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玲没有反抗,她秀面潮红,欲迎还拒。
虽然此时显得有些突兀,但是对于这一刻的到来,她心底其实很早前就有了准备和期待。
她没法反抗江远,无论是从内心还是身躯。
对于江远的感情,于玲一直没有隐藏,她火辣而大胆,有时候也会羞涩迟疑。
当江远把她压在身下时,她凝视着江远的双眼,也终于感受到了江远的感觉。
这是一种付出而得到回报的喜悦,于玲不由得感动地流下眼泪来。
江远则继续开始着动作,今夜,无论如何他也要得到于玲。
为了以防出现被旁人打扰的情况,江远甚至在房间周围施加了数个法术,不仅隔音,也阻绝了任何人的进,杜绝了任何意外。
这一次和林慕青那次不同,那次是一种征服,故而江远使用的是粗暴而蛮横的耕地方式。
而这一次,江远动作则很轻柔、细腻、小心,宛如身下的是一个玉人,太过用力就会将她弄坏了一样。
严格来说,更像是在画一幅精致的水墨画。
开始的时候,如羽化登仙般快乐。江远感觉自己正握着一支如椽巨笔,在一张白洁绵软的左伯纸上挥毫作画。
笔锋很平,如锥划沙,力量匀实,不结不滞。
笔锋很圆,如折钗股,丰腴,光滑圆润,圆转有力,转折自如,刚柔相济,富于弹性而有力量。
逐渐转动,如屋漏痕,高度控制,积点成线,不漂不浮,象刻进墙皮,沉稳有力。
重时如高山坠石,下笔就有力量,笔的压力要大,要压得住纸,充满力量,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变时如百川归海、惊蛇入草!
笔端蘸饱了浓墨,挥洒间汁液四溅,在光滑的纸面上肆意留下斑斑印记。
纸边娇羞地微微卷起,似要抗拒,却被强势地压直铺平,任凭长而坚硬的笔杆运转自如,横、撇、竖、捺、勾,回、每一划的笔势,都那么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于玲双目含情脉脉,媚得快要滴出水来。
江远如痴如醉,用手中的笔在纸上上开始作胡乱勾画,尽情玩弄,直到于玲不能控制地娇哼起来。
毛笔用力地分开纸张,一次又一次地在纸中勾画触点。而光洁白腻的纸张也用自己的特有柔性,温柔地缠住了毛笔,使之欲罢不能。
江远是一个境界高深的画师,他在落笔之时经验丰富,有着充满荷尔蒙的雄性气概,也有着独特的温柔和细腻。
要画出一幅精美绝伦的作品,需要的是画师和作品情绪相通,产生共鸣,相互反馈,一同前往那升华一刻。
而如今,江远和于玲彼此的爱意在作画的过程之中,无疑交融得淋漓尽致。
江远曾粗暴地征服过,阴毒地采补过,但是像这样两情相悦的交融,却带给了他别样的激情和刺激。
他头一次感受到,原来在双方都付出真心时作画,竟然能够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突破到一个崭新的境界!
这种感觉,如同无形的力量,推动着毛笔肆意挥毫,粗犷之中又精致细描,让江远达到一生之中作画的最高水平。
可就在酣畅淋漓的作画中,却有一粒微小的落红洇晕在慢慢扩大。
这洇晕初时不起眼,却逐渐洇透了整个纸面。当这一副精彩绝伦的水墨画完成之际,落红的鲜艳宛如为之题上了最为显眼的落款。
作画需要的蛮力或许比不上耕种,但是其精力的消耗,却尤胜之。
随着作品完成,无论是江远还是于玲,二人都气喘吁吁,额头生汗。
这个时候,江远不由得一阵失神。
当初在魔器不易的试炼之中,有着林慕青这样的妻子和张晓秋这样的美妾陪在身边,其实感觉很不错。
不过那终究只是一个试炼,江远也只当在其中满足了自己男人的虚荣感而已。
而如今于玲就在自己身边,他已经彻底拥有了她。
这让江远忽然间很珍惜这一切,他也想将她一直留在身边,享受着她对自己的爱意浓情。
一阵心潮涌动忽然袭来,江远忍不住将于玲揽入怀抱之中,疯狂轻吻。
过了好一阵,江远捧住于玲脸庞的手,感受到了她的泪水。
“怎么又哭了?”江远笑道,“哭哭啼啼的,是刚才很痛吗?”
于玲还是第一次,如果疼那也正常。
江远伸出手,轻轻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掉。
于玲则紧紧抱着江远,贴在他的胸膛:
“公子,我能清晰感受到,公子对我的情谊……我好开心,我终于成为了公子的女人……”
江远静静搂着于玲,聆听她的倾述。
我的女人?是啊,身边也该有个女人。
不是那种发泄欲望的玩物,而是真正能够情投意合的女人。
这一夜,注定过得很漫长,也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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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都,乃是天下中心,天子所在。
如今圣天子已传六十六代,天下虽然诸侯群雄并起,圣天子已经不复初代尊贵权威,但是天下诸侯,却也无人敢明面上和天子相逆。
一片宏伟壮丽的宫殿坐落在圣都之中,王宫的巍峨和气势,令人一看便心生敬畏。
在王宫一隅,有着一片造型独特的建筑。
这里的建筑或成半圆形,或成球体,或为方形,上面或有瞭望塔,或在屋顶开窗,此地风格与宫殿其余建筑显得格格不入。
每当大风刮过,在建筑周围时空之中那复杂繁琐的法纹就会若隐若现,透露出玄奥和神秘。
若是有精通法术的大家观望这些法纹,就会知道这里有着一个繁复且神秘到极致的法阵,其复杂程度已经达到天级法术顶端,甚至隐隐有窥探神术或者邪术的地步。
法阵日以继日,夜复一夜常年运转,在发挥着它重要的作用。
在这片建筑正中央的,是一座看似简约,但是却极为不简单的大殿。
大殿之中,一座巨大的宛如浑天仪的金属机械,在法术的辅佐下缓缓运转。机械之大,长宽不下九丈,预转之时,无数繁复法纹在上面闪烁不停。
在巨大机械仪器之下,一名身穿黑白鹤氅裘袍的老者静坐蒲团之上。
老者苍老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岁,他双目微闭,枯白的眉毛垂到胸襟,整个人宛如一截枯木,又如不波的古井。
旁人面对这座巨大机械,是用眼睛看。
而老者则是用耳朵听,机械仪器的每一毫一厘转动,法纹的每一次闪烁跳跃,都丝毫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已经在这里太久了,这里的一切,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听着机械的转动,他的心中却同时在进行着繁复的计算。今夜,他在推演着一件重要的事情,并且已经就快要接近尾声。
“咔擦!”
一声轻微的响声忽然在那巨大的机械上发出,紧跟着,地平环、子午环、外赤道环、黄道环、白道环和内赤道环组成,恒隐圈、恒显圈等复杂的构造,开始产生了改变。
古井不波的老者终于诧异地睁开了双眼,他细细盯着巨大机械的改变,同时将心中的计算推翻,重新演算。
巨大机械的变异,也很快吸引了这片建筑内其他人的注意力。
很快,一个衣容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也匆匆进入大殿之中。
他先是认真查看了一遍巨大机械仪器,面色浮现出古怪和不解,最后才来到老者身边,疑惑说道:
“老师,时间没变,地点却竟然变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遇到。此次变化,究竟意味着……”
老者双眼一直盯着运转不止的机械仪器,叹口气说道:
“神魔降临,在我们几十年的计算和推演之中,已经是注定不可避免的事情。然而天下诸侯,包括天子在内,却都不信任我们。就连我们自己内部,也有不少人认为是数据出错,才会得出那样的结论。”
中年男子闻言面色黯然,他知道老师说的乃是实情。
人们已经习惯了远古传说中的神魔无法降临回归,习惯了太平安逸的世界。自己这群人突然告诉世人大难将至,不是谁都能够理解的。
老者继续盯着机械仪器,开口说道:
“这一次献祭场地点突然改变……自从我七岁在此,就未遇到过这种事情。这乃是神魔以无边法力,强行扭转献祭场的位置。在神魔降临之前,什么怪事都会发生。希望这一次的变异,能够引得世人警醒。”
中年男子急忙从怀中取出纸笔:
“学生这就计算献祭场转移之后的位置。”
“不用算了,”老者早已经心算而出,“是极西之地。”
老者说的笃定,中年男子自然不敢怀疑,他急忙匆匆将纸笔收好,心中却暗暗记住了机械仪器的数据,只待一会回去之后在验算一遍。
老者则开口问道:
“极西之地,是什么人在做主?”
中年男子回答道:
“御法秘宗统治极西之地,已经历经数百年。”
老者点点头:
“先将此时禀报天子,无论如何也要引起天子重视。如若不能,也要引起与我们交好的九王子的重视。如若不能,也要引起靠近极西之地的息国太子和六公子的重视。同时把献祭场的具体地点和时间通知御法秘宗,让他们早做准备。”
中年男子听完之后,便躬身离去。
只有老者重新坐回蒲团上闭上双目,一切又似乎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