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此时全国大赛南区赛的比赛,今,圆满谢幕!”
在溧中和广师附中的比赛结束以后,在河体育馆进行了南区赛的闭幕仪式。
正所谓下无不散之宴席,两周前,来自南方省份三十多只球队聚集在这个场地中参加了开幕式,两周后,只有两支球队留了下来,并且只有一支球队能站上领奖台。
在NHBA的规则里,赢家通吃,没有第二名,没有第三名,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在赛委会宣布谢幕的同时,溧中全队列队站在球场中央,每个人的胸前都挂着一块镀金的奖牌,以及树立着一面蓝色的冠军旗帜,这是NHBA南区冠军旗!
许多记者都围在他们跟前,咔嚓咔嚓拍个不停,这是一个赛委会的人过来道:“来来来,把凳子端过来,所有人坐好,来一张合影。”
这是赛委会的冠军合照,工作人员端来七八张凳子放在场地中央,一半坐一半站,中间的举着冠军旗,留下了一张照片。
每年,赛委会都会留下三张这样的照片,南北区的冠军各一张,还有就是全国总冠军的一张。
照片拍完以后,赛委会的负责人顾庆丰又过来和高静以及溧中的球员握手问好,在台上就是他把冠军旗递给了溧中。
顾庆丰道:“恭喜恭喜啊,又一个新的南区冠军诞生了,真是没想到,第一次参加全国大赛,就拿了分区冠军,不容易,了不起!”
顾庆丰身材高大壮实,过去也是个篮球运动员,声音洪亮有力,在握手握到陆源的时候,道:“哎呀,这个是陆源吧?真的是厉害,英雄出少年,最后的打四分,真是差点把我的心脏病给看出来喽。”
陆源一脸严肃,忙解释道:“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这话把顾庆丰逗乐了,摇着头和下一个人握手,正是白叶,看到白叶顾庆丰又道:“你是白朵的弟弟吧?果然有其姐必有其弟!一样发挥出色。不过…不过和你姐姐还有差距啊,好好加油。”
白叶听了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话,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毫无疑问,这次全国大赛,白叶的风头彻头彻尾的被陆源给盖过去了,在全国大赛之前立志成为全国第一高中生的他,如今却发现,连球队的第一人他都快做不成了。
当然,作为自己最好的朋友,白叶从不妒忌陆源,他只是在不断问自己,到底该如何变得更强?
今的比赛赢了,喜悦充满了他的心怀,他可以去北京了,可以去参加梦寐以求的全国大赛了。但顾庆丰的一番话又让白叶在想,这下子,陆源和陆渐两兄弟都跑到自己前面去了,还有姐姐,姐姐在和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打遍中国无敌手。
希望和失望,喜悦和失落,就这样填满了白叶的心扉,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陆源,他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纯粹,可他在球场上的表现,又和杀神一般,白叶忍不住在想,他的心到底是怎么做成的?
陆源似乎感受到了白叶的目光,也转头朝他看来,两人四目相对,陆源眼睛一眯,道:“干嘛?是不是想拥抱我?”
白叶立马把头转回去,道:“滚!”
然而陆源却臭不要脸的靠上去,给了白叶一个大大的拥抱,白叶赶忙用手把他推开,嘴里还嘀咕道:“干嘛干嘛!恶心死了!”
不过已经晚了,这一幕还是被场边的记者拍了下来,成为了纪念这场精彩决赛的瞬间之一。
而另一边,广师附中的球员坐在场边,看着欢笑的溧中球员,直到最后,才离开了球场。
樊奕泽临走还是看了看那面蓝色的旗子,捏紧了拳头,可泪水终于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以这样的方式输掉比赛,他一万个不甘心。
而且,网络上,必然有一场腥风血雨等着他,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
晚上,在河体育中心附近一家普通的馆子里,朱以达在这里摆了一桌庆功宴,请溧中的球员大吃一顿。
不过,这顿吃得,比上一场打败德明后吃的还要普通,球员们都抱怨怎么拿了南区冠军,反而吃得不好了?
陆源更是喊道:“校长!好拿了冠军吃广州最好的饭店的,怎么就跑来吃蒸饺了?”
朱以达忙解释道:“同学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次我实在是没订到饭店,这个,只能将就一下啦。明我们回溧城,在溧城,我们好好摆个庆功宴!”
校长这么,大伙儿也就不计较,反正不是真的想要吃好的,不过是开心而已,拿了冠军,就算吃煎饼果子都开心。
可陆源就是不开心,苦着脸坐在校长旁边,上一道菜他吐槽一道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不是难看,就是难吃,反正他一万个不满意。
校长还拿他没办法,人家是拿冠军的第一功臣啊,看到比赛最后几分钟,校长心里都放弃了,想着进南区决赛已经很了不起了,哪知道竟然用这样一种方式拿了冠军,开心的他头发都要掉了。
高静见了道:“行了陆源,今你怎么回事啊?你是拿冠军的头号功臣,但可不能骄傲啊。”
陆源听了,默默的不话,这时,白叶起身离开了一会儿,两分钟后,回到包间,手里拿着一个冰激凌,递到陆源跟前,道:“陆源,奖励给你的。”
这两,陆源总是吵吵着要吃冰激凌,所以白叶出去给他买了一个冰激凌。
没想到陆源却摇了摇头,没有接白叶的冰激凌,他放下筷子,竟直接离开了饭店。
大伙儿都惊到了,没想到陆源直接跑了,朱以达更是一脸的惊愕,道:“我…我真的是订不到最好的饭店了,这孩子……”
高静起身,道:“陆源今怎么了?”
白叶拦住高静,道:“教练,我去找他吧,你们接着吃,没事的。”
完,白叶也离开了饭店去找陆源,他一样觉得很奇怪,半个时之前在球场上拍照的时候,他还笑得那么开心,怎么现在就发脾气了?
再,陆源从不是一个任性发脾气的人,更不会为了这么点时发脾气,白叶感觉不管是场上还是场下,都越来越看不透这家伙了。
时不时出现的古怪行为,以及在球场上偶然出现的超强表现,都让人困惑不已。
白叶追了出去,看到陆源并没有跑远,而是抱着胸站在路边的花坛上,抬头看着黑黑的空,广州的夜晚,上没有一颗星星,因为城市里的灯光太亮。
陆源的心思就好像这星星,被别的光芒给遮挡住,明明在,却看不见。
白叶走上前,二话没,对着陆源的屁股踹了一脚,道:“喂,你干什么呢,冲校长发什么脾气!”
陆源被踹了一个踉跄,从花坛上跳下来,转过头看了看白叶,没有话,转而一屁股坐在了花坛上,一言不发。
白叶也坐到了他身旁,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什么,安慰女孩子他倒知道怎么,但怎么安慰朋友,他还真不懂。
毕竟,他过去没有朋友。
憋了半,白叶才道:“有什么话你就,你又不是女孩子。”
陆源斜了一眼白叶,道:“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
白叶差点喷出来,回道:“行行行我知道,你和大乃最有共同语言,大傻碰二傻,不完的话。”
着,白叶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让王友荣出来,陆源却突然问道:“叶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你,会怎么样?”
白叶一下愣住了,他疑惑地问道:“你什么?”
“我,如果你不是你,会怎么样。”
“什么叫我不是我,我就是我,我就是白叶。难不成你不是陆源?”
陆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话终究没有出口,又托着腮帮坐在花坛前沉思起来。
白叶收起手机,又坐下道:“喂,你有什么话就出来,我们不是朋友么。”
白叶的语气平淡而温和,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他能这样子话,好像和安易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温和过。
陆源又看了看白叶,终于正色道:“叶子,最近,我感觉脑子里很乱。”
“最近?多近?”
“从美国回来以后。来到广州,更严重了。”
“怎么个乱?”
“我也不清,感觉,脑子里开了一道闸口,很多东西呼噜呼噜涌出来,然后颠来倒去的。”
“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我不是我的东西。”
白叶不过是个高中生,懂的东西还少,陆源得这么隐晦他哪儿听得明白,这个我不是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什么我不是我,你神经病吧你。”
陆源却道:“也许,我真的是个神经病。”
白叶忙道:“你可别胡!”
“真的。”陆源看向白叶,眼神中充满着迷茫,“叶子,其实我根本不是陆源,我是陆渐,陆源的哥哥。”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