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条地道可以通往城外?阿庇斯可是在城外建起了围城网!”
狭窄的地道内,赛维乌斯和特雷图斯一前一后,弓着腰,艰难前行着。
“我确定。这条地道是我亲自监工完成的,它通往城外的树林,将阿庇斯的围城网甩开很远。坚持一下,我的主人,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
赛维乌斯弓着腰,一手拿着火把照明,走在前面,吃力的回答着。
而特雷图斯,只能跟着赛维乌斯身后,靠着火光艰难向前爬行。
“该死的,你竟然敢瞒着我,偷偷挖掘地道!”
困难的前行中,特雷图斯突然大喊到。
“不,不,不,主人特雷图斯,这是特殊情况,我不得不这样做。你坚持自己的决定,但是我知道那样必然招致毁灭。我不想看到你我都在这场灾难中阵亡,所以,我只能提前挖掘了这条密道。以备万一。这些也都是为了我们着想。如果你非要降罪于我,那就请出了城,再降罪吧。”
指引着特雷图斯前行,赛维乌斯还不失耐心的解释着。
不知道在这样狭窄肮脏的地道内前进了多久,终于,一阵清新的空气从前方扑面而来。特雷图斯知道,出口就在前方了。不由得心情兴奋了起来。
“来,特雷图斯,我们到了。”
爬上一个陡坡,赛维乌斯将火把扔到了地面,双手撑着陡坡,跳到了地面。而后,他伸出双手,牵引着特雷图斯爬到地面。
周围一片寂静,树木茂密,不见人影。远处,似乎还可以微微听见罗马军团攻城的声音。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需要一匹马,还有黄金。到南方之前我要先去一趟苏萨。”
爬出坑道的特雷图斯如获新生般吸了一口气,而后,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信誓旦旦的到。
“一匹马?哦,是的,我们需要一匹马……会有的,至少我们现在安全了。”
赛维乌斯着,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罗马大兵一般不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这点赛维乌斯同样如此,眼看着计划即将成功,老兵的情绪也越发不稳定了。
就在这时,树林中响起了一阵战马的嘶鸣。漆黑的树林里,突然窜出了无数流火。那是十三军团的士兵们持着火把在前进。确切的,在包围。向树林中的这两个逃兵包围而来。
“赛维乌斯!你欺骗了我!你这个叛徒!”
周围巨大的动静让特雷图斯的情绪极其不稳定了起来。他的声音都变了,宝剑在手里瑟瑟发抖。显然,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无法对抗上百人的罗马队。他们俨然被包围了。
特雷图斯用剑指着赛维乌斯,用几乎颤抖的声音指责到。
“叛徒?行了,年轻人,你手上的戒指值多少钱?我只要那个。”
被看穿动机的赛维乌斯不再隐藏,他撕破了脸皮。空手夺下特雷图斯手中的利剑。而后步步逼近。
这时候,十三军团的重步兵也悄然而至。
四周皆是晃动的火把。
马克西姆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一身厚重的铠甲,身后披着大红色的披风。掌旗官在身后,举着象征荣耀的十三军团军旗。显然,这是一场精心准备的诱捕。
“马克西姆斯!”
“是的,是我,特雷图斯,看来你还记得我。”
马克西姆斯走过来,一脸笑容。
但是,这样的笑容在特雷图斯看来,却是十分恶心。那仿佛是嘲笑,是嘲讽。
“我记得你,我当然记得你。”
特雷图斯怒视而语。
身旁,聚满了凶神恶煞的罗马大兵。他们恨不得立马凑上去,将特雷图斯这个叛徒痛打一顿,而后绑起来送给他们的统帅处理。
“你的出现给了阿庇斯莫大的困扰,知道吗?你的母亲替你求情,这才让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把你生擒。否则,今晚,你就该和要塞内的守军一样,粉身碎骨。是阿庇斯的仁慈,放过了你。要知道,罗马从来不放过一个叛徒。”
马克西姆斯走到面前,以一种压迫性的口吻到。
他看到特雷图斯眼里充满了恨,对对手的恨,对自己的恨。
“我的母亲替我求情?她向谁求情了?”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阿庇斯。全罗马,就只有他有能力决定你的生死。”
马克西姆斯又进一步,到——
“怎么样,你是自己绑起来,还是等着我们把你绑起来。或许,你还想像当初那样,手持利剑,勇敢的战斗一番。最后做一番挣扎,来展现你的英勇。如果你愿意那样做,我倒是也乐意陪你走完这一程,当然,我不会伤着你,你可是宝贝。”
马克西姆斯的言语中处处嘲讽,让特雷图斯怒不可遏。他冲上去试图推倒马克西姆斯。但是骑兵大队长结实的身材让特雷图斯无法撼动,一个瞬间,马克西姆斯将特雷图斯甩在了地上。
而后,不等马克西姆斯下令,身后的卫兵已经冲上去,将特雷图斯牢牢的压在了身下,将绳索套在了他的脖子和手腕上。
“你做得很好,老兵。这是我们事先好的奖励,拿着它,到罗马或者你想去的地方生活吧。我会按照事先的承诺,隐藏你所做的事,不将你投靠特雷图斯的事出来。”
随后,马克西姆斯将一袋装满罗马银币的麻袋,扔到了老兵赛维乌斯的怀里。
特雷图斯被生擒押送回罗马,在不远处的东方,阿庇斯的第十军团已经普布利乌斯的两个军团汇合,兵临帕提亚夏都苏萨城下。这已经是更远的东方,距离帝国首都罗马已然十分遥远,回罗马需要至少三个月的时间,在路上不出意外的话。
阿庇斯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抵达帕提亚的夏都,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抵达如此遥远的东部。再往东走,就是强大的贵霜王国。再深入向东,不仅后勤补给没保障,帝国境内那些不安定的因素也会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