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无尽的孤独,深渊无尽的深渊,在这无尽的孤独深渊中我只想问你,曾许诺过会远远的守护着我是真或是假,从何时起我不再奢望爱无尽头,不再奢望携手相视白头,我一点点的埋葬了过往,我想义无反顾的直视前方的道路,以为只有这样人生才会阳光灿烂,何曾知晓在灰色的记忆后面曾是我今生都无法再次怀抱的欢乐,我挥散了乌云也挥散了彩虹,我抛弃了过往,一同被抛弃的还有此生相见不再相识的友人。 WwWCOM
秦从他爸爸的吊唁现场逃走之后再也没有露过面,秦妈妈本就瘦弱的身体在这接连打击下中风倒地久久不曾醒来。
秦范的葬礼在殡仪馆工作人员的协助之下草草收场,一身锦衣孤独的被推入熔炉中,在熊熊烈火的灼烧下华衣化为灰烬,鲜活的肉身遗下几许碎骨,烈焰烧尽了众生百态烧尽了浮世清欢也烧断了秦范与人世间最后一息的联系。
我站在秦范最后安息的殡仪馆的遗照前,眼中不争气的滚落下泪水,所有当初对于他的偏见与厌恶都转化成对于秦的愧疚。
我侧头回望着周身仍站着默哀的秦范的生前的友人们,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戏谑之笑,大概在这之前眼前这群衣冠楚楚之人也不曾想过自己与他人会如此默契讲义气的逗留至最后一刻吧,我偷眼揣测着此时他们心中所想,大概也是难得默契的一同回想着自己一路走来的人生,细思自己会否落得与秦范同样的下场。
我推开了身后之人走出了人群,头也不回的走向大礼堂,我要去捡回自己落下的大衣。
“麻依。”
一直蹲在角落的莫离艰难的起身叫住了不曾看向她一眼的冷漠的我。
我站住了脚拍着衣服上的灰尘没有搭腔。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厌恶我。”
莫离哀凄之声搅动着我混乱悲愤之心绪。
我努力假装冷漠的回应道:“不敢,我怕也被株连也被设计。”
“是吧,你会这样想也是应该的,秦毕竟是无辜的。”莫离凄然的道。
“原来你知道他是无辜的,我还以为你把他也当做造成你不幸的人生的一个重要因素。”
“他不是吗,秦范靠着害死我父母得来的丰盈的生活,难道秦不是受益者吗?”
我迅的转身呵斥道:“是,秦范是凶手是混蛋,你恨他我也讨厌他,你可以用尽手段搞毁他的人生让他破产走投无路,这都是他罪有应得的,你也可以夺走秦靠着他父亲所获得的一切,但是你怎么能够利用秦的情感,利用他爱你的心甚至利用孩子也利用了我,就为了彻底的拔除秦心中的希望,让他从堂掉入人间还不够,还要将他推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得生,莫离你知道现在的你让我不寒而栗吗?”
莫离低沉着头没有话,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道:“你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评价奚丛吗?你她所受的‘良好’教育是绝对不给任何敌人翻身的机会,我现在明白了你指的其实是你自己。”
记忆伴随着眼泪开始舒展:
“假如两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在一起,那他们还会在一起吗?”莫离今古怪的问题似乎特别多。
我细想了想打着比方的道:“既然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秦不会有结果,你还会选择爱上他吗?”
莫离闷声一句“不会”后,却来了个极大的转弯:“不会选择爱上他不代表不选择和他在一起,爱一个人或许可以没有理由,可是和一个人朝夕相守,却可以有很多很多的理由。”
“比如呢?”我随口问道。
“比如金钱、美色、权利还有仇恨。”
“仇恨?”我吃了一惊,因为仇恨和不爱的人在一起,这不是纯粹给自己找麻烦吗?
莫离随手放下杯子闭目养神道:“上电视上最常用的不就是这一点很奇怪吗?”
“人处久了就会有感情,之前不爱不代表以后不爱,如果真的爱上了这个仇是报还是不报?”我笑道。
莫离懒懒的回答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玉石俱焚就是了。”
我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水中断了回忆再次背对着莫离狠狠地道:“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曾过如果你爱上了你的仇人,你就会和他一起玉石俱焚,那么你现在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了吗?”
我再次抬起沉重的脚步步艰涩的迈着,我不敢再停留,我怕我会出更加决绝的话,我怕我真的会不再原谅她,我想逃远远的逃离她,我要当做我不曾遇见过她,我要把关于她的一切隐藏起来,这样她还是她我还是我,不曾相见便不会相念也就不会憎恨。
走出殡仪馆的我仰望着空,凝视着乌云密布的空当中一处犹如破了一个洞似的露出一片深蓝色的际,蓝色之处好似深不见底又好似近在眼前,就如眼下我对于莫离的看法,对于她对秦范的痛恨我感同身受,可是她对他的恨深入骨髓不惜搭上自己的人生这是我如何也无法理解也无法赞同的做法,究竟在莫离的心中隐藏着怎样的仇恨竟然令她如此的义无反顾,以至于她可以完全的忽视所有对她付出过真心的人的感受,做出这件同样会令她悔恨终身之事。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彻底的毁掉一个人大概没有比利用情感更为奏效的办法,心是一切的根源,无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情感上的陷阱和背叛都是一招致命。
曾经拥有过的信任曾经共度过的欢乐曾经以为的一生一世都将在一瞬间化为泡影,从此受陷者阴影伴随心门紧闭再难敞开,然而陷害者又何曾就此胜利,能够伤及五脏六腑的情感必定是赤 裸的献出过真心的,这样的情感本就是双刃剑,利用犹如双刃剑般的情感进行博弈又怎会有赢家,情是虚幻的东西,然而越是虚幻的东西越是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