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雀星,塔里木河蜿蜒曲折,两侧胡杨如火,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荒漠。
清风吹过,漫天的尘埃在四周飞卷,胡杨林下却是空气清醒。
辜雀和火离儿并肩而行,沿着塔里木河岸边慢慢走着,迎着微风,看荒原辽阔,天空湛蓝。
两人沉默了很久,不是因为气氛尴尬而无语,而是两人都享受着这种无忧无虑的安乐时光。走来岸边,踩着泥土,迎着风,看着河水,心境也渐渐开阔了起来。
“塔里木的意思有很多,我一般理解为‘脱缰之马’,你在这里不会感受到任何束缚,只会感受到天地的浩瀚与广阔。”
辜雀穿着最简单的白衣,赤着双脚踩在温热的泥沙上,继续道:“我觉得心情阴郁之时,就会来这里走一走,光着脚,甚至光着身子,晒着太阳,迎着风沙,亲近自然的感觉会让人很放松。”
火离儿道:“光着身子?你是一个人来吗?还是说有人和你一起都光着身子。”
“咳咳!”
辜雀干咳了两声,摇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感觉很放松。”
火离儿解开了头罩,露出了满头火红的秀发,与蒙昧之火融合后,除了头发之外,她的眉毛、睫毛都成了火红色,甚至连瞳孔都成了红色,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异域感和妖冶感。
她长发迎着风,脸上露出笑容,似乎的确放松了很多。
辜雀吹着口哨,心情也十分不错。
火离儿已经解开了穿在外边的长袍,露出的是里边红色的半透纱裙,风吹起,她的身体轮廓尽显无疑,胸部高耸,小腹平坦无比,纤腰盈盈一握。
辜雀的神色已经有点古怪了。
火离儿右手一挥,已经将长裙拉开,风一吹,红纱裙便随风而去。
火红的du兜被两团白肉鼓鼓撑起,涨满的轮廓挤出了深深的沟壑,纤腰白皙细腻,没有一丝赘肉,亵ku紧紧贴身,鼓起的倒三角似乎拓印着杂乱的芳草痕迹。
“喂...喂你干嘛啊!”
辜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张开手指捂住眼睛,瞪大了眼珠道:“你这样不太好吧,我只是说这种感觉很放松而已,你没必要效仿吧,况且男女有别,我还在这里呢。”
火离儿没有管那么多,将贴身的衣物也脱掉之后,终于一丝不挂,踩着步子朝前跑去。
她大声道:“我也想要这种放松的感觉,很多很多年了,我从来都没有放松过。”
辜雀道:“那你下次来的时候放松啊,我还在这里呢,传出去影响不好。”
风越来越大,呜呜作响,漫天狂沙卷舞。
火离儿张开双手迎着风,笑道:“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我这一辈子经历了够多的事情了,我讨厌我的自卑,我现在就想把自己放开,把莫名的压力都抛去。”
她转过头来,笑得灿烂无比,眯眼道:“辜雀,你快看我一眼,其实我真的很好看的。”
辜雀看到了那双腿之间一抹红,一时间顿时瞪大了眼,心头暗暗惊道:老天,这也是红的,未免太刺激了吧。
感受到辜雀目光的方向,火离儿的脸红了,她别过身子去,大步朝前跑去。
辜雀连忙道:“前面危险,小心啊!”
他追了上去,大声道:“千万当心啊。”
火离儿道:“辜雀你不要脸,你想跟着看就明说,我好歹也是圣雄的实力,你告诉我前边怎么就危险了?”
辜雀愣了愣,喃喃道:“你变聪明了啊。”
“没有人是傻子,只是甘不甘愿被你骗而已。”
火离儿转头朝辜雀跑来,直接跳到了他的怀里,双腿环着辜雀的腰,额头抵着辜雀的额头。于是辜雀的眼睛直视而下,就看到了火离儿怀中的两颗粉红的小头。
那如迎风朱梅一般微微颤颤,随着她的呼吸上下摇晃着,耀眼无比。
辜雀吞了吞口水,忽然在火离儿额头上吧唧了一口,然后右手一挥,一袭宽松的白袍就套在了她的身上。
他拉着火离儿的手朝前走去,道:“什么时候的事?”
火离儿想了想,眨着眼睛笑道:“楚河桥上,你与楚辞一战的时候。”
辜雀道:“那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就喜欢上了?”
“有点好感而已。”
火离儿说完话,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念道:“谁说雪域无男儿,唔,你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真帅!”
辜雀抬起头来,也想起了当初玄州之时,楚辞侮辱神女宫,说天州雪域无男儿,将自己触怒,原来这一切,火离儿记得这么清楚。
似乎看出了辜雀眼中的惊异,火离儿咯咯笑道:“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你骂楚辞的那一段话,当时都吓着我了,我就在想,我火离儿也是个火爆的性子,但怎么就骂不出那样有趣的话呢。”
辜雀这是真的记不清了,忍不住道:“我到底怎么骂的啊?”
火离儿干咳了两声,装作辜雀的语气,沉声道:“你这种货色,嘴足够贱,心足够毒,脸足够丑,人足够傲,但偏偏只是一个躲在温室里的废物,若非生于皇家,恐怕十岁之前便要夭折。”
“你无非就是个站在自己的家门口,仗着家长在此,大放厥词,以满足内心的变态快感的小人罢了。”
“双眼如死尸,长脸如毛驴,耳大如鼠,体瘦如蛇,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辜雀每次看到你都觉得造物主神奇,竟能捏出这种刷新丑陋极限的怪异玩意儿出来。”
模仿到最后,火离儿实在憋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捂着嘴道:“你看看你,你当初多会骂人啊,那时候我才十七岁半,我听到这些话,完全被吓到了。”
辜雀也是惊异道:“我靠,原来老子曾经这么有语言天赋啊,现在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啊,那些时光。”
火离儿俏脸微红,然后低头道:“可是有个人在楚河的另一端,用开膛破肚的方式夺走了我的心。”
“啊?”
辜雀顿时愣了。
火离儿叹了口气,摊手道:“你自己想也想的明白啊,那个时候我刚刚出师门,怀着各种对世界美好的向往,心中有着各种英雄与少女的故事与传说,结果一到玄州,就看到了一个人为了救死去的妻子,把自己肚子剖开,引来苍穹之怒。”
“后来吧,一详细了解,哇这个叫辜雀的人好特别,他妻子死了,他就背着棺材走了三年走到神都,从一个凡人变成了一个极变境界的修者。而来神都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挑战神族,要挟天老,救自己的妻子。”
“然后又很出色,又聪明,又大气,区区寂灭之境与各大帝王争雄,最后开膛破肚,自愿散尽命数,换得苍老之身,也要为亡妻赢得那一丝丝复活的希望。”
说到这里,火离儿拉着辜雀的手,轻轻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些故事对一个刚刚走入世界的少女,有多么大的冲击力吗?别说我,媚君都没把持住自己。”
她低声道:“只是我不如她,她为了你敢和魔君盖幽硬顶,我哪里敢违抗我师父的命令。”
辜雀看着她,目光渐渐柔和起来。
火离儿道:“圣地会武之后,你被轩辕辰追杀八万里,又追杀回来,最终在神都广场斩了他,然后你就消失了好几年。”
“那几年我真的以为你死了,我还偷偷哭了好多次,我想你是个英雄,为了给妻子报仇,当着神族的面,在神族的广场,杀了神族的太子,宁死也要报仇,这种人都不是英雄,谁是英雄?”
“结果啊,几年后你的消息忽然从西方传来,还是什么罪孽至尊,六朝联军都没打过你。”
火离儿痴痴笑道:“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你也知道,师尊死了,我继承了离火宫,但你在离火圣山拼杀的样子我真是一辈子都会记得。”
“然后你就匆匆走了,说是韩秋出世了,然后...你为了韩秋,背叛了整个天下,帮她挡住了一切。”
“接着就是悬空六岛复活冰洛,十年枷锁成就神君。”
火离儿无奈道:“那时候你追着太清子天尊打来打去,我还是个小小的神阶,你身边的女人都太出色了。媚君一个人帮你撑着罪孽森林,一撑就是几十年,轩辕轻灵又是神族女帝,威望极高,韩秋就更不用说了,她一直是我们女子的偶像。溯雪是玉虚宫的掌门,还有一个风系法祖卡萝琳。”
“唉,她们都优秀的不得了,而关键在于,她们都陪你共患难无数次,我算什么嘛。”
“在你的面前,我一直很自卑,后来你拯救了神魔大陆,拯救了枯寂世界,我已经自卑到骨子里了,所以直到死去,我都没有说出任何关于我的感情来。”
她看向辜雀,道:“是媚君姐姐看成出来了,所以才特意跑来复活我,复活之后的我发现,我离你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你在大千寰宇达到的成就比在枯寂世界要伟大无数倍。”
“我无法和你在一起,不单单是你不能接受,我自己也无法接受。”
“所以我走了,媚君和轻灵都劝过我,我还是走了。”
“然后...我成了你的第一颗星星之火,我是你的太阳。”
“我与蒙昧之火融合了,虽然我远远不如你,但是我至少找到我的价值。”
她笑着拉来了自己的衣服,眯眼道:“现在我可以大方的在你面前展示我的身体,我肌肤的每一寸,我认为我就是很好看,你也一定会喜欢的,对不对?”
辜雀瞪着眼看着,然后点了点头。
火离儿笑道:“这么美好的东西,不想占有啊?”
辜雀道:“想,但是不敢,家里的母老虎太可怕,要吃人的。”
“唔...”
火离儿道:“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我来参加这次比武,就是韩秋邀请我来的,她难道没有给你讲过,她有任务在身吗?”
这句话让辜雀顿时心中一震,惊声道:“我靠?她的确讲过,但我的确没想到是关于你的事情。”
说到这里,辜雀摇头道:“其实我媚君她们怎么想的我知道,但我主要考虑你的感受,因为我不想你因为崇拜我,或者因为我复活了你,你感恩,所以才这样做。”
“说到底,我不想勉强什么,我要的是大家都开心,都幸福。”
火离儿看着辜雀,认真道:“你真的尊重我的想法?”
辜雀郑重点头。
然后火离儿直接扑进了辜雀的怀里,咬了他嘴巴一口,眯眼道:“本姑娘想你这 一口想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馋你的身子也不知道馋了多少年了。”
她压着声音,朝辜雀说道:“当了一辈子老处女,我也该尝尝人间那般滋味了。”
辜雀还没来得及说话,某个部位便被一把抓住,他也彻底怒了,不管不顾低头一看那晃荡的高耸,便直接把头埋了进去。
火离儿顿时仰起了头,身体瞬间绷紧,发出一声娇呼。
残阳如血,胡杨红入火焰,这塔里木河四周都像是成了红色,整个天地都被红色融化。
火离儿的确就像火一般,热烈,酣畅,主动,但又经不起折腾。
但辜雀已经不打算放过她了。
夜已黑。
漫天星辰。
月下荒漠上,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火离儿把头放在辜雀的胸膛上,脸上湿漉漉的,火红的长发沾了上去,她闭着眼,笑着,喃喃道:“我想我会连睡三天。”
辜雀道:“我觉得你可能睡不了。”
感受到了变化,火离儿连忙摇头道:“不,别别...求你饶了我吧。”
辜雀摇头道:“两个时辰前你就这么说,但你现在好好的。”
“再下去会坏的。”
“圣雄强者,别说这种丧气话。”
“呜呜...你欺负我。”
辜雀笑道:“说得没错,就是欺负你。”
月华如水,风又吹起,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河水流淌着,流淌着,水声不绝。
树木摇晃着,摇晃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在恳求这什么。
仔细一听,似乎在说:“千万不要被和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