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那可真厉害……”
对方果然尴尬地笑了起来。
哪怕是脸上有刀疤的墨镜黑道大叔,对于这种神经病设定也依然毫无办法,既然没办法当然就只能以微笑来面对。
好羞耻,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柴烈火的心声就是这样的。
但还是要装作高冷的模样,静静地释放出生人勿进的警告信号,以及稍稍淡化一些,不太容易让人注意到的阴郁负能量。
有了负能量的加成,的确会让比较敏锐的人感到危险。
比如眼前这位大叔就察觉到了,他在黑道拼杀了二十多年,从底层靠着武功一路爬到了金老大,也就是金豪的亲信地位。
同为血鹰一员的他并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市井混混,他亲眼见过各种血鹰所属的强者,但是看到柴烈火的那个瞬间,所有的神经立刻发出了一致的信号。
危险,不要靠近。
靠近会被咬。
不是会被杀掉而是会被咬,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幻想。
“幸会……”
墨镜大叔还是选择了主动伸手,这是成年人的处世之道。
“……”
柴烈火无声地伸出了手,轻轻一握。
在和柴烈火的手触及的瞬间,久经沙场的墨镜大叔忽然有一种全身触电的感觉,冰冷的寒气瞬间从手掌处袭来,令他赶快放开了手。
恐惧感。
许久不曾体会到,甚至已经几乎忘记了的恐惧感再度出现了。
就连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人的时候,这种级别恐惧感也不曾出现过,根本就是亲眼看到哥斯拉出现,或者巨大机器人正在践踏城市的时候才的恐惧级别,远远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
现在墨镜大叔决定尽可能不要和柴烈火扯上关系。
“虽然很想和助手君好好游览一番然后再著名的温泉享受脸红心跳的剧本,但是侦探的节操和事件的气息已经抓住了我的心,在事件解决之前我会尽量忍耐的,请带路。”
白纱莘叼着淡紫色的触手模样棒棒糖来回挥舞手臂大声大叫。
“是的,请两位上车。”
墨镜大叔当然早已准备好了看上去来路不明,明显经过了武装改造的豪车。
两人毫不客气地乘了上去。
“这么短的时间内,跟踪的可疑人物已经有五个,不用回答。”
白纱莘故意亲昵地靠在柴烈火身旁,却用手指在他的掌心写字。
“太近了……”
柴烈火冷冰冰地道,主动拉开了一段距离,还好所谓的豪车里面都很宽敞。
墨镜大叔虽然知道这两个人实力强大而且身份诡异,却看不出二人之间的谜之关系到底算好还是算坏。
不出所料,跟踪的人也同样开着车出没在附近。
柴烈火不觉得这些跟踪者会主动发起袭击,他们应该只是跟踪而已,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绝对是仙界的人。
为什么会如此肯定?
就是因为金豪,金老大这个人。
大佬这个词,有着各种各样的涵义,用作褒义的时候固然不少,但实际上很多时候也带有讽刺的意味,这就是语言的厉害之处。
就像感觉搞不好有血缘关系的金〇一样,金豪在这个地方是名副其实的老大,虽然墨镜大叔什么都没。
出发之前,柴烈火和白纱莘已经心知肚明,从梅杰德神大叔那里得到了足够的情报。
鬼猿市最出名的景观就是各种黑道。
至于为什么这样……大概有一些历史原因,也有一些现实当中的巧合,外加某些不可抗力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金豪就是雄踞于这些黑道食物链顶端的大佬,真正意义上的大佬中的大佬,当地人根本就不可能有胆子插手,也只有一些卑鄙无耻的外来者才能做出跟踪的事情,不用想肯定是这样没差。
“哇!本来就知道应该很大很大,没想到竟然大到这种程度!真是古人造的吗?”
透过车窗,白纱莘看到了鬼猿市的标志——巨大的猿人雕像。
“没错,这就是我们这儿最著名的大鬼猿石雕,很厉害对吧。其实也不完全是古人造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保养翻新,就像长城一样每个部分的年代都不大相同,甚至还有近代才加上去的部分,哈哈哈,这么就感觉有点山寨了。”
墨镜大叔充满自豪感地笑道。
其实这也是这个城市之所以奇葩的一部分。
每个地方都有一些奇怪的当地传,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这个城市就流传着在阴间担任战斗的大鬼——鬼猿的传,具体外形就是全身铠甲的猿人,更为此将一座山雕刻成了巨型石雕,非常厉害。
奇葩的地方在于当地人无论如何都要将鬼猿的故事和孙悟空联系到一起,虽然这两个东西除了同为灵长类以外基本上没什么共同设定,于是鬼猿就莫名其妙地抄起了铁棒……
而且那个铁棒……
柴烈火有些迷惑地望着车窗外。
大鬼猿石雕的确威武雄壮,大概有三十到四十米高。
这倒是没什么,乐山大佛还要更大,虽然好像没有几个地方会雕刻这么巨大的猴。
问题在于这家伙手里握着的棒子,怎么看都是真货……
不是石雕,是金属铸成的巨大铁棒,或者金属棒,因为从光泽上判断应该不是铁,而是某种更加坚韧的合金。
缩一些的话,当然就可以当做武器来殴打敌人,效果一定很好。
意义何在?
根本就没有炫富以外的意义好吗!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石雕当中藏着远古的巨大机动兵器,铁棒就是机动兵器本身的装备,谁会相信这种荒谬的法呢?
如此巨大的金属棒,搞不好需要专门的机械设施才能制造出来,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很显然不是古人的所作所为,毕竟科技水准在那里摆着。
真是神秘的东西。
想不明白为什么非得造出一根完全派不上用场的棒子,只能有钱的土豪实在太多。
关于这件事,柴烈火其实也没有怎么仔细思考,于是很快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