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吗?——这是绝大多数人的第一个问题……
法国哲学教授让?吕克?南希在《世界报》上曾经著文,说萨特是个"古往今来从未出现过的两面神:没有一个哲学家象他那样在文学海洋中游弋,也没有一个文学家象他那样大举进行哲学操练;我们无法理解,逻辑思辩和形象推演,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竟然在同一支羽毛笔下毫无妨碍地非常清晰地表现出来。"为什么这么评价萨特呢?因为萨特的小说《恶心》就是这样一本逻辑思辨和形象推演完美合一的作品。即使你不懂什么是存在主义,你也会被小说艺术的一“面”所吸引,那个弥漫着哀愁和悲观的空间,那份无奈和失落的时间,在空间和时间之中,一个人被置于绝望和窒息之中。
李敖在一书中,开始了自己“双面神”的探索,这次新书,便是一部自由主义哲学观和小说演绎融合的“双面”作品。和萨特的《恶心》一样,李敖的,也在力图将哲学思辨艰难的融合进文艺小说里面,哲学的逻辑思维,文学的形象思维,为哲学而文学,这是一个辛苦事!
当然,李敖不是萨特,也不是《恶心》。萨特在《恶心》里面,选取了个人生活的琐碎和平庸的角度来入手,在《恶心》里面,萨特营造了一个让人几乎窒息的普通人无聊,琐碎,庸常的环境,而在里面呢,李敖选择了“xing”这个角度,xing和哲学,首尾两端,但是,李敖倒是可以边“xing”边思辨,趣味盎然。
比如,为了说明“真理无处不在”这个命题,李敖为我们讲了一个故事,还有一个设计的情节。
先看故事,讲古代赵州的一位和尚,是禅僧,有一次他对徒弟文远提议:“我们打个赌,谁能把自己比喻做最下贱的东西,谁就赢。”于是,这位大师就开始说“我是一头驴。”。弟子回答:“我是驴屁股。”赵州大师继续说“我是驴屁股里的大便。”弟子说“我是大便里的蛆。”赵州禅师问:“你在大便里干吗?”弟子悠然说“我在避暑乘凉啊。”这个故事,说明了佛门真谛,所谓,人置身下贱,却依然可以悠然自得,驴子,大便,蛆,都可以成为佛法和禅机。
庄子也说过,真理无处不在,庄子自己就说过,道在哪里呢?道,可以在任何地方,甚至可以在大便和小便里,所谓“道在尿溺”。
当然,小说毕竟不是哲学书,于是,李敖设计了一个阐述“真理何处”的引子——与女友的鸳鸯浴。女友说了一个谎,说自己在浴池水中小便了,李敖大骇,于是,从小便说起了庄子的“道在尿溺”,谈论庄子,佛学和禅机,与哲学有关,与淫荡无关。
佛学里面有屎尿用词,哲学里也有这样的词语,这就引出了李敖这本小说的第一个特点:字词很A,A片的A,“屎尿”用语多,比如第一章就是《与yin jing对话》,字词很A,并不意味着淫秽与肮脏,如果有这种逻辑关联,那么,医学院的生理学教材才是黄书之源。记得李敖在宣传自己的这本书的时候,极尽鼓吹暧昧色想之能事,撩动人心,其实,翻开书之后,相信会让大众发笑,记得,李敖在北京大学演讲中,说道:自己的书由于查禁,只能上书摊卖,得吸引人阅读,怎么办呢,只能用女人的屁股和大腿来做幌子,李敖风趣的说自己的读者里面有一部分是色情狂。
,我们以为这里是的描写遍地,其实,是哲学,是自由主义的价值观,萨特的《恶心》从存在主义角度,铺陈个人生活的窒息和庸常,展示现实生活里的绝望和困顿。而自由主义的李敖,给我们做了一个写有“春宫”两个字的纸盒,里面却是自由主义,这本书即是如此。
哲学和文学的交合产物,哲学小说,当代最杰出的是萨特的《恶心》,李敖的这本书能否超越《恶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中国的作家基于自己的信仰,能够尝试走这样一条艺术创作的道路,很新鲜,也很有趣,我写几篇读书札记,放到博客上,和大家分享哲学阅读的乐趣。
不过,不要以为哲学小说会和哲学书一样枯燥和严肃,读《恶心》,还是读《虚你的十七岁》,都是轻松的,因为哲学用文学小说的面目出现,让我们感到舒服和快意,她是双面的,我们能够读懂一“面”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