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的天,只有在餐桌上的热闹才能暖人,阿姨们聊得海阔天空,听见她们从各式同学说到同性恋,犹如年年岁岁的故事化进饭菜中,再咀嚼品味。王晶除了偶尔的笑,基本没说话。她的笑有种居高 临下的意味,最是动人。她的目光在寻找摸索,好像对什么都有浓厚兴趣。当我们俩目光相接,仿佛我成了一本书,一幅画,被她优雅欣赏。让我只想仔细检查自身的错处,惟恐有什么不好被她发现。那眼里神奇的穿透力,似乎马上就要将我一览无余。光看这点,我只能认为,我是个笨拙的小弟弟,她是个从容的大姐姐。如此有趣地与她认识,真是幸运。坐在她旁边,可以看见她的侧面美丽,只可惜身边没有照相机,让我照下那浑身散发的对周遭事物的好奇。王晶,现在过了晚上七点,我费时近十分钟,终于沉重吃力地绘出了一个轻盈的你。
你们能看出“很高兴认识你”几个字整齐的一行在开头一行在结尾的排列着。发过去没几分钟,王晶就回信了:曾经听过一些关于你的故事,也看过你的相片,欣赏过你的诗。不敢在你面前舞文弄墨,因为没有你那么好的驾驭文字的能力。
在见到你之前,幻想过生活中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个沉默、忧郁、乐于并善于用文字表达的诗人。但我一直忘记了,你也是一个普通的男孩,一个仅比我小两岁的孩子———只是经历了更多。第一眼看到你,觉得你比我想的更高大,更阳光,只是更瘦弱,甚至更多时候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妹妹。你给我的感觉和你的诗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多悲伤,但相同的是一种蓬勃向上的乐观的精神。虽然命运坎坷,但你没有抱怨,而是更积极的生活。不怎么说话,但乐于交流。最令我感动的,是你和妈妈的那种亲近,或者说是相互信任、相互依赖。患难见真情吧!那是一种我从没有感受过的情感。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要在身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也可以给我发邮件。我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只是说了我想说的话,
ticle!
我将看字的文章送给她,她又将着字的文章回馈给我。多么好的女孩,平实的文,平实的人。我们的交往刚刚开始。有一点让我可惜,就是以上所有的这些女生都比我大,不仅年龄大,心也比我成熟,这应该是必然。我这么不懂事,再找比我小的女生就糟了。记得我给泓发短信,告诉她自己有了新邮箱,欢迎她来信。她回短信,说:傻孩子,你倒告诉我地址呀!
这一个傻孩子,叫得亲切,她充当我大姐姐的身份就算定下来了。我给大家写短信拜年,希望大家锻炼身体,以我为戒,并告诉他们自己情人节会给留有地址的朋友发一篇文章。卓卓回信说不要,会耽误事的。我故意问她,是说锻炼身体耽误事吗?我这儿有新得到的德国巧克力。她说“不是,是你情人节寄信耽误事,明白吗?还是孩子呀!”她似乎把我的电脑寄信想成了邮递员寄信,电脑寄信麻烦吗?我回信“愤怒”地告诉她:“你才多大就说我是孩子?你不是刚过17岁生日吗?我快过16岁生日了,当然———是虚岁。”
最后得说说上海的怡劼。我2004年寒假情人节时写过一篇文章,叫《情人节,我给女生打电话》,就是讲我们俩的故事。她画的画当时就挂在我中日病房的墙上。电话中,我了解到了许多怡劼学校的趣事,她是个能惹出很多笑话的人。比如因为太爱睡觉就连上课坐得笔直仍能闭眼睡觉且不倒,给老师以错觉。一日考作文,我这位好姐姐竟“安然”了半小时,其曰作文题为学贵有疑,她把“贵在”的贵理解成了“富贵”之意。又有一次,老师批评了班干部,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同学们皆问老师,您是哪一根?
她高三,该为高考和选择大学忙碌了,我打电话向她询问进展,因为前些日子她报考上海戏剧学院,与我们讨论过面试该如何准备节目。一接电话她就先给我描述出一幅画的样子,让我帮忙起名字。说有一个精灵坐在一堆红花里,表情郁闷。我就起名:怡劼坐在花里伤心。她大笑,说是个男精灵。我就说:子尤坐在花里伤心。最后我们俩合力起了个落花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