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与我的著作……一起埋葬……”
夏季凄厉的夜晚,惊雷响起,年迈的西塞罗终于在自己的床榻上闭上了疲倦的双眼。阿庇斯和李维乌斯、马克西姆斯等人在一旁,见证了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走完最后一程。西塞罗是染病而亡的,享年八十六岁,在这个时代,已算是高龄。这也算是一个好的结果了,在阿庇斯原来的位面里,西塞罗早在中年时期便被安东尼害死了,而在这里,他能够活到八十几岁的高龄,也算是寿寝正终了。
“将西塞罗厚葬。西塞罗所有的作品,他所翻译的希腊哲学文本,让人翻抄一遍,流传下去。”
送完西塞罗最后一程。阿庇斯悲伤的向周围的人交待到。这是人类宝贵的精神财富,是罗马的年轻人应该学习的知识与文化。要知道西塞罗的影响力,以至于后来欧洲的文艺复兴,他的著作起了很大的作用。
……
“又一个故友去世了。不知道为什么,阿庇斯,我感到十分悲伤。我们的事业,到最后,无论是我们的敌人,还是我们的战友,都一个个死去了。或死于战乱,或死于疾病,或者其他原因。争夺权力之路如此血腥与残酷,我甚至开始怀念过往的岁月,没有血淋淋的争夺,我还是一个经营矿场和贸易的富商,你还是一个有钱的金融商,我们在一起饮酒作乐,享受着凯撒在世那几年的和平日子。即便没有战争,我们手头的财富也足够我们这辈子安逸享受。”
卡匹托尔山上,李维乌斯和阿庇斯站在山顶,俯瞰着巨大的罗马城,感慨万千的着。远处,七座山丘正笼罩在晨雾中,沉默的看着脚下这座城市的风起云涌,时局变迁。多少年过去了,罗马城的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多少血与泪的故事在这里上演。就连阿庇斯自己,也没有料想过,自己会走到今这一步,战争与阴谋,多少人死去了,多少人又跟了上来。踏进时代的洪流中,不知疲倦的争斗着。
“我又何尝不是啊。但是你我都知道,我们走上的这条路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多少人的牺牲才换来我们今的成就。我们没有放弃的权力。”
阿庇斯叹息到。这便是夺权,没有一帆风顺,你永远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磨难在等着自己。只是,西塞罗的离去让阿庇斯心里感到一阵悲伤。仿佛有人从心头掏走了什么东西一般。
“唉……阿庇斯,你打算时候进攻帕提亚。我们为此已经准备了一年多的时间,现在,从亚细亚到亚美尼亚的军道已经四通八达,亚历山大到珀加蒙的航线也已经繁荣起来了。军团士气高涨,都在渴望着这史诗般的远征。”
望着广阔无垠的罗马城,李维乌斯将话题再次转移到远征帕提亚这件事上。毫无疑问,现在,整个罗马世界都在期待着这件大事,大量的社会财富堆积在远征军团上面,他们物资充足,粮草充沛。如果克拉苏和西塞罗的死让罗马人陷入悲伤,那么,远征帕提亚的胜利,无疑会扫平人们心头这一团阴影。
“差不多可以出征了,但是,在出征前,我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处理。”
停顿了一下,阿庇斯继续到——
“苏莱纳。如果我们可以在与帕提亚开战前,拿掉这个恼人的障碍,那么,帕提亚的军队将会容易对付许多。”
“这恐怕很难。苏莱纳在帕提亚国内声望很高。他的支持者几乎把他奉为神明。”
李维乌斯皱眉到。
“这恰恰就是我们的突破口。你想,苏莱纳两次挫败罗马军队,并且镇压了叛乱,声望如此之高,如果你是帕提亚国王,你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阿庇斯反问到。事实上,在阿庇斯所知道的历史走向里,帕提亚的这位大将军早年就被他的国王处死了。就因为卡莱战役苏莱纳一战成名,声望超过了国王。帕提亚国王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处决了苏莱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苏莱纳却迟迟没有被陷害。这也成为了阿庇斯进军帕提亚中最大的阻碍。
“你的意思是,让奥罗德斯猜忌他的部下?”
李维乌斯很快反应了过来。
“不用我们制造这种矛盾,我猜,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有矛盾了。原本便有矛盾,这次苏莱纳率军镇压了帕里西亚的叛乱,使得苏莱纳在民众里的地位越来越高,奥罗德斯国王肯定也越来越不满自己手下这位常胜将军。试想,连国王都无法打败的罗马军团,连国王都无法镇压的起义,却被苏莱纳镇压了,想想,帕提亚国内对苏莱纳的崇拜恐怕已经十分狂热了。任何一个君主都不可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阿庇斯平静的到。
“那我们可以扩大他们之间的这种矛盾,就像把原来的伤口撕裂撕开更大的口子一般。让鲜血更加痛快的流出。”
“是的,我已经在这样做了。克莱恩已经提前抵达了亚美尼亚,现在,我们的人或许已经潜到泰西封,搅动这原本就污浊不堪的一潭浑水。所以,一旦奥罗德斯撤掉苏莱纳的军职,并且杀死了他,我们的军团便可以长驱直入,进入帕提亚腹地。还有,我的资助已经送到那个帕里西亚王子的手里了,起义军正在重新集结。相信三个月后,帕提亚境内,又是狼烟四起,兵戈马乱。那时候,外有强敌,内有起义军叛乱,帕提亚王国将首尾难顾,无法集中注意,对付其中任何一方。兄弟,这场战争的消耗将是巨大的,罗马刚刚结束内战,经不起如此消耗,所以我必须谨慎考虑好一切,再行动。准备得越充分,胜算就越大。远征帕提亚,甚至连罗马的平民也投资了,我们不能失去一个军团,因为他们身后,是无数人期盼的目光。”
站在山顶,阿庇斯带着几分忧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