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仆人照着吩咐端进来一个炭火盆,令有婢女端来两个食盒,里面装着切好的牛排,还有油,盐和胡椒粉。
“这东瀛牛肉与众不同之处,就是鲜嫩香甜,入口即化,最佳食用方法就是煎制,除了盐和胡椒粉之外,不放任何调料,保持其原汁原味。“
杨子旭突然想到,这个时候可是没有铁板,那如何煎牛排呢?
他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看到院内的兵器架上摆着十八般兵刃,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一一尽有。他的目光停留在那铁锹之上,这铁锹有点像现代的铁锨,还有点像鲁智深的禅杖铁铲那头,用来煎牛排在适合不过。
“沈老爷子,可否把你院中的铁锹借我一用?“
“杨公子要这兵刃作甚?“
“当然是用来煎制牛肉了,沈老爷子以为呢?“
沈万三被死的两个东瀛武士吓破了胆,以为杨子旭拿兵刃又要耍什么幺蛾子呢,不过听他是用来做饭,心中踏实了许多。
“杨公子有所不知,这铁锹乃是纯铁打造,重愈百斤……“
南平嫌他啰嗦,一拍桌子叫道:“让你拿就拿,怎的如此啰嗦。“
沈万三一哆嗦,赶紧一招手,就有两名身材健壮的下人去抬那铁锹,两人颤颤巍巍的将铁锹抬进厅房,杨子旭一手拿起铁锹,随手转了转,屋内顿时呼呼生风,寒气逼人。
沈万三和渡边五郎都看呆了,这近百斤,腕子粗细的铁锹,他竟然五个手指就转动如飞,难道是神下凡不成?
着,杨子旭左手拿起铁锹,摸上油后,放入炭火之上。
只见他单手握住百斤的铁锹,仿佛拿着一根木棍一样,毫不费力。更是让渡边五郎的挑战之心弱了三分。
杨子旭右手拿起一块牛排,道:“这东瀛牛肉肥瘦均匀,且瘦中有肥,实乃上品,就像那……“
此时高王咳嗽了几声,打断了杨子旭。
而南平道:“像雪花,像雪花。就叫雪花牛吧。“
旺福也跟着汪汪了两声。
沈万三见高王咳嗽,就让身旁一衣着华贵的美人走过去,高王忙一摆手,道:“本王无比癖好,还是免了吧。“
杨子旭奇怪的看着他们,搞不懂沈万三让这女子是做什么。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沈万三的妾,如此看来,应该不是。
这时,那女子已经回到沈万三身旁,跪在一边。沈万三见杨子旭疑惑,微微一笑,道:“杨公子不知'美人鱼'?“
“美人鱼?“杨子旭更加疑惑,他又看了看那女子的裙下,依稀可见两条玉腿,不禁更佳好奇了。
只见沈万三咳嗽了几下,然后那女子就张开樱桃口,凑了过来。
而沈万三一低头,一口痰吐进了那女子口中。
杨子旭大惊失色,手中牛排险些掉落地上,可是环视旁边之人,除了有些反感之外,并无惊讶之意,看来早就见怪不怪了。
“美人鱼,原来是美人盂。“杨子旭才明白过来。
再看那女子眼中,除了冷漠与空洞,在无其他。当她努力咽下那口痰的时候,仿佛吞下了这世界上一切罪恶。
她看向众人的目光,分明带着嘲讽何鄙夷。仿佛此时她是圣洁的仙女,而在场所有人都是肮脏的爬虫一样。
她掏出一条丝帕,擦了擦沈万三嘴边的残渣,机械的笑了笑,道:“谢老爷。“
杨子旭手中一用力,当时手中那块牛排就碎成粉末。虽然屋中炭火通明,但是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冷气袭来,连花若曦都打了个冷颤。
只见杨子旭眼珠通红,怒视着沈万三,他刚要动,就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拉住,他扭头一看,正是花若曦站在身边,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要怎地?“
“杨公子要怎地?“
二人四目对视,此时一切都静止不动,席间众人,火盆中燃烧的火焰,屋外飘落的雪花,都停止了。
原来花若曦发觉杨子旭起了杀心,立刻实现了神术,将时间停止了。不过杨子旭,旺福没有受影响。
“休要拦我,待杨某了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杨子旭怒吼道。
“杀不得。“
杨子旭一把拨开她的手,“如此荒淫暴戾之徒,为何不能杀?“
“杨公子冷静片刻,听若曦一言。如果若曦完,杨公子还要杀他,若曦定不拦阻。“
杨子旭拔出七星刀,道:“快。“
花若曦回到座上,饮了一口酒,道:“这沈万三乃是当朝第一富豪,富可敌国,杨公子应该知道吧。“
“这又怎样,他富可敌国,但并不能消除他的罪恶。“
花若曦眉头一皱,大声道:“我只一条,沈万三每年都捐赠近百万两白银作为军饷,支援朝廷消灭北元势力。若是你杀了他,朝廷没有军饷北伐,到时候会有多少汉人兄弟死在北元的铁蹄之下?会有多少汉人姐妹被**掳掠?会有多少汉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一字一眼的杨子旭有如雷击,他顿时哑口无言,手中没了力气,宝刀掉落在地。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欲哭无泪,欲吼无声。
“学得一身武功,却不能为民除害。“
“杨公子此言差矣,所谓人无完人。沈万三可以不是好人,但也绝对不是恶人。“
“不是恶人,不是恶人。“杨子旭流泪,笑着还刀入鞘。
“杨公子,若曦劝你也不要让沈万三放了这女子?“
“那又是为何?“
“这女孩年轻貌美,若是出了沈府,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不是流落花坊,就是做妾,恐怕还不如此时的处境。也许你救人之心反倒害人。“
“哈哈……哈哈。救人,害人。这世上何为正,何为邪。何为善,何为恶?“
“杨公子,虽然你武功高强,还是神转生。但是,这世上的规则,非一人之力可以改变。“
杨子旭默默无语,他走向有如雕像一般的沈万三,然后一把捏开他的嘴巴,恶狠狠的将一口黏痰吐进他的嘴里。