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齐楚心底最怕徐锦鱼想起师妹的死,怕她内疚。他们分别十年,好不容易才跨过那道鸿沟,真的不想再失去她。
徐锦鱼聪明的眨着眼睛,“你是想让我记起某件事,还是不愿意让我记起某件事?”
齐楚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管你想起什么,我都不想让你再离开我了。”
徐锦鱼靠着他的肩膀,“齐楚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你。纵使什么都记不起来,还是那么亲切、那么喜欢。是不是从前也是这样啊?”
“嗯。”
“看来这是上注定的,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会喜欢你的,哪怕真有一离开你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抓住她的手,真想一辈子这样抓着。
徐锦鱼闭上眼,雪落在她的黑发上悄悄融化,月光照着水珠,发丝更显晶莹,“在你心里除了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人,有岚汀、有师父、有大师兄,可在我心底只有你了。”
晶莹的泪珠滑过她粉嫩的脸颊,心口不易察觉的痛楚就如一根细的银针轻轻扎了手指一下。
齐楚的手臂从她身后绕过去,抱着心爱的人,“我可以为了岚汀、为了师父、为了大师兄去死,但却只为你一个人而活。”用侧脸摩擦她的额头,尽显宠溺。
她的心砰砰直跳,又使劲的往里靠了靠,“下次再见朱翊钧时,我会和他清楚,我爱的是你。”
这一刻齐楚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快速的流动,全身炽热,竟有些煎熬,“可是从前你好像和他拜过堂了。”
那一晚发生的事情齐楚不会忘记,那个灵位,那人的话都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与她成亲的那,她一走了之,第二回来时却对此事只字不提。后来云蟒山大火,她失踪了,再见面时已然失忆。
这个结系的死死的,不知该怎么解。
“以前的事我记不得了,可就算我和他拜过堂,现在我想爱你了,行么?”
徐锦鱼没有用手去解开这个结,她拿着一把刀直接砍断。
齐楚胸口堵着的大石突然粉碎,没有任何海誓山盟,也没有任何甜言蜜语,他只轻轻了了一个字,“好”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年。
他们守在一起跨过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年。清晨十分,城内响起了军队开拔的号角。
徐锦鱼伸个懒腰站起来,“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昨晚齐楚真气外放护着她,所以不曾受寒。
“该走了,想必陈大人他们在等我们。”齐楚拿起外衣,抖落白雪,穿在身上。
“走!看看前线还有什么好吃的!”徐锦鱼笑道
回到城中时,孙敬、朴将领和陈大人正着急的四处寻找二人的踪迹。唯独岚汀不急,坐在马上,闭目养神。
看着二人不紧不慢的走来,三位将军立刻迎了上去,孙敬握住齐楚的手就不放,“我老弟啊,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就是就是,这大过年的多揪心啊!”陈大人当然知道齐楚不会临阵脱逃,但是找了这个奇谋叠出的家伙,心里总是没底。
“这是要往前线去了吗?”齐楚见兵马不多,就问了一句。
孙敬道:“是啊,一也不能耽搁。我们带两千人走,剩下的守城。我叫人给齐老弟夫妇准备了马车,路途遥远,你就多担待些。”
徐锦鱼低着头,心慌的很。却听齐楚道:“我们夫妇二人谢过孙将军了。”这下她就更慌了,还没成亲呢,怎么就跟外人了。
岚汀跳下马也来凑热闹,走到徐锦鱼旁边,“师娘,我服你上车啊!”
徐锦鱼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的上车。
大军出发,齐楚与孙、陈、朴三位将军同坐一辆马车。
孙敬前线大军驻扎蔚山,此去千里,就算加速前进估摸着也要五左右。一路上给齐楚介绍了前线的情况,明朝援军以邢玠为总提督,麻贵为提督。值得一提的是在总提督之上还有经略杨镐。
齐楚知道只有极其重要的军事任务时朝廷才会特设经略一职,看来这次要会一会这个杨镐。另外邢玠、麻贵之名他早有耳闻。
道朝鲜军的指挥官时,朴将领面有忧色,只提了一嘴水军最高指挥官叫元均,其他的也没什么。
这一都在路上度过,晚上时分大军停止前进,支锅做饭,简单的扎了几个帐篷,准备休息。
徐锦鱼跳下马车,走到齐楚身边,“我什么时候能到啊,这都快闷死了。”
“还有三四吧。”齐楚拿过装水的葫芦,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寒地冻,葫芦里的水很凉,猛然入腹真是痛快。
徐锦鱼一听差点晕倒,“也就是这三四都是一样的?每就坐在马车上,忽悠忽悠的赶路?”
“你也可以坐在马车顶,不过要心,掉下来怕是要被后边的士兵踩死。”
“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下嘛,过分了。”
齐楚笑道:“我这就行了,真要是怜香惜玉起来,怕你受不了。”
二人着,岚汀走了过来,“公子,快过去吃点东西吧。”
“好,你去叫海生和老三,我们先去。”
众人吃完后,大部队中留下一些守夜的,其余人赶快去睡觉了。赶了一的路,虽然睡得条件一般,但还是躺下就睡。
徐锦鱼在马车上已经睡了一,现在双眼如灯,精神抖擞,拉着齐楚往远处走去。
“这里可是有狼的,还是别乱走啊!”齐楚笑道
“有你这个色狼在身边,我都不怕,其他狼就不算什么了。”白坐车实在无聊,晚上就拿齐楚开涮。
齐楚也不还击,任由她讽刺。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出发的号角再次响起。
第四的夜里大部队已到蔚山附近,朴将领派出探子去前线报信。
众人原地等待,胸中的热血和刀鞘里的钢刀早都饥渴难耐了。不过等到白也不见探子回来。
“难道路上被倭寇发现了?”孙敬出了大家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