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16岁离开顾家后,回来的次数是屈指可数。而且每次回来都没有好事,这次我想也一样。
跟顾箫一起穿过长廊迈入客厅,一眼就看见坐在上首的叶婉蓉和顾天成,顾天成的旁边则站着他的儿子顾景初和养女顾云珊。
他们脸上都没有表情,除了顾云珊,看向我时有一丝嘲讽和得意。
我按捺住心神走过去,问道:“这么急着把我找回来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自己在外干了什么丢人的事你不知道?”叶婉蓉冷冷看着我,衣容华贵的她真是越来越像上流圈子里的人。
我说:“我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这是什么?”叶婉蓉从桌上拿起一份花花绿绿的报纸摔在我脚边。
顾箫弯腰捡起看了看,接着蹙眉看向我,他这个表情让我更是疑惑,便垂眸扫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让我怔立在原地。
这是份名叫《周一见》的娱乐小报,以报道知名人士的八卦新闻为主,真实性高达百分之八十。在网络信息传播的时代,这个报纸卖得依然火热,我偶尔也喜欢买来看看打发时间,可那时我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见报。
头版头条:沈氏二少男厕与女子不可描述!激情不够车震来凑!惊惊惊Sigma;(deg;△deg;|||)︴!
下面附带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沈年拉着衣衫不整的我从男士洗手间出来,一张是我和他一起坐进了他的车后座。
照片里只有沈年的清晰正脸没有我的,但我知道,这就是四天前,在盛唐酒楼。
叶婉蓉质问我:“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干?”
我收回视线,抬眼与她对视:“我什么都没干,这上面的女人不是我。”
“你当我们是瞎的!”顾云珊叫道。
顾箫目光如箭:“现在有你说话的份儿?”
“那又有你说话的份儿?”顾云珊不屑地撇嘴。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叶婉蓉瞪了他们两人一眼,看着我:“说,你是怎么又和沈年搞到一起的?”
我冷着脸:“我说了,不是我。”
“笙笙说了不是她,可能就真不是她。”一直沉默的顾天成突然帮我说话,语气是惯有的油腻和自以为是的亲切,我厌恶地偏过头去。
“什么不是她?以为我是傻子?”叶婉蓉愤怒地拍着桌子起身,用戴着四枚戒指的手指着我骂道:“一个女人跟男人从男厕所搞到车里?还是跟沈年?像只野鸡一样!顾笙你真是越大越不要脸!贱骨头!”
“你是哪里来的资格说我?”我要笑不笑地:“说我之前,先想想你自己什么身份。”
叶婉蓉愤怒到五官扭曲,浓妆艳抹的脸变得狰狞可怖,我看着她抬脚,没有躲闪,她狠狠地踹在我的胯骨处,我脚步不稳地向后踉跄,撞倒了落地花瓶。
花瓶“砰”地一声碎裂,紧接着耳边响起孩童惊恐地啼哭。
我按着胯骨看去,保姆正抱着个男孩儿不知所措地站在楼梯处。
叶婉蓉斥道:“谁让你带他下来的?”
“小、小少爷一直叫着找妈妈。”保姆怯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