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芙蓉街的老鬼巷口急停止,我抱着顾雨童重重的撞向前坐的后背,顾雨童因为疼痛轻微的叫出口,我顿时怒从中来欲要作,却听司机直冲我们嚷嚷道:
“到了到了,快下车快下车。 Ww WCOM”
看着司机面目焦虑,我忍下了气扶着顾雨童下了车,还未在地上站定,司机一眨眼功夫已完成倒车前行的动作,看着一地尘嚣我的心跌落谷底。
混迹芙蓉街多年,但老鬼巷能不靠近我便尽量不走近,此处鱼龙混杂多是身背命债,就连警厅也不敢轻易涉足,而相较老鬼巷那些混迹帮派的人便显得可爱的多。
我低声的在雨童的耳旁问道:“雨童,到了,那个医生在什么地方?”
“老鬼巷木字头丁牌老蝴蝶。”
听到是木字头我顿时松了口气,曾听人提起老鬼巷分个字头,木字头、林字头、森字头,越往里越危险越不可测,嫌少有人能从林字头走出来更何况是森字头了,木字头多为黑市贩子倒卖走失枪支弹药人体器官毒品以及杀手,事实上林字头和森字头是否在我眼下站立的这片土地上也不得而知,也无人敢去深究,林字头和森字头就如一个地方的牌坊它们便是老鬼巷的牌坊,而老鬼巷并非指一个特定的地点。
我搀扶着顾雨童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时不时的就能遇到一些形貌破落之人,但这些人看过去并非是传言中的大恶之人,无非比常人慵懒些瘦弱些,但是所经过之地依然令人毛骨悚然,总觉着有无数双的眼睛在盯着你跟着你。
顾雨童轻轻的握住了我手,我方意识到我在颤抖。
又绕过了几个路口进入了一片黑漆漆的甬道,顾雨童再次握住了我的手,附在我的耳旁道:“到了。”
我愕然的望着四面黑暗,根本分不清在何处,却在此时忽然有一个身体重重的撞上了我,我愕然回头只见黑暗中一双如猫眼般晶亮的眼睛也在注视着我,但很快便消失了,想来是转身了。
顾雨童摸着黑吃力的敲着门,很快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
“我这里除了蝴蝶不卖,其它都卖。”
顾雨童沉思片刻虚落答道:“如果是鬼美人呢?”
里面立刻传出惊诧之声:“你是谁?”
“我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鬼美人。”
随着雨童的话音落下大门瞬间打开,一个丝斑白的老者睁着一双惊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顾雨童,突然涌入的光线令我本能的侧身躲避着,却不想借着光线我看到了身后那不知何时多出的一双双的眼睛,我顿时失声大叫冲进了老人的院子,顾雨童险被我绊倒。
老人紧锁着眉头扶进了顾雨童锁上了门,我惊魂不定的大口呼着气。
“刚才身后的门上挂着的都是什么啊,看起来像眼睛。”
我再次扶住了雨童问道。
“就是眼睛。”
“什么,你是眼睛,真人的眼睛?”我惊愕道。
“废话,也不看看这是哪,没有人会开玩笑。”
“那,都都是谁的眼睛啊。”我颤抖的问道。
“一些不长眼,贸然闯入不守规矩的人。”
老人不耐烦的着,引着我们向屋内走去。
才进屋中我便被墙上一大片的蝴蝶所吸引,原以为是由颜料绘制而成,我便好奇的伸手触碰,岂料蝴蝶瞬间飞起,蝴蝶柔软羽翼的触感不免叫我吃了一惊但也瞬间软化了我的心。
封闭的四周流动着清风轻轻地触碰着我的脸颊,我的眼睛再也无法闭合
“都是真的?”
“别大呼叫。”
老人不悦的呵斥着我。
我扶着顾雨童坐了下来,老人眉头依然紧锁上下的打量着顾雨童,看着顾雨童越惨白的脸,我担忧地再次出口。
“他受伤了,还请您快点给他治疗,您要多少钱我都给。”
老人冷哼了声道:“要给绿龙营的会长治伤,你需要多少钱?”
“我不是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吗?”
我只觉的怒火已在心头窜动。
顾雨童咳嗽着费力的道:“麻依,不许无理。”
“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
我半蹲在顾雨童身边看着他满头大汗疼痛的模样心如刀绞。
我转身的对老蝴蝶道:“求你了医生,快点救救他,再晚点他会没命的,求您了,我给您跪下。”
“不要。”
雨童使用全身的力气抓住了我的肩膀。
他喘着粗气对一旁冷眼相看的老蝴蝶道:“证据就在我的腰间。”
完他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拨开了他腰间的衣服,一只栩栩如生的卡申夫鬼美人蝶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老人激动的扑向顾雨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双肩:“你是,你是”
顾雨童点了点头。
老人喜极而泣喃喃道:“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原本不明所以的我听到了这句话瞬间明白了大概。
老人再无迟疑命我将顾雨童扶进内室之后便将我赶了出来,但内室墙上那只一米大的鬼美人蝶也已妖艳的形象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中,令我醉倒。
我心烦意乱的在厅中随意的走动着,目光再次注视上四周包括墙顶上密密层叠着蝴蝶,看着架势墙上的蝴蝶大概不下1万只,这些蝴蝶也当真古怪为什么为附在墙壁上,若非那有序抖动着的翅膀犹如一大片的波浪带动了厅中的气流我定会以为是墙上的蝴蝶为标本无疑。
厅中的陈设极为的简单,几张红木椅子几张茶几对称的摆设着再无其它,我的脑海中不由浮现一个问题,老蝴蝶为什么会成为老蝴蝶为什么会住进老鬼巷他究竟犯了什么事,他难道没有家人吗?
最后一个问题一经提出,我下意识的又到处看着,我试图找到关于老蝴蝶家人,可是厅内连一张照片也没有。
“哎,大概又是一个不愿回忆过去的人吧。”
我叹了口气,在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大脑便不受控制的胡乱的游走着,而手下意识的插进了口袋中,弹壳的触感触动着我的心弦一阵酥麻之后抑制不住的苦涩,却在同时指尖碰上了另一样东西,我好似触电一般抽出了手,那枚水手徽章也被带了出来,我怔怔的的看着它,大脑飞的运转着。
不知过了多久,里屋的门被打开,老蝴蝶向是先前赶走我一般恶狠狠地赶出了顾雨童。
“走,我这里没义务提供床给你养伤,你们俩都快点给我走。”
顾雨童一脸慌张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老蝴蝶见他依然傻站着更加生气的随手抽过一个文件袋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像他的身上砸去。
“喂,你讲不讲道理啊,凭什么打人,他身上还有伤呢?”
我怒气冲冲的冲到顾雨童身前,随之老蝴蝶这个老顽固居然连我一起打。
“走,都给我走,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他暴怒的推搡着顾雨童和我,将我们赶至到另外一个出口,重重的将我们二人推了出来,我和顾雨童险些便摔了个底朝,他还不忘对我们吼着将那份他随手抄起的文件袋重重的砸在顾雨童身上。
“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吼完后老蝴蝶用力的砸上了门。
想着老蝴蝶突然生的转变,我诧异的问顾雨童道:“雨童刚才再内室到底生什么事了,老蝴蝶怎么突然就好像情绪失控。”
顾雨童紧锁眉头但目光显示着同样一无所知。
“算了,你的伤口怎么样?”
顾雨童无奈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文件袋道:“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那就好。”
看出顾雨童对此地有着深深地眷恋,我道:“我们先走吧。”
我扶着顾雨童一步慢是一步的绕过了几条巷子,却突然顾雨童停下了脚步,他惊恐的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