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看花开花落,静观云卷云舒。策马同游江湖,自是心旷神怡。
二人行进速度并不快,若闲庭信步,观湖光山色,品秋月冬霜。
去时路上,二青悄悄推演了一番青的现状,虽结果与以前依旧,但他却未曾像当初那般不去理会,而是依然朝那方向而去。
朝游青山,暮观星海。偶遇宝药,随手采摘。若有精怪,亦施教化。虽行漫漫,却也精彩。
从北海南岸,跨过崇山峻岭,穿过苍茫草原,到那黄河边上,二人便花了近半年时间。气也从盛夏,转至寒冬。
看那万里雪飘,千里冰封,银妆素裹,银蛇蜿蜒,玉龙轻舞,二青才知,原来他曾经的出之生地,当此时节,居然如此壮观。可惜当初他为蛇身,寒冬一至,便身犯懒疾,却是与这番美景无缘了。
在这放眼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大白与雪练,却仿佛融入了这方地一般,若非她那青丝于风中飘舞,还以为她消失了呢!
“师弟,那方青山,乃你的出生之地,你不去瞧瞧么?”
跨马临于黄河岸边,大白指着前侧方的那方‘玉龙山’,问道。
二青望着那方被霜雪轻裹的大青山,笑了笑,末了摇头道:“不去了!既已缘尽,又何必徒增烦扰?”
话落,二青纵马驰去,遇山翻山,遇水渡水。
如此这般,又过了半年,从寒冬至盛夏,终于见到那绵绵江水。
看到这连绵江水,滔滔不绝,二青脑海里所想到的,便是那《三国演义》的那首主题曲《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从北海南岸,若是用腾云驾雾术,相信不需几就能到此,但是他们却花了一年多时间。
不过这些时间却是花得比较值,因为大白身上的那玉瓶中,宝药多了无数,完全足够开辟一个药园了。
望那绵绵江水,波滔澎湃,如玉带蜿蜒,二青放出绿竹筏,而后二人飘身上筏,又让二马一狐上筏,着红狐驱筏。
红绫倒也未曾报怨,一路走来,她也是拿雪练当苦力,蹲坐在雪练的脖颈上。如今到此,她出点力,亦属正常。
红绫驱此绿竹筏,已是得心应手,不需二青交代,便催动法力。
结果便见那绿竹筏如离弦之箭,御风破浪而去。
大白笑道:“红绫,且省些法力,我们不需如此疾赶!”
红绫被大白如此一,有些尴尬的伸爪挠了挠狐脸,而后放缓了速度,并伸爪比划着,“这样可以么?”
二青立于筏头,回首笑道:“不需加速,随波逐流便可。”
竹筏随波而去,不多时,便转入水流湍急处,见两岸崖高壁险。
筏随水去,青山倒飞,偶闻猿声扬荡,亦有虎啸山林。
江风徐徐,崖岸松柏簌簌。飞鸟翩翩,啼声欢鸣不绝。
不知何时,竹筏随流水转过数重山峦,崖岸不再,前方视野变得开阔起来,前方水势虽有放缓,但却依然滚滚滔滔。
二青见些,嘴里不由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西阳红。”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最后两句倒也应景。
只是大白还是好奇道:“师弟这诗,虽然意境上层,但对仗工整方面却感觉有些别扭,是否还有下阙?”
二青闻言便笑道:“是有下阙!不过这诗可非为我所作,这是我当年出游时,从一些书人那里听来的,讲的是当初汉末三国三分下之事。下半阙是这样的: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大白飘向筏头,站在二青身侧,侧首瞧了他一眼,道:“修行者可至红尘炼心,师弟莫不是想去那红尘官场走一遭,出将入相?”
二青摇头失笑,道:“似你我这等修行中人,还是妖身,若去那官场走一遭,那便与拢乱地秩序无异,不需多久,便有兵将下界捉拿我等这些妖孽了。且若要红尘炼心,亦不需去那官场。”
顿了下,他又道:“更何况,如今那朝堂上,实行的还是那九品中正制。似我等这些无门第出生之‘人’,又岂能出将入相?”
“那师弟怎么好好的吟起这种诗来?”
二青尴尬轻咳,道:“我这不是模仿一下那些文人墨客的文雅气嘛!你看,我若戴上那文士的弁冠,是不是很有文士风采?”
大白抿唇笑道:“那倒是!我们家师弟,文采可不逊那些士子。”
二青闻言,失笑摇头。
不多时,便见江面上,舟楫往来,穿梭如织。二青见此,一道障眼法打入脚下竹筏,让外人见这竹筏时,只将其当成寻常舟。
如此这般,倒也不见有谁来打扰搭讪他们。
顺江水而下,只两个日夜,二人便来到一处码头,于码头行人中听到,此处便是那镇江县,此县有处金山寺,香火鼎盛。
二青打开眉间竖眼,于右侧前方看到远处有佛光漫漫映金晖,檀烟袅袅腾碧霄。那方向,正是人们口中所言的金山寺所在方向。
见此,二青心里多少有些古怪感。
想必,大白也不会相信,若按那个传故事发展下去,其中若无变化,几百年后,她会被那大和尚法海镇于那方塔下二十年吧!
然而,既然他已来到这方世界,参与到这些神话故事中来,那便是一个变数,他能眼睁睁看着她遭那劫难吗?
他摇了摇头,末了失笑起来,几百年后的事,此时多想何益?
“师弟怎了?有甚不对么?”
大白见二青摇头失笑,便问道。
二青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则笑话!”
“是甚笑话?”
“一个聪慧的女子,在陷入爱河后,做下诸多傻事的故事!”
“……”
看到大白有些懵,二青不由再次失笑。
话,大白确实很聪慧,也很仁善,可当她陷入爱河之后,居然做出‘水漫金山’这种冲动的傻事,可见‘爱情使人愚笨’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二青一边瞎编故事,逗得大白向他频传白眼,惹得二青哈哈大笑。
二人于镇江登陆,而后策马南下。
不出两日,便至杭州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