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心中杀意涌现,根本没有丝毫隐藏。
两只刚从永恒迷雾里跑出来打算害人的妖鬼,正巧来到这附近感受到江远的杀意,吓得它们顿时匆匆扭头跑开。
感受到江远那阴冷森然的杀机,胡九郎和胡月儿都越发恐惧。
胡月儿已经吓得快要跪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胡九郎则咬着牙齿说道:
“我们兄妹既然没有隐瞒身份,就是心中不敢起报仇之念,只有卑微和顺从。实不相瞒,冥狱之主在此地的情报,我们是从御法秘宗的长老处得知。与此同时我们还知道了冥狱之主法力通天,我们雪狐一族断然无法抗衡。所以我们兄妹才前来乞怜,求尊贵的冥狱之主降下慈悲!”
江远冷笑两声,并没有说话。
只听胡九郎继续说道:
“只要冥狱之主愿意允许雪狐一族投降,那我们兄妹愿意为冥狱之主的奴隶,侍奉主人!雪狐一族也会归顺冥狱,为冥狱马首是瞻!”
说到此处,胡九郎和胡月儿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浮现羞辱和挣扎。
胡月儿涨红了脸,小声说道:
“我和哥哥……会很听话的……”
胡九郎咬牙,一双桃花眼中满是羞愤:
“我们雪狐一族,无论男女都能给主人带来超出别的妖族或者人族……十余倍的快感……”
说到这里,胡九郎和胡月儿两人爬跪在地上,轻轻摇晃起臀部来。如同两条小狗在摇尾乞怜,讨主人欢心。
胡月儿本就美貌,此时摇动屁骨更是显得纤弱娇怜。
而胡九郎虽为雄性,但是却生得比女孩子娇嫩柔弱,他这番动作,却散发出比胡月儿更浓的妩媚。
两人想要表达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这样羞耻的动作,对于两人来说都显得尤为屈辱。
不过二人已经没有办法,雪狐一族在冥狱的持续攻伐之下,已经损伤惨重。
族中二十岁到六十岁之间的精壮族人都已经尽数战死,所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幼妇孺。
同盟军也已经开始在冥狱的猛攻下有瓦解的迹象,能够维持多久尚未可知。
这都是在冥狱之主没有出手的情况下,若是冥狱之主正如同御法秘宗所说那样厉害,那么雪狐一族又哪里还有活路。
无论是胡九郎和胡月儿,还是族人们都已经知道,这一场战争是注定要失败了。
至于失败之后会有什么下场,看看息国的情况就已经知道。
息国之中无论是王室还是滕氏一族,其男性尽数被杀尽,女性之中年纪大的也都被屠戮,只有年轻的女子被充当奴隶而得以活下来。
曾经远嫁大庭国的高贵王妃,如今也被如同一条母狗般被养在冥狱之中,充当向世人展示的战利品。
而冥狱当初对雪狐一族宣战的时候,就曾发布告示,要将雪狐一族上下尽数杀光,以此来为冥狱之主泄愤。
为了族群的生存,身为前任族长之后,下一任族长继承人的两兄妹才前来这里乞求江远。
除此之外,他们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在极西之地,已经无人能够和冥狱抗衡。雪狐一族所能做的,只有乞怜和臣服。
江远冷哼一声:
“我对男孩没兴趣,而我身边也不缺女孩。”
胡月儿听到江远拒绝,只当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吓得又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胡九郎则继续说道:
“主人自然不缺奴隶,但是尊贵的冥狱之主,却需要征服和屈从,以此来彰显高贵和力量!若是主人能够允许雪狐一族投降归顺,那么更多的部族将会感受到主人的慈悲和怜悯,从而放弃抵抗,纷纷俯首。”
说到这里,胡九郎忍不住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压抑某种激动的情绪。
他的皓齿不知不觉中将嘴唇咬破,随着鲜血渗出,使得他原本就红润的唇更是透露出一股妖异的美艳:
“我知道主人担忧我俩兄妹会因母仇而记恨主人,对主人不利。为此,我们兄妹愿立下血契誓言,终身为主人最忠实的奴仆!”
血契誓言是一种妖族的特殊誓言,和魔器的魂契有一些相似之处。
但是不同的是,魂契是限制他人,而血契誓言是限制自身。
当一个妖族立下血契誓言,便是等于在自己身上施加了一把枷锁,一旦心中自认为做出违背誓言的举动,则会导致誓言反噬,伤及性命。
当即胡九郎和胡月儿当着江远的面立下了血契誓言,为了族群,他们只能含泪抛弃私仇。
然后两兄妹从地上爬到了江远面前,两人分别轻吻着江远的鞋子,以示顺服。
江远盯着两兄妹看了一阵,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伸出手抚摸着两兄妹的头说道:
“好啊,我就收下你们两个奴隶的忠心!同样的,我也会给雪狐一族投降的机会。你们就好好跟着我,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两兄妹急忙说道:
“我们都听主人的!无论主人要我们兄妹做什么,我们兄妹绝无二言!”
江远森森笑着,他伸出手朝着城外一指:
“你们去外头等我。”
“遵命,主人。”兄妹俩没有犹豫,也没有多问,起身就朝着城外走去。
江远望着兄妹俩的背影,呵呵笑了笑。
胡九郎说得对,江远不缺奴隶,但是却喜欢征服的畅快。
无论是这两兄妹,还是整个雪狐一族,对于江远来说都可有可无,不过如同玩具。
如何处置他们,只不过凭江远喜好和兴致。
起先江远还担心那两兄妹暗中仇恨捣乱,但是他很快释然,如今他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能够应付这些小妖任何阴谋诡计的绝对力量。
它们除了臣服,根本折腾不起什么风浪来。
古代曾有个征服者说过:“人生最大的乐趣是把敌人斩尽杀绝,抢夺他们所有的财产,看著他们亲属痛哭流泪,骑他们的马,强他们的妻子和女儿。”
这个征服者说到做到,成为了一个恐怖的屠夫。
有的时候,使用屠杀和权力,会使得人们心中只有恐惧而不敢有仇恨。
让人害怕,比让人尊重会有更好的效果。
江远不相信兄妹俩会对自己的仇恨消失,但是这并不要紧,有仇恨的人未必就敢报仇,也未必有能力报仇。
若是这两兄妹真的有异动,那杀了就是,否则也可以当养着两只宠物。
江远养过狗,但是狐狸还是第一次养。
趁着这个时间,丰北城里已经有更多的妖鬼进入。
但是这些妖鬼都在江远的法之力下毫无反抗就化为鬼气,被江远吸收。
在先前摆茶摊的妇人召集声中,惊恐的百姓也发现了江远留出的那条道路,他们纷纷朝着出路涌去。
江远这个时候也没有管他们,他已经感受到那个通道就要打通了。
他已经开始期待,这一次和神魔们见面,将会是怎样的一番较量。
只见一个黑色的点突兀地在丰北城上空出现,随后这个黑点开始膨胀,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圆球。
这个圆球极为规则,以着一个绝对完美的球形呈现。
无数的鬼气从黑色球体之中激射而出,朝着遥远的大地洒下,宛如撒落的种子。
江远望着那个黑色球体:
“终于来了。”
黑色的球体是否在旋转,根本无法看清。它黑得如此深邃,甚至连投射在它上面的光线都被它吞噬得一干二净。
随后,黑色球体突然变化。
仅仅瞬间,黑色球体宛如被陡然压扁拉长一样,飞快扩散成了一个黑色的圆面。
这个黑色的圆形平面正对着整个丰北城,它的范围极大,几乎将整个城市遮盖。
并且这个平面极薄,宛如没有厚度。
如果有人从平面的边缘平视,根本看不到这个极薄平面的存在,只有稍微改变角度,才能看到它那深邃阴冷的黑。
黑色圆形平面也开始发生着变化,江远能够感受到,那里有一条通道,在两个空间相互联系。
黑色平面开始不再那么黑得深邃,有一些景物在其中出现,黑色的深浅,也开始分出层次感来。
这样的景象,使得丰北城上的夜穹仿佛被撕开了一条巨大圆形破洞。
亦像是破洞,也如同一口相反方向通向神秘领域的深井,井口的边缘可以见到一些不知名巨型生物的骸骨在缓缓蠕动,更深处则漆黑一片。
这神秘的深井只在圆形平面的轮廓内存在,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根本无法看到,仿佛只有来到它的下方才能一窥其貌。
一股神秘的吸力开始出现,这样的吸力对于物质并没有作用,仿佛只能作用于灵魂。
一条条半透明的人影开始在丰北城中飞腾而起,被无形的吸力不断吸入到深井之中,然后被深邃的黑暗吞噬。
那些半透明的人影宛如没有实质一样,在远离井口之后普通人便完全无法察觉,只有在进入井中的一瞬才呈现全貌。
这一幕对于江远来说已经不陌生,他昂首凝视:
“神魔!我已经来了,你们也该现身了!”
然而这个时候,一道身影却忽然从永恒迷雾之中飞出,飘荡在了丰北城的上空。
见得这个身影,江远却陡然双目一凝,整个人忍不住微微一颤,高高地昂首望着这熟悉的人影。
那是一个女性的身影,只见她的长发散开披下,散发着红色的光泽。
而最令人诧异的是她的双臂,长得几乎垂到脚踝。长臂末端却根本不是人手,双掌大得出奇,上面是皱巴巴的黑褐色皮肤,五指宛如鹰爪,黑色的指甲长而锋利,令人望而生畏。
她的五官俏丽柔美,双眼闪烁着惨绿色的光泽,冷漠而又无情。肌肤惨白得不像活人,嘴唇却红艳得如同鲜血。
这只妖鬼悬浮半空,居高临下在凝视江远。
而江远也望着她:
“苏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