异莫名,避实就虚的插入了他招法之间的空隙,无一例外的点中了他身上包括哑穴在内的几处大穴。
至于那声尖锐凄厉的惨叫,则是出自于那位经常与他拌嘴的叶二娘之口。
此刻的叶二娘被几根草茎洞穿手腕脚踝,钉在一块等人高的大石上,衣袖裙摆早已化作片片青碟在空中凌乱飞舞,裸露的白皙肌肤上,血壑密布纵横,鲜血不住的蜿蜒淌下,染红了身下地面。
而她手中那个原本难逃厄运的婴孩则早已被莫轻歌隔空发劲摄走!
“你若是不开口还好一些,一开口就让在下忍不住的想要杀了你!”莫轻歌刮了刮怀中婴孩柔嫩的鼻子,头也不转的道。
他行事全凭心意,非正亦非邪,要是寻常恶人作恶,他也不会多管闲事,可如叶二娘这般夺人孩儿,玩弄一番后又残忍杀死的恶劣行径,实在令人恶寒发指。
更何况,莫轻歌觊觎这方世界的底蕴已久,励志将其打造成如神州世界一般武风盛行的世界,为他源源不断的提供人才,叶二娘这玩弄扼杀婴孩的作法,可谓是在败坏祖国未来的花朵!
失血过多的叶二娘目光怨毒,声气虚弱的道:“阁下既然想要杀我,大可一刀了账便是,又何必如此折磨于我?”
莫轻歌冷哂一声,不去理她,转头看着呆呆愣愣立在原地,像只呆头鹅一样的木婉清,忽然觉得她这呆傻的表情也挺有趣的,凑过身去,在她耳边轻轻的吹了口热气。
“木姑娘现在还想要杀我吗?”
精巧秀气的玉耳瞬间通红,木婉清回过神来,似嗔似怨的瞥了莫轻歌一眼,旋即螓首低垂,露出白皙中透着淡淡粉红云霞的秀美玉颈,一声轻叹从其口中传出。
“你武功这么高强,我就算是想要杀你也是杀不了的”
南海鳄神与叶二娘为恶多年,却仍可逍遥法外,让一帮正道人士徒呼奈何,足见其高明厉害之处,可这个姓莫的混蛋,举手投足之间便将他俩制住,这份惊世骇俗的修为,她做梦都没见过,在苦修一百年也是白搭!
杀是杀不了他了,那么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杀,要么要么嫁给他!
一想到要嫁给这才认识半不到的陌生男子,木婉清那张灿如朝霞的俏脸更似海棠花开,绯红一片,无比的妖冶艳丽。
莫轻歌长吁口气,轻笑道:“杀不了自然是最好了,在下可还想多活一会儿,毕竟多活一会儿,就能与姑娘多亲近一会儿”
“你你瞎什么,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遐思中的木婉清在听了莫轻歌貌似真情流露的话后,顿时羞赧不已,连忙别过头去,声如蚊呐的低声开口,女儿情态显露无遗。
莫轻歌见状,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口中却满怀怅然的叹声道:“姑娘若是能一直这样,不再冷冰冰,凶巴巴的对我,那真是叫在下折寿十年也是心甘情愿,欢喜无限呢!”
木碗清闻言,顿时芳心大颤,不能自已,一时间心念千转百折:他他这话,是喜欢我吗?其实他这人生的俊俏,话幽默,武功也高,还又不讨人厌,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师傅过,世间男儿皆薄幸,越是甜言蜜语的男人越是信不得
被迫冷眼旁观旁的南海鳄神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原以为这子武功高强,想不到这撩拨女娃子的手段却是更胜一筹,照此下去,就算现在还不是俩口,将来也必定是了,与这子相比,云老四那个只知道硬要强来的家伙委实差远了!
想起失踪已久,半多凶多吉少的云老四,南海鳄神心叹一声,斜眼瞧着失血过多,气若游丝的叶二娘,竟再无往日相看生厌的感觉,反而有种戚然之感。
这子要等段老大来,可就算段老大来了,八成也不是这子的对手,呜呼哀哉,我岳老二堂堂下第二恶人,竟然要栽在云南这穷乡僻壤的山坳里!
一刻钟转眼既过
木婉清坐在溪边,看着怀中两岁大的婴孩,母性光辉蓬发,神色怜爱无比,方才逼问叶二娘这孩子的父母是谁,叶二娘却是到死也不曾吐露,如今这叫做“阿宝”的婴孩已与孤儿无异。
好在阿宝对她的态度与对叶二娘的截然相反,不哭不闹,很是安静。
瞥了一眼那将阿宝甩给她,就在远处看风景,当甩手掌柜的莫轻歌,木婉清神情复杂莫名,捏了捏怀中婴孩那柔嫩的脸,似在呢喃自语,又似在垂顾询问的轻声开口。
“阿宝啊阿宝你,我是嫁给他呢还是不嫁给他呢?”
阿宝眨了眨纯真无邪的清亮双眼,含着手指,迷糊不清的道:“嫁嫁嫁给他!”
木婉清俏脸一怔!
遥望远处,似在看风景的莫轻歌嘴角微微翘起,那一大一两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如他这般修为,方圆百丈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因此一字不漏的尽收于耳中!
“这家伙年纪就会撮合别人,真是”
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在这时,衣袂破空的细微声响传来,在莫轻歌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青袍老者,老者长须及胸,面目漆黑,一双锐目开阖间精光四射,显现出其不凡的内功修为。
青袍老者双腿残疾,完全是以铁杖代步,每次轻轻一点地面,便恍若清风一般飘出数丈,速度已不下于寻常的一流高手。
段延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